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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丹枫】荒诞婚姻的代价(小说)


作者:黄河岸边 白丁,94.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16发表时间:2019-03-24 22:17:41

【丹枫】荒诞婚姻的代价(小说) “啪”的一声,邱雨来在小儿邱小憨脸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邱小憨咧咧嘴,嘴角上流出了血,他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一边狠狠地看着他爹。邱雨来歇斯底里地骂着:“你这个畜生,闯了这么大的祸也不早说,纸里能包住火吗?到这份儿上了,你说咋办?”
   “爹,你就甭在这里发火了,发火也没用,得尽早想个办法啊。”邱雨来的大儿子邱寞劝慰着父亲。
   “有啥办法呢?”邱雨来恶狠狠地瞪了邱小憨一眼,“俺上辈子作的啥孽啊,养了你这么个畜生……”
   “俺的事你爱管不管,大不了坐牢。”邱小憨说罢愤愤地摔门而去。
   邱雨来望着邱小憨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邱小憨刚走不多时,尚连发又带着闺女怒气冲冲杀上门来,邱雨来笑脸相迎,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就完事儿啦,你说咋办?”尚连发愤激地指着邱雨来的鼻子说,“要不是看在咱老哥俩的交情上,俺早去报案了。”
   “叔,你老先消消气,有话咱好好说,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打闹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商量看看咋解决好啊。”邱寞毕竟当过村干部,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不温不火。
   尚连发听了邱寞一席话,气消了许多,但他看着女儿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又升起无名之火:“话虽这么说,可事情出了三天啦,你们连俺家的门都没登过,是不是依仗着你们家势力大,欺负人啊?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可别怪俺翻脸无情,俺就去报案让公家来了断。”
   “你爱咋地咋地,你看看你,俺这里好说歹说,你那里还不依不饶,有本事去告啊,俺怕你不成,大不了憨儿进去蹲几年,可你闺女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邱雨来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尚连发大发脾气。
   “哦,你咋嗓门比俺还高呢?你家小子欺负了俺闺女还有理啦?”尚连发毫无畏惧地说。“咱哥俩光着腚一块长大的,你知道俺的脾气,好说好道咋着也行,耍无赖,不讲理,俺奉陪到底。”
   邱寞见父亲和尚连发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赶紧从中和稀泥。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很犟,上来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可尚连发也是个犟驴子宁折不屈。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都是张飞性格适顺不适呛。有时候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拳脚相向,但谁也不记仇不记恨,过不了两天便凑在一块儿吃吃喝喝。邱寞深知这次的事情与以往的小吵小闹性质完全不同,不是几句好听的话,或是赔情道歉能摆平的。邱寞首先严厉批评父亲说,本来这件事咱不占理,让尚叔骂一顿,打一顿发泄发泄胸中的怨气。邱雨来蹲在地上垂头不语,任凭儿子数落。你甭看邱雨来脾气暴躁,性格倔强,但在大儿子邱寞跟前像学生见了老师似的,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邱寞数落了父亲半天,接着又对尚连发说:“叔,你老甭生气,俺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千万甭介意。你放心,这件事俺家一定负责到底,做个经济补偿还不行吗?再说了事情闹大了咱两家都没啥好处是吧?”
   尚连发觉得邱寞说的有些道理,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那样女儿的名声毁了,自己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他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顺坡下驴,说:“不是俺想讹你,拍着胸口想想,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不气得慌,既然你这么说了,俺不说别的啦,但这事儿也不能这么了了,你们尽快给俺个说法。”尚连发说完气呼呼地带着女儿走了。
   晚上邱雨来召集兄弟侄子们来家商量对策。邱雨来哥儿五个,他排行老三,在弟兄中他算是能说会道,出类拔萃,但摊上了难以启齿的事儿,他一时六神无主,当事者迷,所以他想听听大伙的建议。一个大家庭聚在一块儿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有的主张以武力解决,有的支持以和平方式协商。吵吵嚷嚷半个晚上,始终也没统一意见,最后还是邱寞一锤定音,他说:“叔叔大爷,哥哥兄弟们,我先说说我的看法,这件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那就看我们怎么去对待它了,如果严格来讲这可是个刑事案件,人家有证有据,咱耍赖死不认账也于事无补,反过来又说了,毕竟是咱家小憨儿把人家玉娟欺侮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咱也不占理……”
   还没等邱寞说完,他小叔一拍桌子愤愤不平地说:“你小子吃里扒外,胳臂肘子往外拐,你说他有证据,有啥证据?”
   “小叔,咱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感情用事只能害了小憨,如今科技这么发达,DNA什么的再想赖账都不行,再说了人家没凭没据敢三番五次上咱家来闹?”邱寞因势利导。
   “俺觉得寞儿说的在理,闹僵了两败俱伤,对谁也没好处。”邱寞他大爷说,“俺支持寞儿说的观点,可咱也不能低三下四辱没了祖宗,最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儿。”
   “大爷,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邱寞看看大伙,欲言又止。
   “甭卖关子啦,快说说看。”他小叔急急地说。
   邱寞干咳了几声,说:“咱家小憨岁数老大不小了,他的婚事一直成了俺爹的一块心病,俺看趁这时向尚连发提亲,如果他答应了,两家成了亲家一俊遮百丑,花好月圆,两全其美;如果他不答应咱权当投石问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点头称是。
   这时候邱雨来站起身顾虑重重地说:“这个主意好倒是好,就是怕尚连发不同意。前两年俺托媒人到他家提过亲,那老小子不但不同意,还说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硬生生把媒人没鼻子没脸骂出来。说句良心话咱家小憨儿那德行咋配得上人家玉娟呢,当时俺高估自己啦。现在去提亲不是落井下石打人家脸?只能是火上浇油,俺看不行。”
   “爹,你咋这么说呢,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定他会同意呢,你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还不知他的秉性嘛死要面子,爱慕虚荣。”邱寞冷笑一声,“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人都有致命弱点,尚连发的弱点就是死要面子,我们只能在他的弱点上花心思做文章了。”
  
   清晨,邱寞搬了箱白酒偷偷摸摸来到尚连发家。尚连发这几天心情郁闷睡不着,一大早儿便坐在天井旁边抽烟,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烟头儿。邱寞一进门嘴上像抹了蜜似的:“叔,你老人家起得早啊。”
   尚连发见了邱寞把脸拉得老长,怒气未消地说:“你来干啥?你爹他咋不来?”
   邱寞把酒放在尚连发跟前,顺手掏出烟递给他,尚连发眼皮儿也没撩,冷冰冰地说:“你爷们儿少和俺来这套,打哭了再给个甜枣吃,你觉得有意思吗?”
   邱寞谙知尚连发的秉性,吃软不吃硬,三句奉承话他就找不着北,但你要耍横的,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眨眼。邱寞早有对付他的办法,所以他专拣尚连发喜欢听的话说,不大一会儿尚连发脸上阴转多云,继而多云转晴,最后满脸阳光灿烂。邱寞见时机已到,单刀直入说:“叔,听俺爹说,在咱村里你俩最投脾气,莫逆之交,小侄儿有句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说错了,你老人家可甭生气啊。”
   “那是,俺和你爹就差一个头磕在地上,想当年俺哥俩睡觉盖一条被子,吃饭使一个碗不分彼此。你有话直说吧,俺不喜欢拐弯抹角。”尚连发说的眉飞色舞,他早把不愉快的事丢到脑后了。
   邱寞暗暗窃喜,心想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他察颜观色,小心翼翼地说:“叔,你既然和俺爹这么好,那何不亲上加亲成为亲家?”
   听了邱寞的话,尚连发晴朗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他直勾勾地盯着邱寞恼羞成怒:“亏你还当过村干部呢,这种话也说出口,你家小憨啥样人不知道啊?又馋又懒外带缺心眼儿,俺家玉娟聪明乖巧,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你看看他俩般配不?”
   “确实不般配,可现在出了这种事儿,你说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咱村里谁不知道你老人家脸面比命都重要,人家知道的是俺弟弟欺侮了玉娟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娟勾引俺家小憨呢,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楚啊。”邱寞说话如履薄冰,每句话他都深思熟虑,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引爆了尚连发那根导火索。
   尚连发起初憋了一肚子火欲发作,但慢慢地他觉得邱寞的话越来越顺耳了,他反复考虑着利弊,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罢,就这么着吧,只是太委屈俺家玉娟啦。回去跟你爹说,找个媒人光明正大地来提亲。”
   邱寞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故弄姿态一把抓住尚连发的手,虚情假意地说:“俺就知道叔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往后你就是俺亲爹啦……”
  
   经过一波三折的风起云落,邱小憨儿和玉娟的婚期终于提上了日程。尽管玉娟对这门亲事一百个不愿意,甚至用寻死觅活等手段对抗她爹,但末了无济于事,换来的只有父亲的怒骂和殴打。玉娟打小死了娘,是父亲一手把她拉扯大,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她父女俩相依为命。玉娟听话懂事从不惹父亲生气,父亲让她上东,她绝不上西,特别的乖顺。尚连发十分疼爱他这个女儿,但自从出了不光彩的事儿之后,他觉得女儿给他丢了脸颜面尽失,才把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到女儿身上。玉娟逆来顺受,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岁月匆匆,转眼间邱尚两家大喜的日子不期而至。这天邱雨来家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热闹非凡。邱雨来喜笑颜开,一天乐得合不拢嘴,迎来送往亲朋好友,直到夜里很晚人们才渐渐散去,邱雨来拴了大门瞅了一眼小憨新房的窗户,灯已经熄了,邱雨来暗自乐了:都说俺儿子憨呢,干这事儿可精着哩。他美滋滋地回自己屋里歇息去了。
   邱小憨喝了一天酒烂醉如泥,还没等客人们走完,他便摇摇晃晃走进洞房,一头栽倒床上鼾声如雷。玉娟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咬牙切齿的男人心如刀绞,她想起了那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中午,天很闷热,玉娟把大门拴上想在院子里洗澡,她刚脱掉衣服,就听“嘭”的一声,玉娟儿循声望去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邱小憨从院墙根儿爬起来嬉皮笑脸地朝她走来,她惊慌失措连忙跑进屋里,她想喊,可邱小憨已掐住了她的脖子,慌乱之中她锋利的指甲抓伤了邱小憨的脸,邱小憨身大力猛最终把她……此时玉娟想起往事又气又恨,气之气她糊涂的爹把她嫁给自己的仇人;恨之恨邱小憨毁了自己的一生。玉娟儿越想越生气,一股怒火胸中燃烧,她抄起一把剪刀歇斯底里地向她男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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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农村的强奸案,男主人公邱小憨与女主人公尚玉娟是一个村子的,邱小憨喜欢上了尚玉娟,他的父亲邱雨来曾托媒人去尚家提过亲,被尚玉娟的父亲尚连发断然回绝。之后就发生了邱小憨强奸了尚玉娟的不光彩之事。因为是一个村子的,因为两家本来就友好,因为这种事张扬开了吃亏的总是女人,因为大家都爱面子……种种原因考虑进去,就有了调和掩盖真相的可能,邱家人集思广议,决定再次去尚家提亲,最终尚连发为了面子和女儿的名声,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好答应了这门婚事。如果故事到此结束,就太一般了。作者果然在结尾给出了神来一笔,尚玉娟在新婚之夜看着醉醺醺倒在床上的邱小憨,仇恨难消,她抄起一把剪刀歇斯底里地向她男人刺去……小说构思精妙,取材典型,荒诞婚姻,悲剧命案,发人深省!力推佳作!【编辑:梦锁孤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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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9-03-24 22:19:16
  小说构思精妙,取材典型,荒诞婚姻,悲剧命案,发人深省!为你的佳作点赞!期待精彩继续!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古不为        2019-03-30 17:18:33
  欣赏精彩!送上祝福!
回复2 楼        文友:黄河岸边        2019-03-30 19:41:55
  谢谢老师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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