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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心灵】舌尖上的龙王荡(散文) ——迟到的洋葱


作者:雨春 进士,11483.5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872发表时间:2019-04-28 07:23:02
摘要:冰山雪莲的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会明了:拿过一个扒去外衣的外形圆韵的洋葱,切去茎梗和根须后,放置在一个适当尺寸的圆环上,用刀从上向下对称地切,连续均等地切上四五刀后,就形成即将盛开花蕾,双手轻轻地捧入洁白的瓷盘中,就在手指放开的瞬间,就“绽放”成为一朵盛开的雪莲,再看那一层层花瓣,宛若玉雕,由外而内,呈现着紫色、深绿、浅绿、白、雪白,最内层则携带着淡淡的鹅黄,恰似灵动的花蕊一般,再撒上一把晶莹的白糖,宛如雪从天降。


   顾名思义,洋葱应该是一种来自国外的植物,或者说是来自曾经被称为胡地外域的植物,起码说洋葱曾经不是龙王荡土生土长的植物。
   我曾经谦逊地请教过度娘,可千娇百媚的度娘似乎一直在和我开玩笑,一会儿说洋葱是西汉时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中原的物种,一会儿又说是成吉思汗铁骑远征时引种向东,一会儿又说是18世纪由欧洲白人传入澳门,在广东一带种植。到了后来又说是1918年从日本传入台湾……搞得我一头雾水的同时,莫衷一是。但有句老话这样说:“英雄不问出处”,权当没有问过度娘,反正它是一种舶来品的草本植物。
   洋葱衣裾翩跹地走进龙王荡时,是一袭紫袍,扁平圆形,丰满丰腴,让人想起大唐杨贵妃那般的神态。那是1974年的春天,公社的农业技术员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后面还驼着一个褐黄的麻袋,刚到我们生产队的社场就停了下来,给蔬菜组的负责人仔细地讲解了一番,塞给大约十只洋葱头后,就匆匆忙忙地驱车向别的生产队去了。
   不敢怠慢的蔬菜组如获至宝,不仅“偷偷”地将洋葱头种植在肥美的土地上,还将那块地划分为禁区,并派专人去侍候和看管,别说是我们那些小屁孩,就是非蔬菜组的劳动力也不允许靠近,因此,它的庐山真面目一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面罩,也因此让我差点成为当时的小“四类分子”。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星期天在家闲的无聊,就背起了一个鱼篓子,扛着一个探网去捕鱼,很幸运,快到中午时,就捕捉了七八斤重的小杂鱼,为了抄近路回家,我就跨越过蔬菜组那不宽的围沟,当我行走到菜畦完好平整的地方时,突然发现,菜畦中栽种着一行行葱,奇怪的是每一坑里只有一棵葱,稀稀拉拉的,有的葱叶还被冻死了,只有那葱梗孤独地杵着,说明它们还活着……
   “呵呵,今天还真走时呀!”我自言自语地说,同时望望四周空无有一人,便低头拔了一大把葱,甩掉其根部的泥土,向鱼篓中一放,径直往家中走去。
   当我回到家西边小河的码头上时,赶紧到河水中将鱼清洗干净,随后去洗葱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葱,有些乖乖的,与众不同。家里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天三顿都要食用的葱,是那种叶青梗白而且叶圆似管,根部的直径也大体一致,而我刚刚从蔬菜组拔回来的葱,叶色灰绿,叶形外侧圆鼓内侧凹进,同时它的葱梗却是青中泛红,而根部微微隆起,恰似一枚独头蒜一般,而且一抹紫红。
   我刚走进院子里,迎头撞见了一身行医的父亲,看见我手中的葱时,立马指责到:“你这家伙,好事不敢一件,你怎么把蔬菜组的洋葱拔回家干什么……”一阵暴风骤雨般猛批,让人头都不敢抬。过了一会,父亲又大声地说:“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拿把锹去把洋葱重新埋进去吧!”
   就在我即将被逼得走投无路时,蔬菜组的组长走进了院门,开口便说:“都别急,反正已经拔了,再栽下去也不会成活了,等明天下雪后,我就说被冻死得了。再说如果被大队书记知道了,反而把问题搞大了。对了,这洋葱秧子是可以食用的,可以用它爆炒鸡蛋,味道挺好的,干脆直接炒吃了!”
   于是乎,父亲就把他留在家中喝上几杯小酒。小鱼冻是龙王荡人一直喜欢的一道舌尖上的美味,百吃不厌,也是我母亲拿手的菜。袅袅的炊烟不再升腾时,母亲从烧锅屋端出了一大碗小鱼冻,那可是特别下酒的猛菜。就在母亲转身要回烧锅屋的时候,那位组长对我母亲说:“大娘,你把那洋葱秧子赶快爆炒鸡蛋吃了吧,不然让人家看到难解释呀!”
   母亲回应了一声就走进了烧锅屋,望着只有筷子粗细的洋葱茎梗,楞了一会,拿起刀用力拍了几下葱梗后,把洋葱秧切成为不到半公分的碎段状,装入一个大碗里,打入几枚鸡蛋,撒了适量的精盐,搅拌均匀后,倒入了吱吱作响的热油锅里,瞬间就激起了带有甜意的香味,也溅起了一股轻微的辛辣味。当锅底的葱蛋粘结为一体时,母亲用锅铲轻轻地沿着四周铲了一圈后,灵巧地一翻,将整个锅里的菜来了个底朝天,那特有的气息立刻氤氲了整个烧锅屋,并沿着门窗飘向了远方,使得整个村庄都香了起来,让好多人都走出家门,去寻找香味的来源。
   纸,终于包不住火,也应了那句老话:“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母亲把炒的鸡蛋端到八仙桌时,我上去就夹起了一大块,在鼻子上不住的闻着,大有要将菜肴闻进肚里一般。当一种嗅觉能够用文字书写出来时,那这种气息就不足为奇了。既有浓烈的葱为,又有淡淡的蒜味,更有丝丝的辣味,还隐藏了汩汩甜味……让我说,还真的很汗颜。透过金黄的蛋层,紫红与青黛共舞,洁白与翠绿相伴,让人瞬间想起那个秀色可餐的成语。就在父亲和那个组长仔细端倪时,外面涌进来七八个左邻右舍的孩童,把手中的饭碗举得老高:“大爷爷,我也要吃,我也要吃……”父亲只好朝着组长笑笑说:“哈哈,这下好了,我们只能够下次吃了!”仅仅那么一小碟,三下五除二,分得精光。
   龙王荡的冬天气候有一个特点,谈不上什么酷冷,大雪纷飞时积雪常常过膝,可一旦风吹云散,要不了二个晴天丽日,雪就会化为乌有,几场大雪飞舞后,冬天就轮到了季节的交接班。尽管冬天对龙王荡十分留念,但无法与来自黄海的缓流抗衡,只好打道回府。
   龙王荡的春姑娘大约是龙王的女儿,俏皮,刁顽,率真,总是那么不卑不亢,早早地沿着车轴河而上。当她莲步风生迈上龙王荡的舞台时,瞬间就打开了春天序幕。“一月葱,二月韭……”在龙王荡,掀开春天门帘的不是那绿柳垂髫,也不是那红花吐蕊,更不是那河边青青草,而是那龙王荡家家户户都拥有的、天天食用的那枯黄一冬的葱。新年的钟声的余音尚在绕梁,葱就破土而出,挺秀着圆润而肥嫩的葱叶,葱葱郁郁。
   无怪人们将洋葱叫做洋葱,原来它不仅有着当地作为调味品的葱的外观,也具有着葱的生长特性。就在葱葱茏翠绿的时节,洋葱也从清梦中醒来,一个懒腰的舒展,就高过葱的梢头,叶色灰绿,身披淡淡的白粉,叶子粗大,来不及圆润自己的外形,凭借半球形的叶管就拔地而起,从而展示出比葱高大威猛的形象。
   如果说阳春之际的洋葱与葱有着相近的生长特性,那么走进暮春说时节,洋葱与葱更具有相同的生长特点。当龙王荡日常必备的葱进入生薹孕蕾时,洋葱也来了个模仿秀,静静地从葱叶的中间冒出一个尖尖的花芽,嫩黄中泛着粉白,似金字塔的顶端一般模样,并不断升高变粗。
   洋葱的葶薹生长速度很快,往往在人们不经意间就高达一米以上,底部外形浑圆,中间呈现腰鼓的形状,而上部渐细直至一公分左右的直径,而在葶薹的梢头却又顶着宝塔糖般的花蕾,亭亭玉立,恰似一个青春少女妙曼的站立着,给人无尽的品茗空间。
   洋葱的花蕾外部包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苞衣,随着花蕾的膨大,会突然在孟夏的哪一天炸开,伞形的花序随着花朵的绽放,呈现出一个球形的花簇,密集的花粉白色,花丝细而等长,子房近球形。远远望去,恰似一层白云漂浮在青波绿浪之上,微风吹来,散发着特有的花香。孟夏时节的蝶常常是一袭白袍,成双成对地翩舞其间,蝶灵动花朵,花朵又神韵了蝶。蜜蜂总是那么忙碌,一旦闻到花香,纷至沓来,争先恐后地采集着香甜。我不知道那些鸟儿是因为醉了花香而鸣叫,还是因为喝彩蜂蝶而歌唱,亦或是二种因素的共鸣。
   进入花期的洋葱,也走进了自己的成熟期。尽管蜂蝶群舞、鸟语呢喃,龙王荡人的希望到不是为了迷离的风景,不是为了诗情画意,而是为了土层中的那份口福。洋葱的叶子看似挺秀,实际上是和普通的葱叶一样,是中空的,表面蜡质,它的叶鞘肥厚呈鳞片状,密集与短缩茎的周围,从而也就形成了洋葱头。洋葱头的外边包覆着一层蝉翼般的簿皮,内层才是洋葱的一层一层的白色的肉。弧线状的扁球形洋葱头的下部,并没有主根,而弦状须根。花香飘舞时,正是洋葱头膨大生长的旺季,倘若此时你走近洋葱地,眼前的土层往往裂开无数到缝隙,泥土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尽管洋葱的花绽蕊吐可以带来芬芳,但龙王荡人为了得到更多的美味,是不会听任洋葱自由地花开花落。事实上,除了一小部分留着收获种子外,大多的洋葱的葶薹早在花蕾没有绽开之际,就被一根一根地剪下,成为龙王荡人的又一份舌尖上的美味。洋葱的葶薹不仅可以用来清炒,也可以用来烩制菜肴,更可以腌制食用。洋葱的葶薹要比洋葱苗肉质许多,用它去炒肉丝和鸡蛋,是不用任何调味品的美味,口感柔滑,香气逼人,足以让人大快朵颐,而且是百吃不厌的菜肴。
   随着时光的流淌,夏温渐高,洋葱的花朵次第凋谢,成熟为饱满的种子。接着,葶薹枯黄,叶子老化,叶鞘渐渐萎缩,再看那根部的洋葱头大多浮出土层,一袭紫衣,温润圆滑,剔透似玉,饱满丰腴,一副喜人的模样。洋葱挖出后,可以如同大蒜那样收藏,可以利用它业已枯黄的叶子编成为辫子状,在庭院的墙壁上悬挂起来,也可以切去叶子筐装篮存,只要不过分潮湿,它就可以安全一秋又冬,一直可以吃到来年再次收获时。
   记得有一位网络诗人这样描写洋葱:“玉色凝脂卧土中,层层相惜守如宫。”灵动而神韵地道出了洋葱的神态和内部结构。洋葱是一种百合科的草本植物,鳞茎(洋葱头)粗大而近球状,扒去外表那紫红的苞衣,就露出了肥厚的肉质肉皮,肉质柔嫩而口感很脆,在好多国家的人喜爱直接用来生吃。细心的龙王荡人也不例外,不仅会凉拌洋葱吃,还奇思妙想地做出了一碟无比神韵的视觉盛宴——冰山雪莲。
   冰山雪莲的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会明了:拿过一个扒去外衣的外形圆韵的洋葱,切去茎梗和根须后,放置在一个适当尺寸的圆环上,用刀从上向下对称地切,连续均等地切上四五刀后,就形成即将盛开花蕾,双手轻轻地捧入洁白的瓷盘中,就在手指放开的瞬间,就“绽放”成为一朵盛开的雪莲,再看那一层层花瓣,宛若玉雕,由外而内,呈现着紫色、深绿、浅绿、白、雪白,最内层则携带着淡淡的鹅黄,恰似灵动的花蕊一般,再撒上一把晶莹的白糖,宛如雪从天降。其方法及其简便,却能够让人心花怒放,食欲大增。而食用这蝶冰山雪莲时,则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众星捧月般的六碟龙王六酱,色彩缤纷地拥抱着它,鲜美、香辣、色彩共舞的龙王六酱,足以满足你的任何胃口,只需你自己选择和勾兑罢了。
   倘若你接受不了生吃洋葱那辛辣的气息,不要紧,龙王荡的家庭主妇会将冰山雪莲进行再加工,制作出外脆内糯的油炸冰山雪莲:打一只鸡蛋入碗,搅拌均匀后,慢慢地浇灌入已经切好的洋葱内部,然后再浇灌搅拌好的已经参入各种调料的面浆,并将洋葱的外表也粘满蛋液和面浆。起油锅五成热后,先将洋葱的底部放入油锅,然后用勺子舀热油不断浇灌洋葱,整个浇灌的过程,就是雪莲盛开的过程,不断氤氲而起的鲜香之味,令人无法吧舌下生津。沥油装盘后,活脱脱就是一朵完美而恣意盛开的冰山雪莲,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轻轻地咀上一箸,不仅齿颊流香,特有的鲜美立刻栖上人的记忆褶皱里,成为永久的回味。
   前不久,还欣赏到一位诗人对洋葱调侃而风趣的诗句:“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抛开诗句的那些寓意,则是绘声绘色地描写烹饪洋葱的第一道工序。扒去苞衣后,就露出了如玉的肉质皮层,当即就可以清洗后刀切,倘若你不放心它的内部清洁,一层一层地扒开,那么,它那浓郁的辛辣气息,一定会让你如同遇上了催泪弹一般,不仅让你情不自禁的留下鼻涕,还要让你泪流满面。无独有偶,也许这位文人是一个一直打拼在外的人,他深情地将回故乡时心情,比作剥洋葱,外一层是省市,再一层是县……最里边的才是自己的故乡,才是热泪盈眶的地方。
   洋葱的口感不只是辛辣,还具有深藏的甜意,更蕴涵着鲜美,不仅可以用来独自爆炒,还可以与其它醒荤一起烩制菜肴,就是一种百搭的蔬菜,鲜美的口感,让人百吃不厌,因而有着“菜中皇后”的美誉,有着极高的营养价值。洋葱爆炒羊肉不仅可以滋补元气、舒筋活络外,还具有食疗保健的功能。龙王荡人不仅经常用它炒鸡蛋,炒猪肝,还拥它炒虾仁,炒海肠,都会让原有的美味更加风味独特,让人深感相见太晚。
   经常食用洋葱,能够清除人体内的自由基,增强新陈代谢的能力,有着抗衰老的作用,同时还可以预防骨质疏松,是老年人的保健食品。据医学证明,洋葱含有前列腺素A,能够降低外周血管阻力,降低血粘度,具有降低血压、提神醒脑、缓解压力和预防感冒的作用。现代科学发现,洋葱富含维生素C、纤维素和叶酸,还富含钾、锌、硒等微量元素,更具有一种特殊的叫做槲根皮素的营养物质,可以预防癌症,刺激食欲和帮助消化,更可以预防富贵病的发生。
   也许是龙王荡的肥美土壤很适合洋葱的生长,更因为龙王荡人喜爱吃洋葱,洋葱一踏上龙王荡,就再没有离开过,年复一年地生长着,舞蹈在龙王荡的大地上。由于洋葱的入住,龙王荡人再也没有了夏枯这个让人难以度过的时节,不仅为龙王荡人带来一份口福,也增加了龙王荡人的体魄,龙王荡人在食用洋葱的同时,也吃进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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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洋葱是现在一种极为普通的蔬菜,它的味道辛辣,还带着一些甜意,吃来清爽可口,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的确是一种高档的蔬菜。在作者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这种蔬菜来到龙王荡的过程,也可以看到当年为了洋葱,作者差一点就成了“四类份子”。与这组系列作品中的其他作品一样,该篇美食散文同样具有语言清新流畅,叙述简详得当,情节生动耐读的特别,就像是在听老友讲述一个故事,很快就沉浸在了作者刻意渲染的描述中。作者对洋葱的生长过程了解得很细,哪个时令洋葱长成了什么样,什么时开花,什么时候收获,都如数家珍一一到来,的确是大家的风度。体现出了作者对文字的掌控能力,和华丽且不失质朴的文风。一篇描写美食的佳作,推荐共赏!【编辑:透明秋语】【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042900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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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4-28 07:23:45
  又一篇美食佳作,拜读了,点赞。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回复1 楼        文友:雨春        2019-05-02 14:17:31
  洋葱呀,味高、色优、质润,同时还是好多美味的捧月者,确实值得一吃!
2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4-28 07:24:32
  谢谢雨社带来的美食佳作。期待更多美食作品呈现。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回复2 楼        文友:雨春        2019-05-02 14:19:15
  渐渐地感到:真正美味不是山珍海味,它们就在我们日常的炊烟里!
3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4-28 07:24:56
  问候朋友身体健康,创作快乐!
在这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回复3 楼        文友:雨春        2019-05-02 14:20:27
  十分感谢,同时也祝你:创作愉快,精彩纷呈的同时,体康笔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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