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我的文学梦(散文)
夜,深了;人,静了。我把台灯调亮,让桔黄色的灯光晕染开来,坐在电脑前,继续阅读或者码字,做我的文学梦。
当今,物质丰盈,诱惑无处不在,导致不少人精神空虚,光知道玩手机打发日子。可我想做一个精神充实的人。对于喧嚣糟杂的世界,我有爱也有恨,有迷惑也有思考。记不清是哪年哪天,我突然心血来潮,竟萌发了一个梦想,要以文字为工具,倾诉我的爱憎,表达我的思想。从那以后,我迷上了阅读和码字。白天,忙于生计。夜晚,没有俗事缠身,没有杂声扰耳,思想活跃,适合一个人在精神世界里遨游,做梦。
夜空里,有时候明月高悬,光辉泠泠,我梦见百鸟啁啾,草木舞蹈;有时候漆黑如墨,万物潜形,我梦见鬼魅横行,魉魑欢歌;有时候电闪雷鸣,风狂雨骤,我梦见海燕迎着风雨高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有时候雪花纷扬,风硬如刀,我梦见草籽在地底下悄悄地蓄积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梦,可以穿越千年,可以纵横万里,可以上天入地。
有一次深夜,我看到斜对面三楼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只是窗帘遮盖得严密。这家人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认真阅读或者写作?我认为自己找到了知音,高兴之余,趁一个风清气爽的傍晚,走过小树林登门造访。然而,我刚想敲门,屋里哗啦哗啦的搓麻将声穿透厚实的防盗门传了出来。我的良好愿望被麻将声击得粉碎,赶紧转身,狼狈地逃出了那栋楼。
“你看书码字能当饭吃?能赚钱吗?”
这是我经常听到的质疑声。这质疑来自于陌生人,也来自于身边的同事朋友,甚至是我的家人。质疑声多了,我就当没听到,不作理会。是的,作为人,要吃饭才能生存,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要赚钱才能养家。阅读或者码字,既不能当饭吃,更不能赚钱养家。但是,这是一种情感的渲泄渠道,一种独立思想的表达方式,可以得到精神上的慰藉,心灵上的满足。我觉得,遥望文学艺术的殿堂,远比吃饭更重要,比赚钱更急迫,我宁可不吃饭不睡觉不赚钱,也不能放弃我的文学梦。这是一种有别于普通人的更加完美的生活方式,我应该而且必须这样做。
“你写出来的文章有人看吗?”
我承认,没有人看的文章是文字垃圾。写得越多,产生的垃圾就越多。于是我码字时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希望有人欣赏我的文字。码出来的文稿,在往外邮寄或者以电子邮件往外发送之前,总要默默地祈祷一番,就像送心上人出远门。寄出去了或者电子邮件发出去了,我就满怀希望地等待,一颗心在半空悬着,七上八下的,始终落不了地。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等待的结果往往是让人失望的:不是石沉大海就是退回稿件。我意识到,我的文字还很稚嫩,很拙劣,根本吸引不了编辑和读者的注意。我还意识到,我的天资不比人家高。但是,我也知道勤能补拙,反而更加发狂似的阅读,更加发疯似的码字,以求我的文字变得成熟,变得厚重,变得完美。我继续寄发我的文稿,继续抱着希望等待。就这样,希望——失望——希望,周而复始,循环反复,多年来没有停止。某一天,有人告诉我,我的文章被某报刊录用了,我迅速跑到书报摊找出刊登我文章的报刊,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举着报刊奔走相告。又有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的文章被某网站评为精品,在我的文章下面,有几条读者的留言,我同样一连高兴好几天,甚至会在朋友或者家人面前炫耀。
“你白天工作,晚上码字写文章,不累吗?”
累,确实累,我也不曾一次想放弃。可是,我只要一丢下文字,就会茶不思饭不香,就会魂不守舍。把文字重新捡拾起来,嗨,生活又恢复了原样,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我终于明白,我的心归属于文字,文字就是我的灵魂,就是我的精神支柱,这一辈子恐怕丢不下它了。正因为我的心有所归属,所以我不觉得苦,不觉得累,有时候熬个通宵,我反而觉得很快乐,精神倍儿爽。文字是座高山,我在这座高山上攀爬;文字是片大海,我在这片大海里冲浪。我特立独行,乐此不疲,付出了别人所不曾付出的代价。同时,我欣赏到了别人所欣赏不到的风景,感受到了别人所感受不到的快乐。
我是一个坚定的守望者。自从心中有了梦想,就矢志不渝地守望着,哪怕海枯石烂,也要守望梦想花开。我是一个孤独的跋涉者。我知道,我在别人的眼里是个怪人,甚至是个傻子,但我乐于做这样的怪人和傻子。有了这梦想,我就能告别平庸,挑战世俗,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在文化的山崖上攀登,在精神的世界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