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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星月.大地】豆腐的味道,心中的记忆(散文)


作者:王国平 童生,862.0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308发表时间:2019-03-09 14:04:35
摘要: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新年又到了,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我居住的小城过年气息变得越来越浓了,热闹了许多,夜晚的鞭炮声会断断续续响起,不时有璀璨的烟花升起,打破了往昔夜空的宁静,空气中也弥漫着年的味道。按照“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的传统风俗,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应该是做豆腐的日子,这千年延续的风俗,现已经改变,家家忙碌做豆腐的场面看不到了,那种美好已被快节奏的生活沉淀在过去的岁月之中,成为心中的记忆。


   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我居住的小城过年气息变得越来越浓。热闹了许多,夜晚的鞭炮声会断断续续响起,不时有璀璨的烟花升起,打破了往昔夜空的宁静,空气中也弥漫着年的味道。按照“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的传统风俗,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应该是做豆腐的日子。这千年延续的风俗,现已经改变,家家忙碌做豆腐的场面看不到了,那种美好已被快节奏的生活,沉淀在过去的岁月之中,成为心中的记忆。
   那天晚饭后,我沿着沮河出来散步,冷飕飕的微风轻轻地刮在脸上。寒风侵肌,沿途草木凋零,河水冰清,一个冬季都没有见到雪的影子,空气更加干冷。在这寡味的环境中,发现沿途树枝上、河边的栏杆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各色各样的彩灯,迎风摇曳,在漆黑的冬夜里,发出的彩光像天上的繁星一样闪烁,把小城打扮得绚丽多姿,给小城披上了节日的盛装。我瞬间被一种暖暖的感觉所包围,忘却了寒冷。
   转悠到一小区门口的桥边,听到一对男女在吆喝着:“卤水点的新鲜豆腐,快来品尝。”随着吆喝声走近,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刚做出的豆腐,还冒着热气,飘起一股股浓浓的豆香沁人心扉,不由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宛如白玉晶莹般的豆腐,瞬间让我陷入沉思:几十年前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中,在那老房里,灰暗灯光下,雾气中母亲忙碌的身影又呈现在眼前。
   那是我少年时期,生活十分艰苦,故乡的村里还没有通电。是什么都要靠票的年代,过年时家里即没有多的肉票,也没有更多的钱去买肉,父亲常常买上三五斤肉就算过年了。豆腐也就成为当时家里过年的主要食品,做豆腐成为了过好年的一件大事。
   物质极度贫乏的岁月,过年往往寄托着一年的美好,因为可以穿新衣,吃到更好的饭菜,年年心中都期盼着新年快快到来,每年都在期望中度过。每年进入腊月,也是最忙碌的时光。到了腊月二十四那天,母亲就开始筹备做豆腐了,她将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黄豆满满泡上一大盆,到了腊月二十五,母亲把发胀豆子捞出,让我们推起院子的石磨,一圈又一圈地把豆子磨碎,然后母亲把磨碎的豆子倒到滤布上进行过滤,像剂牛奶一样一点一点地挤出豆浆,再倒入大锅,就让我抱材烧火。
   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干活也特别卖力,因为又可以解馋吃到盼望已久的豆腐了。母亲坐在锅前不停地搅动着,边搅边撇去上面浮起的泡沫,随着豆浆的慢慢煮熟,豆浆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厨房。那天走进故乡的每个家里,都在忙碌着做豆腐,整个小村弥漫在袅袅炊烟之中,弥漫在豆花飘香之中。随着每家洁白的豆浆流出,把一粒粒的黄豆变成白白嫩嫩的美食,听到是笑声,看到的是笑脸,因为那是当时生活的期望,是幸福年的味道。
   豆浆煮好后,母亲就开始点卤水,那是个技术活,点轻了,豆浆凝固不好,点多了豆腐就老了。这个活只有母亲能把握,随着卤水的点入,豆浆瞬间和水分离,等温度降下来后,母亲把豆脑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收紧包裹再用大石头压上一夜,直到次日不再滴水,豆腐就做好了。
   记忆中,在那昏暗的土屋里,在那还没有电灯的煤油灯照射下,我看见母亲的身影映照在墙上,整个房子都是母亲的影子,显得特别高大,默默看着母亲那羸弱的身影,那渐渐佝偻的脊背,是为我们弯下的,那疲惫的神色是为我们留下的,那一双茧手,是为我们生活而操劳的,岁月已在母亲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母亲是家里的支柱,起早贪黑,用它并不宽阔的脊背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养育着我们的成长,她高大的身影从那时起,已永远刻在我的记忆中。
   从豆脑产生到豆腐的做成,我们一家历经了一天的忙碌和辛苦,做出的豆腐脑,母亲会让我们一碗一碗去品尝;豆腐做好后,母亲还会把新鲜的豆腐用油炸出,让我们沾上调料吃个够,那真是香味无比,感觉那是世间最好的美食,带来的是贫穷中的快乐,带来的是家庭的幸福,那时的豆腐是贫瘠生活的满足,是过年美好。
   在那个正月里,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豆腐,更增添了新年的味道。邻里关系好的,母亲也让我把做好的豆腐给送上一块,让人家品尝;亲戚来了,就用豆腐、粉条、白菜和少量的肉炖一锅大烩菜,招待客人,那时谁家的豆腐好会被邻里赞誉好长时间。
   豆腐的飘香延续了两千多年,是西汉淮南王刘安在八公山下炼丹时偶然发现的。到了近代,随着中西文化的交流,豆腐走向了世界,有人评价说应该算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和中国的茶叶、瓷器、丝绸一样享誉世界。现在豆腐的花样很多,我品尝过有毛豆腐,红烧豆腐、麻婆豆腐,鱼香豆腐,臭豆腐、干豆腐、豆腐皮、冻豆腐等等各色各样的豆腐,但再也品尝不出那时的味道了。在那充满渴望的年代,豆子是自家地里产的,没有上过化肥农药,做出豆腐是纯天然的,感到那个年代虽然没有现在大鱼大肉的丰盛,但豆腐带来的美味依然浓浓,飘在了心中,凝固在记忆,终身难忘,值得一生去回味。
   现在,豆腐已融于我们生活各个方面,渗透到我们的精神领域,被赋予了丰富的内涵。它不仅仅是一种美食,已成为一种文化。我们通过豆腐,实践着对生活的理解,表达着对生活的热爱。如形容女子美丽,就称为豆腐西施,形容文章小,就叫豆腐块文章,形容人圆滑,就称此人刀切豆腐两面光,形容世间相克的道理,就称“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等。
   时光流转,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生活的方式一直在改变,生活的观念一直在改变,那家家做豆腐的岁月已越来越远去了,那户户房屋中升起的袅袅炊烟已经消失了,但“二十五、磨豆腐”的风俗,依然保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依然在心中流畅,那是我们的传统,那是我们心中永久的传承。
   在那记忆中,我们会依然感悟到那过去在忙绿中疲惫的快乐,在心中留下不一样人生岁月的沉淀与思索。现在的生活好了,鸡鸭鱼肉顿顿不断,再也不会因为想吃好而盼着过年了,现在的年轻人已想不到我们这一代人曾经拥有的“年味”的快乐。
   我站在寒风中,手里拿着刚刚买下的豆腐,向远方眺望,心中布满了感慨,现已过了知天命之年,早已没有了而立之年的风华正茂,也没有了弱冠之年的踌躇满志,更没有了童年时的心中童话和幻想,对过年那种渴望的感情也渐行渐远。遥望遥远的故乡,回想起母亲的身影,都已经成了心中的隐痛难忘的牵念永恒的记忆了,会常常在心中唤起,在梦中唤醒,该回故乡转转了,那里还会唤起我更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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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随着科技的进步,一些传统的手工作坊渐渐消失,一些传统的手艺在我们生活中渐行渐远。作者用朴实的文笔详细地再现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生活的现状,同时,也把那时的手工豆腐的制作过程得以复原,使我们能够看到完整的手工豆腐的制作程序。虽然那时的日子过得清贫,但母亲却在做豆腐中让家人享受着快乐,从而引出关于豆腐的历史以及豆腐中所包含的中国文化。本文说是老式的手工豆腐的制作程序,不如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复原和发扬。好文倾情推荐共赏!【编辑:红尘一莲】【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19031300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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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红尘一莲        2019-03-09 22:38:56
  感谢王老师对星月的支持,一莲问好!
2 楼        文友:红尘一莲        2019-03-09 22:40:49
  我们老家也曾做过豆腐,我当时没有参与,只留下点影响,但自己做出来的豆腐就是好吃。
3 楼        文友:柏丫        2019-03-10 07:40:40
  豆腐的味道,是家乡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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