【荷塘“人间暖情”征文】风刀霜剑严相逼(散文)
今年寒假,就在我们一家人享受着南方温暖的阳光,每天欣赏着碧绿的树木、美丽娇艳的鲜花,准备在广州过年时,接二连三发生了几件令人伤心的事,令我的心情灰暗了许多……
上周和家人视频时,看到小姑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她都顾不上和我说一句话。隐约听见她是要去乡下的婆家,我以为是去看望她婆婆,因为去年她的婆婆患癌,一直在西京医院治疗。后来我听说小姑的公公病危,他们回家是去看望公公。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了她公公去世的消息。得知叔叔去世的噩耗,作为亲戚,我的心中不免涌起阵阵悲痛。离家万里,我不能亲自前去吊唁,父母在电话上叮嘱我的舅舅捎去人情。老公也只能在电话上托朋友,按照风俗送去心意,表达了我们对逝者的缅怀之情。
我想起去年我们去宝鸡的九龙山游玩时,叔叔在他们郭川老乡的工地上看大门。从九龙山下来,妹夫开车到宝鸡市看望父亲,我也跟着去了,见到笑呵呵的叔叔时,我就想,叔叔才六十几岁,看上去哪像个病人呀?没想到他那么严重的病恢复得这么好,不愿在家闲呆还出来打工。我从心里佩服叔叔的这种乐观精神。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这么快就得知他病逝的消息,一晃一个人就没有了。疾病太无情了,马上要过年了,让一家人哪有心情过年?我的母亲感叹道:“到底捱到年后,让一家人把年过完也好呀。现在,他们的年怎么过呀?”
小姑的婆婆去年又查出了卵巢癌,一直在西京医院治疗。每次化疗要花去不少钱,可怜病人一次次地受罪。叔叔和阿姨都才六十几岁呀,为什么要让一家人相继患上不治之症?为了给父母治病,妹夫兄弟俩个四处借钱,为生活操碎了心。
不久前我编辑阿巧社长的文章《沉痛悼念我的母亲》,得知她的母亲因病突然去世了。她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也没有听到母亲答应她的声音。更让我吃惊的是,她经受了父母相继离世的双重打击。我从文中感受到了她作为女儿,父母离开她们的残酷现实,令她非常痛心难过。正如她自己所说,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有这种痛彻心扉的体会。她在文中写到老屋下的燕子窝还在,可是母亲啊,却再也不能见到飞回的小燕子了。读完全文,令我泪眼朦胧,我为她失去父母感到难过,也体会到了她失去亲人的痛楚……
至此,我才知道荷塘社团的微信文暂停三天的原因。每天坚持为社团的事操心的阿巧社长不间断地编辑、统计、制作微信文,常常熬夜,凌晨以后才休息。我佩服她的无私奉献精神,数年如一日,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就在母亲去世三天后,她马上又投入了微信制作的工作。我为阿巧社长的敬业精神感动!我知道,只有当她投入到自己喜爱的工作中去时,她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伤痛。我们能做的,就是安慰她,告诉她保重身体。
想起刚放寒假时,学校群里通知艳的母亲离世的消息。艳是我的好友兼同学、同事,我俩上大学时同班,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她大我一岁,待我如姐姐,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姐姐的关怀。早听说她母亲患病,住院期间,她们姐妹几个轮流照顾,恢复得还可以。听说年纪大了,做手术风险大,保守治疗。我还记得艳告诉我她母亲能走路时,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情,可仅仅半个学期,得知她母亲去世的噩耗,我还是感到非常意外。
我和学校领导一同坐车前往她娘家,我们先去灵堂给逝者磕头,起身后我才从满屋嘈杂的人群中找到了艳,她跪在母亲的旁边伤心哭泣。听到这种最哀伤的哭声,我也情不能自已,流下了泪水。过了一会儿,艳看见了我,起身蹒跚地向门外走来。我伸出手扶着她,她满脸憔悴、头发散乱的样子,我很心疼。校长关切地询问她母亲的病情,她断断续续地诉说了母亲离世的经过。校长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在她手里,说道:“从今年开始工会有政策,直系亲属去世发五百元补助,你收下吧。”善良憨厚的她接过信封,站起身来向校长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的生活是美好的,可为什么要让每个人遭遇亲人离去的伤悲?这是最近我时常想的问题,尤其是得知同事刘老师的妻子去世的消息,令全校老师震惊。才三十几岁,那么年轻啊,还有一子一女,怎么会发生这种人间悲剧?那可怜的孩子失去了母亲,年轻的丈夫失去了伴侣,今后的生活该怎样继续?我想起刘老师这学期在白沙农中上示范课的情景,他今年刚从乡下调到县城,风光无限好,大好人生才开始,谁曾想到他的人生路上布满荆棘?就如林黛玉在《葬花吟》中写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好久不联系的好友兰昨晚才在微信上给我留言,看到她的消息我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总算盼到了她的音讯,可难过的是她向我哭诉了她父亲的灾难,她的声音中带着悲凉的感慨……
在电话上我认真地听她诉说,她的父亲几年前因胃癌做了手术。近些年每年去西京医院复查、买药,身体状况还算好。就在前段时间,她陪父亲去西安检查,起初以为只是有些贫血,没什么大碍,万万没想到这一去差点与父亲永别,贫血引发了老病,父亲又经受了一次重大手术,灾难把他们推到了人生的风口浪尖,幸亏有舅舅、小姨等亲人的陪护与帮忙,否则她柔弱的肩膀如何承担得起?
听到电话那头她的咳嗽声,诉说中隐隐带着哭泣,我紧张得心都悬起来了。她在医院和母亲陪护了十多天,父亲仍在住院,而她因患了重感冒不得已才回家。她的丈夫替她去医院照顾父亲,她和婆婆在家照看两个孩子。面对此次重大灾难,她悲泣地说:“唉,原本我都想今年的年过不了了,父亲今年虚岁七十,舅舅他们觉得还年轻,托人找大夫做了手术,想尽力挽留他的生命。现在总算是保住了生命,以后就等慢慢恢复吧。”我劝慰她不要太难过,好在父亲过了这一劫。
马上要过年了,家家户户要欢欢喜喜迎新年,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有的人、有的家庭却遭受了失去亲人的灾难。“悲莫悲兮生别离,”他们在快要过年时,因为亲人的离去或疾病蒙上一层灰色,希望他们能够勇敢地面对人生路上的风霜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