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追 忆(散文) ——妻与我相伴的那个岁月
我亲爱的妻,你离开我已两年多了,在这两年多时间里,我无时不刻思念着你,千遍万边的追忆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追忆你与我相伴的岁月。过去的一幅幅画面,一个个情景,萦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经人介绍,相识于1980年春天。
那是一串串似小灯笼,又似小喇叭的沙枣花盛开的季节,幽幽芬芳溢满营区,郁郁清香沁人心扉。
你在花香中向我走来,你亭亭玉立的身姿,显示着你端庄优雅的气质,你浓黑修长的双辫,焕发着你美丽青春的活力,你清澈明亮的眼睛,荡漾着你一池聪明和智慧,你周身散发着清纯可爱的魅力,洋溢着女性特有的芳香。
见到你的瞬间,我心怦怦悸动,我被你所吸引,我被你所倾倒,我对你的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你是和煦的春风,吹开了我爱的静谧世界,你是绵绵的细雨,滋润了我干涸的心田,你,已驻留我心。
我比你大六岁,相处中,我们彼此欣赏,互相扶持。
我像哥哥样的关怀、呵护着你,你像妹妹样的尊重、维护着我。我们缘起相爱,因相爱,我们心中有了如云般锦长而柔软的牵挂,如水般缠绵而清纯的相思。
相爱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我们愿用挚诚的甘露,滋润我们爱情的禾苗,茁壮成长。
1983年元月,我退伍回到了地方。
我们由相识、相知到相爱,经历了三年爱的洗礼。
三年的付出,三年的拥有,三年的甜蜜,坚定了我的信念:你,就是我所寻觅的爱人,你,就是我所期待的情缘,你,就是我未来的希望。
那年盛夏的七月,是一个火红的七月,多姿多彩的七月,那个七月,预示了我们的融合,预示了我们美好幸福的启航。
隆隆东去的列车,载着我们怦怦跳动的两颗心,开启了我们婚礼的旅程,与心爱的人一同旅行使我幸福满满,苦累中蕴含着更多的是甘甜清香。
我们手牵手登上雄伟壮丽的泰山之巅——玉皇顶,那是我们婚姻的殿堂。我们激情满怀,手挽手步入圣洁的婚典礼台。从此,我们相爱的心紧紧相连,成为心心相印的融合夫妻。
我们许下了不离不弃的诺言,我们立誓:同呼吸,共命运,牵手撑起爱的蓝天,携手走过人生岁月,风风雨雨一起闯,水里火里一起趟。
繁华南京路涌动的人流,是我们婚礼的最好见证人;气势磅礴的中山陵松涛,为我们送上婚后最美的祝福;缓缓流动的西湖水,象征着我们幸福源远流长;晶莹碧透的太湖水,似我们心潮涌动着甜蜜与芬芳。
我们游览了多个城市与景点,每一处,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而最为深刻的城市,是我们的首都北京,它是我们多年的期待,多年的向往。
在我们的学生时代,祖国大江南北曾流行着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天安门前留个影》,“万里山河万里红,千百个英雄相会在北京,来到敬爱的毛主席身边啊,天安门前留个影,多么自豪,多么荣光。”歌声唱出了人们的心声,表达了各族人民对祖国、对党、对毛主席的无限热爱和对首都北京的热切向往,都以能到北京,能在天安门前留个影为自豪。
《天安门前留个影》,真实、形象的表现了人们在天安门前留影照相的瞬间。
我们和千千万万慕名而来的人们一样,心潮澎湃地、肩并肩站在雄伟壮丽的天安门广场上,站在庄严的天安门城楼前合影留念。
闪光灯下定格了我们幸福的时刻,这一刻,我们笑得多么灿烂自在;这一刻,多么令人难忘;这一刻,实现了我们多年心中期盼,天安门前留个影的美好愿望。
照完相后,你兴奋的轻声哼着《天安门前留个影》的曲子,看着你孩子般开心的模样,我心里如吃了蜜样的甘甜。
时间过得如此飞快,我们二十多天的放飞心情的愉悦之旅很快结束了。
旅途中的你阳光、快乐,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你是我心中一道独特的风景,在千万幅风景中最为靓丽。
有你相伴的旅行是一段甜蜜幸福的旅程,那是,你一路的柔情将我温暖,你一路的笑声将我陶醉。
我们的结合,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却有着心灵深处的碰撞,我们的婚礼,平淡而朴实无华,却在我记忆的长河中源源流淌。
旅行归来,我们心花怒放的向同事们散发喜糖、喜烟、喜瓜籽。他们品尝着喜糖、喜烟、喜瓜籽的味香,分享着我们婚后的喜悦,并送上最美好的祝福。他们愿我们的人生之路,永远洒满爱的阳光。
婚后,我们懂得,家的组合让我们肩上多了份责任,多了份担当。我们也懂得,家是后盾,家是避风港,无论我们经受多么大的磨难,无论我们身在何方,只要一想起魂牵梦绕的家,就会让我们变得无比坚强,就会让我们有一种无法阻挡的对家的向往。
为了家的安然无恙,我们像珍惜生命一样,用心血和智慧呵护着它。我们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忠贞不渝的爱情让我们时刻把对方的冷暖牵挂在心。我们和睦相处,真诚相待,我们知道,爱是信任,是理解和包容。我们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既然我们已选择了彼此,就要一起品尝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共同面对人生的风雨沧桑,全心全意不让我们的家受到一丝的伤害。
为了家的繁荣幸福,我们像爱护眼睛一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珍爱着它。我们同心同德,携手同行,如黄梅戏《天仙配》里唱的“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把我们的家经营的其乐融融。我们苦中自有乐,乐在吃苦中,总想着自己多干点,让对方少干点,为了爱的永恒,我们甘愿付出,竭尽全力的,用辛勤的劳动和晶莹的汗水构筑我们温馨的家园。
你温柔善良,勤劳贤惠,你对儿孙关怀备至,真诚无私,你为家日夜操劳,无怨无悔。你用挚爱展现了母亲博大的胸怀,你用情感彰显了女性无私的情愫,你为这个家倾注了满腔热血,你为这个家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你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你对我真心疼爱的那颗心,你与我全心相伴的那份情,给我带来了爱的春天,让我时时感受到家的温暖,处处享受着爱的阳光。
我们夫妻和和睦睦,我们的生活充满着默契和理解。谈笑中,常常是你说出了前句,我就接上了下句,你娇嗔地举着拳头向我打来,讨厌,人家还没说,你就知道人家要说什么了,我们的笑声随着爱的空气飘荡。我们的家,在我们精心营造下,温馨和谐,幸福满满。
我们经历了岁月的沧桑,时间风风雨雨的磨砺,能改变人的容颜,却无法改变我们对爱的一如既往。
我们用自己的言行,演绎出了相亲相爱的甜蜜乐章。我们相濡以沫,从相爱、相依、相靠,再到相守,锲而不舍地呵护着我们纯洁的爱,让我们的爱天长地久。
我们衷心祈祷,我家这首船在社会波澜壮阔的海面上能平安远航。
我不能忘,在2015年底,离你退休还有半年的时间,当我们怀着对退休生活的美好憧憬,谈论着退休后如何享受天伦之乐时,不幸却从天而降。
起初,你时常肚子疼,我们误以为是胃病,用吃胃药来缓解病痛。后来,疼的你饭吃不下,觉睡不好,让你去医院检查,你却笑着说,现是年底,财务上越是年底,事就越多,我没事,挺挺就过去了,等学校放寒假再说吧。
我知道,你身为综合科科长,除了正常的工作外,还有许多未知的工作,要由你去办理,尤其年底,总结一个接着一个写。可是,你不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有天半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我身边,当我找到客厅,却见你蜷缩一团在沙发里,顿时,我眼眶中一股热泉喷涌而出,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不是疼痛难忍,你是不会这样的。
我问,你怎么躺到了这里,你说,肚子疼得难以入眠,怕翻身影响了我休息,就到沙发上来了。我说,沙发又软又窄,躺在上面更为的难受,你还是回床上去吧,你不肯。我又说,要不我躺沙发,你还是不肯,只说没事,我没办法,只有依你。过后,沙发就成了你夜间的根据地。
那段时间,刚满周岁的孙子晚上闹瞌睡,睡前要人哄抱。为了让我休息,你则抢着去抱。原本你肚子就疼的难以忍受,受到挤压,疼得更为厉害。后来,你怀抱着孙子,笑着对要发火的我说,没事,你看,我现像儿媳妇那样,采用侧抱法,肚子就好多了。我并没有为你的解释而感到高兴,因我的心在暗暗流血。
你又是以“没事”两字来宽慰我,看你说的很轻松自在,但我知道,你内心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你有着坚强的意志,有一颗为别人着想的心,你是一个总为别人着想,而不顾个人,不珍惜自己的人。
你,对家人是呕心沥血地付出,对工作也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你的执着让我无言相对。
12月24日至25日,兵团财务局举办PPP项目和财政票据管理培训班,当我得知单位委派你参培时,很是担心,想阻止。而你说是自己的工作职责,不去怎行?我扭不过你,只好让步。
培训回来,你对我说,2016年兵团财政票据将全面启用,元旦前必须把票据取回,才不会影响下年使用。我不放心你去,你是病人,怎能楼上楼下的搬运东西,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你同意28日由我陪你去乌市取票。
27日,是星期天,一早,我就去医院门诊,挂了消化内的专家号,再回家,强行用单车把你带去医院。坐诊专家在听了你对病情的叙述后说:“你要住院观察,”你说:“现在,我们单位工作较忙,等放假后我再住院吧。”医生随既开了两张检查单,我们去做检查。
第一张检查单出来了,医生看后说:“你必须住院!”而你祈求医生再等几天。第二张检查单也出来了,医生看后命令到:“你今天必须住院!”你说:“我星期一要去兵团财务局取票,等回来后再住吧,”医生严历地说:“你知道你的病情,有多严重吗?哪也别去了,现在就办住院手续!”无奈,你只好听从医生的安排,住进了医院。
住院后,你仍放心不下票据的事情,分别向计财处领导和兵团财务局工作人员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那晚,我用单车将你带到了办公室,你把要领取的票据统计和取票委托书一并写好,压放在办公桌上的玻璃板上。你知道住院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借机把手里的票据也做了账,这才放心离开办公室。
经过三天多方面的检查,29日下午,医生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严肃地告诉我,你病已确诊,是胰腺癌。当我听到“胰腺癌”这三个可怕的字眼,犹如晴天霹雳,打的我身心俱毁,两腿像注了铅似的无力发软,酸楚的泪水湿润了我的双眼。我真想大声地喊,不会的,肯定是误诊,平时她身体那么好,那么有精神,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噩耗的突袭几乎让我无法承受。
我强作镇定,从医生办公室回到病房,你还是从我和医生的表情里看出了问题。在你一再追问下,我如实说出了你的病情,你听后一愣,转而笑着开导我,让我放宽心。你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郁闷和快乐都已无法改变现状,我们为何不用好的心情来面对,让我们的每一天都充满阳光。
在人们都沉浸在新年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幸福之中,我们一家却怀着黯淡悲戚的心绪,慌了神地打电话,找人帮忙、网上查询医院,联系医生。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因为,你是我们的希望,你是我们的天。
为治病,我们曾奔赴内地,碾转于充满艰辛、坎坷的寻医之路。
为治病,我们买了吸氧机,说吸氧可抑制癌细胞的生长;我们买了某某某胶囊,说它可解除化疗期间的痛苦;我们买了某某蛋白粉,说它可增强体质。
然而,在强悍的癌魔王面前,无论我们怎样努力,都显得苍白无力;无论我们采用何种手段,都是无济于事。我们无法阻挡,病魔对你无情的侵袭,你的病情一天天加重。
看着你日渐消瘦,弱不禁风的身姿,看着你病魔缠身,万般憔悴的面容,我心灵的伤痛随着血液流淌。
我多想,用我的躯体阻挡住飞转的时间车轮,让时间永远停留在你无病痛的那个时光;我多想,化为癌细胞的克星,将你体内的癌细胞一并吞噬精光。
而你面对病魔,无所畏惧,面对病痛,又倔强的坚强。病重中,你还牵挂着未做完的工作,你要把工作做完,做好交接。
大西北初春的夜乍暖还寒,阵阵晚风中夹带着透骨的寒气。你白天,在医院治疗,晚上让我用单车带你去办公室。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办的坚强信念,让人无法阻挡。
车后座上,你纤弱的身躯紧紧依偎在我的身后,我全神贯注地用双手紧握车把,两脚缓缓地踩着脚蹬,让车稳稳前行。
我害怕,十字路口遇红灯,遇到红灯要下车,你上车是那么的艰难不易;我害怕,路面有坑洼,颠簸会震动你的病痛,你原本就已疼痛难忍;我害怕,寒风侵袭你,我挺直脊梁充当一堵挡风墙,你不能再受任何伤害。
办公室里,我坐在你身旁,一边给你念数字,一边看你专心敲打着键盘,输入一个个数字。你额头上流淌着痛苦的汗珠,你眉宇间显露出无比坚毅与顽强。
啪嗒、啪嗒的键盘声,犹如击打着我的心,让我心疼地发颤,让我泪水流淌。
昔日的多少个夜晚,我也曾陪你在办公室加班,那时间,我们的欢声笑语,随着我们愉悦的心情在办公室里回荡。而今,我仍陪你在办公室加班,气氛是那样的凝重,因为你在用自己的心血抒写着对工作的忠诚,对事业的信仰。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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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