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端午采蒿(散文)
端午节是中国以及汉文化诸国的传统节日,为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五。
敦化隶属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位于吉林省东部山区长白山腹地。北山是敦化市内的一座小山,建有北山公园。山下有小石河涓涓流过,山上青松环抱,绿树成荫,环境优美宜人,是一座自然条件优越的栖息公园。
每年至端午节前后北山总是挤满了人停满了车,道两旁有很多小商小贩在兜售节日纪念品,比如红灯笼、五彩线、吉祥物、十二生肖、玩具、气球等,当然风味小吃少不了,诸如包子、馄饨、肉饼、烤羊肉串等应有尽有。
登山以青年人居多,很多少男少女们提前一天晚上就上了山,带着帐篷、塑料布、充电灯和手电筒、煮熟的鸡蛋、粽子,还有易拉罐啤酒以及其它熟食等,围做在一起有说有笑开怀畅饮,庆祝端午节。
军迷迷糊糊地起床了,主要是刚才被楼道里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嬉闹声给吵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表,后半夜二点,他再次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梦中的妻子和女儿,悄悄穿上衣服开门出去,到山上去采蒿。
乘着夜色上山,他还是头一回,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犹如一只没有脑袋的苍蝇。远处不时有手电筒和电话的亮光闪过,夹杂着嬉笑声从山腰上滚了下来。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艰苦跋涉,他终于爬到了山顶,在暗光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北山革命烈士纪念塔。
此时塔下已经聚集上来不少人,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有的在踢腿,有的在舒展四肢放松筋骨。他转头远望,天色将晓。他凝望着山脚下笼罩在一片晨光中的敦化城,不禁感慨万分。
天慢慢放亮了,所有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眼前竟然都是一张张充满青春稚气的脸,不是80后就是90后。他跟着人群缓缓向后山走去,不多时登上了第二座山峰,名曰旭日观峰。他站在峭壁前举头向东方望去,旭日东升,如火喷薄而出。
后山坡上的艾蒿还真不少,只是这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运气不佳,每年的五月初五就是它的受难日,一批一批的艾蒿被大量地拔割,犹如一场大屠杀。
他一边采艾蒿一边往里走,不知不觉脱离了人群。他越过山坡顺着山路向西行,金觉禅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是敦化市在北山刚兴建的寺院,三层楼的主殿上脚手架还没有撤,院里面堆满了佛像和十八罗汉。
他看见有几个信徒从大门进进出出,好奇心顿生,于是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院。大雄宝殿还在修建中,已经和这边临时的佛堂隔开了。他拿着一把艾蒿在院里东张西望,被一中年胖和尚看见了。那胖和尚上下打量一眼他问道:“你有事吗?怎么进来的?”军忙一脸带笑,说:“师傅,我是采艾蒿走到宝地,因为好奇,所以就跟在烧香拜佛的人后面进来了。不过我非常喜欢佛教文化,早就想进来学习与参观一下。”胖和尚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施主随便参观,只是我们金觉禅院还没有完工,不让外人随便进来,除非你是俗家弟子,但要办理皈依证。不过我看你面相与佛教有一点缘,施主应当珍惜。善哉!善哉!”说完胖和尚扬长而去。望着胖和尚的背影自言自语:“逛庙还要证啊?得了,不逛了,下山去!”
他出了金觉禅院的大门,顺着盘山道往下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溪水潺潺的小石河边,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蹲在河边洗头洗脸。洗一洗,去去晦气,沾沾喜气,他也走了过去撅着屁股洗了一把脸。
在桥头他夹着艾蒿在人群中穿梭着,人实在太多了,一股股的人潮向北山涌来。在擦肩而过的一那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初恋刘凤兰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走,个头中等偏瘦、体态单薄,莫不是刘风兰的丈夫?此刻刘风兰好像也看见了他,可是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匆匆而过。他走了几步,不由自主地想挤回去再看一眼刘风兰,可这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