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那些年你说的话(随笔)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远方和故乡,他们都是不一样的美好。我们都在学着长大,想着把头发梳大人模样,穿上帅气西装……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大人的世界,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往往在最后你更向往小孩的模样。
在历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过后,我们步入了心心念念的大学生活,但并非是步入心心念念的大学。刚刚进入大学的我们是懵懂无知的,对着这一切通过自己漫长十二载、甚至更多的拼命学习而换取而来的生活,我们往往把它看得神圣而又珍贵,总之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生活。对于步入大学的我们往往都有一个想法就是:我如今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后来才想想可能我们都错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做无忧无虑的人,但是我知道这很难了。
在没开学前,我异想天开的立下目标,后来事实证明,在没有了解情况就立目标的结果就是你的目标不会实现。大一的我们对这一切的东西都是异常的好奇,而最初大家可能和我一样,想着大学的生活要过得丰富多彩,那么各式各样的社团就是让大学生活多姿多彩的首选。大学的社团多种多样,而我选择了公益类的两个社团,毕竟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对公益的向往。所以大一的生活,是社团丰富着我的生活,也是在学着长大。社团的活动常常是公益性的上山下乡类型,我参与许多,而许许多多中,总有一样是你心中记忆最深的一个。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与家人有关,与诺言有关。
南宁的冬天是来得晚了些,酝酿了一个星期的寒风也没有成功入冬,但是绵绵细雨和急促寒风也着实让一直生活在北回归线的我痛不欲生。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在未亮的天色里扬雾而去,闪着布满雨水的黄灯在朦胧的早晨有一丝丝的烟火,离去时扶过的暖气让等车的我们有了一丝丝的温暖。部长学姐带着厚重的眼镜,一跳一跳的看望远处驶来的车子。这一次活动地点,我们需要转两次车才能到达,由于我们出发太早了,路上车子行人都很少,所以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仅仅花了一个多小时,比其他部门的小伙伴都早到了一个小时。这次公益地点是一个郊区敬老院,从学校来到这里,公交车是无法直达的,我们还要走上十多分钟的路,由于一个星期的绵绵细雨,路上积水和泥巴到处都是,像极了我故乡那条坑洼的乡村小路,那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在走过这路上,我一直认为我这是在回家,而接下来的一切更让我更坚信了这一点。来到敬老院,那里的爷爷奶奶早早就起床,他们一群群的,或在树下闲聊,或在操场做早操,或在门口听戏唱歌……但也有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最边边的小道,坐在最远的树下……
我们一进入敬老院,爷爷奶奶就热情地和我们聊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也就这样我们和敬老院的爷爷奶奶们聊了一个小时,直到社团的大部队到达,安排我们任务。说是安排任务但是大部分其实是自由活动。这些事无非就是扫地,除杂草这一些平常的事情,但是在这湿冷的天气里,有一些任务也就很难进行。我们秘书部和组织部合作目标是把穿过敬老院的一条荒废的排水沟斜坡上的垃圾杂草清理干净,对于男生较少的两个部门来说,斜坡上的工作实在有些为难,但是中途来来回回的也有不少人加入,这些活也就有条不紊地进行。狗尾巴草,车前草,雷公根……统统拔掉,垃圾,落叶,木条……统统带走。“姑娘,那个雷公根给我,可以吃的。”一位奶奶趴在栏杆伸手朝我们挥舞,嘴里说着带有乡音的普通话,很是激动。我们将摘好的雷公根给了趴在栏杆上的奶奶,奶奶也没急着要,又先开始了闲聊的话题,我们也就先放下手上的活,与奶奶唠嗑了几句,也不知道什么魔力,直到会长大人来检查时,奶奶才接过雷公根结束了聊天,我们转身去继续工作,但是奶奶还没有离开,还趴着看我们,不知道是在等要更多的雷公根还是等我们再聊聊天。
忙完了这一些杂活,敬老院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变得更加干净整洁,没有了刚刚来时的杂草丛生,也没有了来时的满地落叶的荒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似乎有了一丝丝家的感觉。忙完的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陪爷爷奶奶聊天,在来这的前一天晚上,社团已经开了一次相关的例会,特别强调了我们小干事在与敬老院的爷爷奶奶聊天时,要忌讳的是不要提及相关于他们的家庭孩子和为什么在敬老院的原因,这例会的初衷也是让爷爷奶奶开心,不触碰他们敏感的地方,让这次公益更有价值。这一段闲聊的时间里大家都分散开来,从一楼到三楼,从院子到厨房,小干事分布在各个角落,因为我们不能冷落任何一个老人。我这种懒人就直接在一楼停留,直接进了他们的运动健身的小房间,里面有一位奶奶在一个已经磨皮的老旧按摩椅上发呆,有点纠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呆了一小会,也不知要不要打扰。忽然一同来的小伙伴拍了我一下,我有点吓到了,叫了一声,房间里的奶奶似乎听到了我们打闹的动静,便走了出来,邀请我们进去。奇奇怪怪的健身设备在我们这些年轻人眼里显得有些陌生,但也给我们聊天的话题,奶奶也很热情的介绍着这一些在我们年轻人看来陌生又奇怪的健身器材。捶背的,压脚的,拉腰的……各式各样,奶奶人很和蔼,还亲自示范,带着我们一起也体验了一遍,有趣开心,奶奶玩得开心,我们也开心。“你们还会来吗?”奶奶突然的一句话宛如一块石头却惊起我内心破涛汹涌。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另一个人归期。在我眼里世界上最难言语是归期。在开学的时候,我的奶奶也在村口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而我回答她国庆节,后来的国庆节却是我在大城市疯玩了七天。后来奶奶在妈妈打来的电话里,突然的询问让我猝不及防,我忘记了我曾经给奶奶的期盼。现在敬老院的奶奶再这一问我更无法回答了,身旁的小伙伴却说我们下一次活动会来看你,我也笑了笑应了,奶奶很开心,我们一起拍了合照,那张照片我们笑得开心却又有不舍。天色渐渐暗淡了,来时的路淹没在暮色里,告别也就这样有约定有不舍,转身离开,归期难定。后来,一转眼大二忙碌的生活让我们抽不开身,社团依旧邀请老社员参加活动,但是大多数人都辜负了当初留下的约定而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们以为我们进入大学,离开了父母的怀抱就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做着自己向往的事情,给着自己无法保证的承诺,却不知真正大人的世界,承诺不只要说还要做。而我们如今却在成长的路上许下了许许多多的承诺,负了许许多多的人。渐渐地我们真正的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内心早已“负债累累”,才发现,长大其实不容易。
从前的我们都在渴望长大,后来的我们都在渴望时光慢点,但是现在啊,我只想不负自己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