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散文】 酒的境界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亏天。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酒逢知己千杯少》
酒,可谓源源流长,纵横古今,有多少人离不开酒。其实纵酒或禁酒,是酒的两个极端。纵酒有害身体,禁酒不近人情,二者都不宜提倡。对于饮酒,我以为最好的境界应是“花看半开,酒饮微醺”。饮到适可而止,饮到怡然自得,才是真趣味。
我不善饮,但这并不防碍我对酒的热爱。我喜欢用鼻子闻酒的香味,无论酱香、浓香、清香、米香、药香,都能令我心旷神怡。更多时候我会用心灵去感受酒的那种天生的纯净,以及它平静的表象下所隐藏的烈火。还有,用眼睛仔细观赏它的黄澄澄、红殷殷的色彩。
我最爱白酒的颜色,那种泠冽,透明而沉稳,不露声色,含儒含道。白酒的“白”,是李白的“白”,是洁白的“白”。这就更令我对酒肃然起敬。
其次是鸡尾酒。这种外来品,多姿多彩,千变万化,有如生活。我偶尔会把白酒、红酒、饮料、芥末、柠檬汁、冰决等掺和在一起,然后慢慢细品。那滋味,酸甜苦辣咸,如同咀嚼百味人生。
我还喜欢看人饮酒,喜欢看沉静的人饮酒。沉静的人与酒有着相似的品格,他们懂酒爱酒。看他们边饮边雅谈,不愠不火、不急不躁,悠然自得,犹如欣赏一幅美丽的风俗画。
最爱看人独饮。伴随炉火或薄暮,那种温暖的孤独,笼罩在饮酒人身上。酡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眸,那么执拗,又那么沉郁。天高地迥是他的,云蒸霞蔚是他的。你会看到一团火苗,在他身上慢慢散开,把黄昏照亮。酒与人和谐交融,浑然一体。
至于小划拳,行酒令,只要不荒唐,不鸡犬不宁,我也可以忍受。但这里头有“斗”趣,但最好把握好度,不然雅趣就会变成恶俗。
看得情迷而神往,我也会偶尔来一小盅,仅一小盅而已。我是怕那辣的,关键是量小,一杯便面红如关公,两杯就昏昏然不知其所以。因此我只跟情投意合者才愿意破例一饮。所谓酒逢知己,跟志不同道不合者饮,梗梗不畅,如饮黄连。
我怕丑态百出的饮酒者。一饮便痛哭流涕,或污言秽语,或喋喋不休,或上吐下泻,或色胆包天。这些饮酒者,不过是酒中的伪君子,他们喝酒是假,借酒撒泼装痴是真。
后患无穷的饮酒,更令人深恶痛绝。比如司机出车前的饮酒,那种不怀好意的“灌”酒,那种不要身体的卖醉,那种酒桌实用主义……
“酒”字乍看像个眼泪的“泪”,故酒有别肠。但我更愿意把这个“酒”字看成潇洒的“洒”,洒脱的“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苦短,快乐为要,因此还是莫使金撙空对月的好。当然这该是一种“举杯邀明月”的浪漫,而非醉鬼烂醉如泥的贪婪与颓废。
“美酒荡涤愁肠,酒香引来花新”。朋友请永远记得,酒只能是一种生活调剂,而不能作为一种精神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