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春】南国行(散文)
一、初遇
一踩上南国的土地,周身就氤氲在潮湿而温暖的气流中了。清云流烟水蒙蒙,山岚雾霭各不同。扑面的是一簇簇、一丛丛怒放的花儿,那淡淡的粉,艳艳的黄,早已迷了人的眼。一路上一闪而过又一闪而过的火红的三角梅更是慑了人的心房。叠嶂葱笼的绿植像天然的屏障,冲天的棕榈树摇曳在碧海蓝天下,那简直就是一幅画。
还没到跟前,仿佛已经听到海水的潮汐。丝丝的水雾滋润着脸颊,柔的风吹过,心也跟着一漾一漾的。友随手掐一朵小菊插在头上,灿灿的笑容定格在手机上。
远远的,海天一色,雾霭迷蒙,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帆船点点漂移、涛声阵阵欢腾。海风猎猎着掀起衣角,吹乱了头发,那就让它乱着,进了沙砾的鞋子硌了脚,索性脱在了沙滩上。浪花鼓足了劲,哗啦一下子涌上沙滩,亲吻着游人还没躲开的脚踝,又调皮地迅速褪去。远处裸露的礁石上,一双璧人相拥着,镜头下诠释着一帧帧爱的誓言。深深浅浅的脚印,歪歪斜斜的向远处延伸,年轻的母亲和小男孩精心筑就的城堡,还没来得及修缮,又被瞬间涌来的潮水哗啦一下冲没了。海面上漂移着一艘渔船,逐渐进入游客的视野。近了,靠岸,船娘拎着塑料桶利索地下了船,游客们纷纷围上前去,那蠕动在桶里的鲜蟹海螺,一个个伸头探脑想要爬出,煞是有趣。几分钟后,船娘兜售完她的海鲜,又驾着小船消失在茫茫的海上。
这时,夜色有预谋的从四面包围过来,海水收敛起白天喧闹的脾气,平静的如酣睡在臂弯里的婴儿。远处闪烁着的星火,像是大海不停眨动着的眼睛。而沙滩上那一排排黑黝黝的树木,也似鬼树魅影,让人心生胆怯不敢靠近。我和友加快了脚步向灯火处走近。
二、赶海
那天正好遇上海水退潮,裸露出大片湿地,远远看着狼藉一片,渔民说正是赶海的好时候。我空着两手,装模作样地混杂在赶海人的队伍里。小心地踩着湿湿的泥土,到处是俯首捡拾的贝壳,和一缕缕一团团湿湿的海藻。抬眼望去,大片泥土里一只只小生命不时探出头来,等你走进,又不见踪迹,只留下一个个蚂蚁洞似的小坑。我这北方的游客,没有带任何赶海的工具,只好跟着一位渔民,边走边看他如何赶海,只见他娴熟地搬开石头,用铲子扒拉着,那些蛤喇,海螺,螃蟹就无处藏身了,挣扎着想要逃窜。他手脚麻利地把这些海货一只只放在桶里,高兴地用闵南普通话说,今天的收获真不少。说着又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雨是这里最常见的,说下就下。但是别慌,你可以不撑伞,也无需害怕被雨水打湿。只要愿意,那就迎着瑟瑟细雨继续游走,沿途欣赏风景,更有一番惬意。不多时,已经云淡风轻了。渔民说每年的四月初,正是这里的雨季,却是踏春看海的最好时机。
三、土楼
来闽南一定要看闽南的土楼,导游告诉我们。驱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道路两边是高大宽阔的芭蕉树,望眼是团团的雾,重叠的绿。四小时后,我们一行几人袭着微雨,来到了传说中的“闽南土楼”跟前。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圆形土楼,外观是用砂质粘土和粘质沙土,以及红糖,糯米等,混合建筑而成,上面有层次错落的小木窗。因其粘合性好,可防震防水,防火灾,又能抵域外方侵略。
跟着导游进入土楼内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串串红红的灯笼,高高地挑在窗棂上,给古朴肃穆的土楼增添一抹喜庆的色彩。这座土楼上下共有三层,以前每层有二十四户人家。因古老的设施,还不能满足现代生活的需求,所以,都纷纷搬迁离去,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户还坚守在这里。拉开齐胸栅栏,推开木质小门,一方小小天井凹陷中央,灰尘斑驳的木质桌椅,雕花刻兽的楹联门楣,石砌的灶台,无不显示岁月的痕迹。左侧是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最有趣的当属那扇小小的木窗,当时的女孩子,是通过这扇窗户看相亲对象的。导游边讲边给我们示范,这样推过去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而女孩在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相亲的男孩。若看上了,就拉开窗子送上一碗亲自煮的面递给男孩。若没看上,也不至于多尴尬。关上栅栏,每一户都是独立的个体,安适自在。推门走到院里,又能和左邻右舍的聚在一起拉家常做事情。孩子们可以转着圈的跑着嬉笑玩闹,楼上楼下躲猫猫捉迷藏,也不怕丢失。
拾阶而上,凭栏处可眺望山岚雾绕云淡风飘,低眉可俯视儿童嬉笑邻家说笑。此刻,若能在雨中品一杯香茗,或者来一曲“歌仔戏”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回程的路上,突发奇想地带着一叶南国的绿苗,想着它和我摆放在阳台的那些花花草草们,一起沐浴着阳光,心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