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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凡】芹(散文)


作者:张爱珍 秀才,1207.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065发表时间:2019-05-02 09:30:44

我和青青是同村的。小时候,我们俩经常在一起玩。在回老家时,我见到了多年未见的青青。
   我在同青青聊天时,无意中知道了同学—芹的一些情况。青青叹了口气这才说:“唉,芹结婚不久,她的男人就疯了。见人不是打就是骂,实在是没有盼头了,她就带着两个闺女离家出走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可咋过啊?我不禁为芹担心起来……
   记忆中的芹,高高的个子,圆圆的脸,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子,只是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她为姑娘时,可是众人眼里的俊闺女呢! 芹从小喜欢唱歌跳舞,由于家里孩子们多,她没能在校多读几年书,就跟着哥哥们下地干活了。田野里,乡亲们时常能听到芹的歌声。忙里偷闲,她总是跟着村里的音乐老师学着唱歌、跳舞。许是天道酬勤吧,她的歌唱得越来越好了。但是,在那个年代,在偏僻落后的农村,这唱歌、跳舞被村里人看成是不务正业。特别是村里的老人们都看不惯芹,背后都笑话她,说跳什么舞,全是瞎蹦哒。
   吃完饭,我和青青不知怎么又聊起了芹。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上有5个哥哥,年过花甲的父母单独生活。但是,父母的生活费都由哥哥们共同分担。芹抱着瘦弱的小女儿,手里牵着8岁的大女儿,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回到了娘家。她在娘家仅住了三天,嫂子们就开始说风凉话,“年纪轻轻的,不好好过日子,赖在娘家算个啥事?”她默默忍受着嫂子们的冷眼冷语。芹2周岁的小女儿身体一直不好,三天两头不是打针就是吃药。她每次去给女儿求医问药,都需要从爹娘那里借钱。嫂子们为了这事儿,没少给二老脸色看。漫漫长夜里,泪水无数次浸湿了枕巾。芹实在不忍心让年老的爹娘再受委屈,便决定出去找工作……
   青青又和我聊起了芹的一些事儿,她跑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她独自走在大街上,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她的胃里“咕噜、咕噜”叫着,她这才想起来,一天都水米未进了。她的两条腿软软的,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啥事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这时,一个中等身材、英俊的中年男子赶紧来到了芹的床边,温和地对她说:“昨晚上你晕倒在路上了,是我把你背到屋里来的!”芹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浑身难受,一点力气都没有。男子笑着对芹说:“你是太累了,多躺会吧!”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怎么的,那不争气的眼泪一个劲往外涌。他随手递给她一块手绢,她哭得越厉害了……
   青青给我倒了杯水,继续对我说:“救芹的这个男人叫庆子,自己开了一家婚庆公司。他的公司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听知情人说,公司的效益还不错呢!”听了她的话,我忽然想起来了,在我单位的隔壁的确有一家婚庆公司,只是我一直没有见过芹。青青接着说:“听人家说,庆子早已成家立业,现在儿子在部队当兵呢!”青青叹了口气又说:“芹也是没法子,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也就这么糊里糊涂和庆子在一起了,芹的两个孩子总算饿不着了。”听了青青的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该为芹高兴,还是为她难过?青青又说:“由于芹喜欢唱歌,有时公司演员不凑手了,她也能凑个人手。芹从小干活习惯了,稍有空闲,总是抢着帮公司里的人干这干那。公司里那几个年轻的姑娘也嫂子长,嫂子短的,一至于芹自己也把庆子当成了“一家之主”。我听了青青的一番话,祈盼着她能过上好日子。这时,青青加重了语气又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庆子的媳妇不知咋知道了芹和庆子在一起的事儿,三番五次找上门来吵闹。有次,趁庆子外出时,还找了些小混混狠狠教训了芹一顿。可怜的芹,不但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而且还弄伤了胳膊。过了一周,她才能从床上爬起来。”我忍不住问青青:“芹后来咋样了?”她说:“唉,芹伤好了之后,执意要离开庆子。可那个庆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留下来,并发誓要跟自己的媳妇离婚。善良的芹哪能经住庆子软缠硬磨,含泪答应了他的要求。从此之后,她便死心踏地又同庆子过起了日子。”听青青说完这些话,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青青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出了屋子。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上,一丝风儿也没有。孩子们在大街上玩得正欢实呢。几个吃完饭的女人,从家里推出了电动车,准备去堤北浇小麦呢!青青一边递给我一个黄色的薄皮桔子,再次和我聊起了芹:她跟着庆子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再也不想出去风吹日晒了,一心在家享起清福来。太阳早已爬上树梢,芹还躺在床上看视频呢!这时,庆子早已出去联系业务了!每逢去逛个超市,芹就挑最好的东西买。看她花钱一点都不心疼,很多人都说她掉进福窝里了。青青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能猜到芹现在去干什么了吗?”我摇了摇头。
   太阳慢慢地向西方移动着,穿着保暖内衣的我感觉有了些寒意。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青青从衣橱里拿出她的小袄让我穿在身上。这时,青青重新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她对我说:“芹真是命苦啊,她还是被庆子甩了!”听了她的话,我如同当头一棒,这年过半百的她又能去哪里安身呢?
   过了很长时间以后,我陪着母亲去王圈村赶集。记得那天晴空万里,温暖的风儿轻轻地吹着,让人感到特别舒服。集上的人来来往往,人们在集上挑选着各自要买的东西。母亲忽然对我说:“咱家的电饭锅坏了,去买个新的吧?”这时,正赶上班的点,大街上的人越聚越多,我牵着母亲的手,好不容易挤到了卖电饭锅的摊位前。我刚想问问电饭锅的价格,猛一抬头,忽然看到了芹忙着给顾客介绍电饭锅的价格和用法呢!她不停地招呼着前来买电饭锅的人。许是风吹日晒的缘故吧,她的脸上已经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原先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原先浓密的乌发已经被很多的白发代替,额头上的皱纹越发清晰了。但是,她的脸上的笑容却让人感到那么温暖。忽然,我的耳边传来芹那沙哑的声音,“您要是觉得这个锅的贵,可以再看看后面的那几个。”芹一边说着,一边让顾客任意挑选着电饭锅。我仿佛又看到了芹蹲在又闷又热的玉米地里拔草的样子……
    我望着芹那忙忙碌碌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我仿佛又听到了芹那动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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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从小的闺蜜,牵出了深厚的友谊,生活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玩笑,故事的情节生动淳朴,人物的个性鲜艳夺目。救下芹的这个男人叫庆子,虽然有过短暂的婚姻生活,但是感情的世界里总是令人伤感,一个女人总是盼着自己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而岁月却偷偷偷走了我们的灵魂,从交谈的言语中梳理出一段故事,令人感到泪下的是人生的遭遇和经历,文中结尾不免又看到了喜悦,芹的生活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即使是从小到大的同学闺蜜,多少年后,这份情谊始终令人放不下,通过和青青交谈,使故事更具有耐读性,把碎片化的记住整理,通过时间的推移再次组合,实属一见钟情的回忆。感谢老师分享美文,命运也许是一把枷锁,很多时候还需要我们自己打开。祝五一假期愉快,期待多多支持【编辑:聆雨】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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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聆雨        2019-05-02 09:35:33
  岁月就像一首老歌,再次激起久违的情绪。
2 楼        文友:张爱珍        2019-05-02 10:33:04
  感谢编辑老师,对此文的解读!遥祝安好!
3 楼        文友:聆雨        2019-05-02 11:58:29
  客气了!欣然喜欢这样叙说故事。
4 楼        文友:何叶        2019-05-02 15:40:07
  问候张老师,敬茶。给赞!
何叶
回复4 楼        文友:张爱珍        2019-05-02 16:16:05
  谢谢社长,敬香茶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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