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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看点】窗花(随笔)


作者:任风君 布衣,110.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44发表时间:2019-01-31 20:28:36
摘要:借窗花思念已故的抗战老兵任德福大人

【看点】窗花(随笔) 今年初冬,我似乎没有看见窗花降生,即使看到,由于某些外在原因,也无时机品读。直至冬至,大地被茫茫积雪覆盖,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一个人赖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蜷缩着探出头,惯性自律,观看被冷空气豪情大笔静涂在窗上不重样的窗花。
   窗花诞生,我可以卸下农家一切劳作重任和它相约,感觉岁月静好,美妙,融洽。它望着我,我看着它,我们离得很近很近,共同感受对方的气息与存在。
   也就这个时候我才意识不到生活和生命并存,自己似乎才有一席之地,自己才属于完完整整的自己。不用考虑生活的矛盾与干劲,做一些自己喜欢及能力可及的事。可以任意深呼吸,任思想飘忽,思维散发,望穿一切,寻找自我,思一些现实的和一些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人和事,达到最高境地,实现妙笔生辉。那感觉是真真实实的隐形翅膀,是我自带光芒的粉底液,使我喜上眉梢,甚至喜极而泣。
   望着窗花,用情拥抱在心,它成全了我一个人的寂静,有了一定的思考与深度。在现实的生活中,人们往往是彼此烦忧,似山水互动。农村生活,心不安人不宁,人们付出太多,委屈太重。而某些男人和女人聚拢一起,整日看似无事,但长舌闲话一腔热血全在道东家西、西家东:某某女人四十好几涂口红,画眉毛,穿高靴,带耳垂,就左右感觉很是奇怪,就进行评估。顺口来一句:“什么勾搭男人,不正经……”见了她又会说:“看人家啥来派。”带点贬义,又带点奉承,又觉很友好。自以为自己很完美,很独特,很圣洁,无人可比。如果有女人头发蓬乱,梳妆不整,布鞋破衣,整日投于家务,区别于那些衣衫搭配整洁,面容宁静,踏实生活的妇女,又会道:“不屑入伍,丢儿女脸,亏她大人呢。”你有权吗?有权发言与人吗?你以前是,曾经也是现实中的一员。哎!同一村子,同一命运,是女人都很苦,没什么区别,七十年代的我们,幼儿时经历了饥饿、寒冷。未嫁前感想是丰满的,山水含笑,草木有意;入嫁后,才觉这句话是装逼的,现实是骨感的。如果信命,命好点,五十出头的公婆帮你、疼你,关照一切。命不好,说白了,公婆把你当外人,不但分家,还生事,只图自己享受,倚老卖老。自己不但孤身抓养孩子而且还要务农做饭,生活全靠自己打拼推动,那种生活只有苦了自己,累了身体,在他们面前你喊过口号,但总无济于事。孩子哭闹生病,让你心烦意乱,计划生育罚款,苦不堪言,地坑庄子填埋重新建房,都是时代的捆绑……迫不得已外出打工,自己挣钱,还不是累得半死半活。是女人,家里却少养分、雨露,自身必然缺少阳光、艳丽;是女人,尤其是农村女人,生活朝朝暮暮,路过胡同小路,拾起一根木柴,便是老辈眼里的好媳妇,是人间正道;是女人,整天忙忙碌碌,眼里嘴里只为一个家,眼波流转,突然感到面容苍老,发现儿女成人已到婚龄,娶媳妇财礼暴涨,看房子,看车子,压力之大,不得不承受,且无力推翻,就像世俗的鞭子打在身上,使人头疼整晚失眠睡不着,那种愁啊!自己心清如水。还有老人生病,输液陪伴左右样样是你,厨房做,炕头端,似乎为公婆做的饭比亲生父母多得多,你向谁说向谁许?而有些人,你明明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可是你也知道她根本没得选择,你却偏偏指手划脚,不精进不反思,每一天都是对前一天的复制粘贴。还有个别老男人,上无老,下无小,高枕甚安无一事,却不思自己的尺寸,想动寡妇邪念,遭到唾骂,反而出门尽管胡说八道,言语了所有,向全世界加盐调醋倾诉,更愉悦了别人,落下笑话丑闻,哈哈哈……
   之后,又望着窗花,我心穿越了红河大山,越过丰台,上了玉都,回了娘家,母亲和孙子围在火炉旁取暖,唯独不见了父亲,心里充满思念。只见父亲把一丝微笑留在相框,但他的故事及所讲故事依然存在心底。儿时每遇窗花,父亲就会和我们姐妹一块缩在被窝,给我们讲故事,讲一些英雄事迹,父亲所讲的,是我的大大(伯伯)任德福。
   任德福(又名任海荣)外号老白,他是我们玉皇殿的寿星,也是我们任氏家族抗战英雄。他生于1920年12月,他一生多磨多难,几乎九死一生。儿时家景清寒,10岁为有钱人家放羊,喂马,15岁前往安口陶瓷厂做工,养活一家。1937年8月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中,也是17岁那年,在一次巧遇中,他出于好奇,外出看河滩杀人,被人糊里糊涂抓住,五花大绑押解平凉,住进军营。
   后来,有长官训话,才知自己入伍,部队番号为国民革命军第35军101师301团2营6连,是郭麻子的部队。1949年9月包头起义,加入解放军,受伤无数次。1951年随志愿军参加抗美援朝,任炮兵连连长,在其期间,经人说媒和婶子何慕珍结婚,当时新妈(妈妈)已经是一位中共地下党员的妻子,她的丈夫在临解放前被国民党杀害,留下一岁多的儿子。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婶子已经在玉皇殿生活多年,她的子女都比我大好多,但她依然操一口外地口音。我很喜欢听她说话,即使听不懂,但还是喜欢听。其实是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欣赏她的美丽,双眼皮,小嘴巴,头发很黑很密集,走路如风似影。后来父亲告诉我,她是山西大同人,她的父亲是大同中学的一位老师,她受过良好的教育。父亲还告诉我,任德福大大1955年复员回乡,被组织安排到玉都镇任武装干事。在文革期间,被造反派污蔑为反革命,过了一段地狱般的人生,尝遍了人生酸甜苦辣,于是回了家务了农。
   再后来,我记得父亲讲任德福大大是他回乡改的名字,他当兵期间叫任海荣,至于外号老白说是文革期间一夜白了头而来的。
   2017年初冬,窗花厚厚印在窗前,任德福大大去世,享年97岁,他写满历史的人生又一次被人说讲留给了玉皇殿的孩子们。
   窗花,窗花,你过了今天,明天还会来吗?我会用没有尘土的心想你,用粗糙的文笔构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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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原来,冬天的窗花是可以这样描写的啊!在作者的笔下,它是冷空气凝集而成的豪情大笔,它涂画的是不重样的美丽。而这样的美丽,与平时里那些蝇营狗苟的蜚短流长,是有着绝然不同的区别的,它可以使人心进入一种纯美的境地。窗花除了给人观感上的美丽外,它也是带着记忆的。记忆里的窗花,带着思念,还带着故事,而那些故事里,不但有父亲的故事,还有父亲讲的关于大伯的故事。此文语言朴实,观察仔细,尤其对窗花的描述极具神韵。欣赏荐读。【编辑:兰花悠悠香】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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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兰花悠悠香        2019-01-31 20:32:03
  初冬的窗花,让老师写出了不一般的随笔。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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