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光】故土难离(随笔)
说到故土难离,之前我是没有多少感触的,我的观念甚是开阔,觉得喜欢哪里就去哪里,没有那些个难舍难分,纠纠结结,也没有特别对一个地方沉溺,就是呆了几十年的成都也没有不能离开的理由。这也许跟我童年的经历有关吧,童年跟随大姨一会这里一会那里,有几年随着父母工作流动性的关系,更是一处不过也是最多一年多时间的停留,常见的情景是一个地方刚刚习惯,对当地的人、物、风土有了一些眷恋的时候又得离开了,小学也是转学2次才毕业,中学更是经历了四所学校,所以也没有对一个地方深度连接的情感,时间空间的碎片充斥了内心,也就没有故乡的感觉。反正那时漂泊在野外的我是向往大城市的,甚至只是没来由地向往上海,也许东方巴黎上海的繁华吸引了一颗年轻的心,以至于我高考填志愿都是上海的学校,虽然后来并没有实现去上海的理想,但也是回到出生地成都生活了几十年。
四川盆地冬天阴冷潮湿,夏天也是高温闷热,常年身体被湿气困扰,再加上近些年冬天的雾霾笼罩,让我一直有离开盆地的念头。我曾多次去云南旅游。云南气候宜人,阳光明媚,不潮湿,空气质量优,跟四川也是近邻,来回也是方便,心中思衬云南应是首选之地。丽江、大理、昆明、泸沽湖、腾冲、保山、瑞丽、芒市,我都曾去过,去年12月对昆明进行了深度考察,之前朋友推荐的昆明近郊的太平和安宁在考察中被淘汰,房地产的无序开发,大片房子空置,没有人气,配套也是一言难尽,这些对于一个喜欢繁华和宁静两极的人来说很难引起内心的共鸣。只是离昆明市区仅40分钟车程的安宁天然温泉心里甚是喜欢,倘若居住在昆明要泡温泉是多么方便。游荡在昆明市区一周时间,喜欢时尚和繁华的我也只有在云南大学翠湖校区周边找到一些感觉,短暂想象的东西都很美好,具体实践起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今年的人间四月天,我去到了杭州,曾在2001年夏天去过的我早已不记得杭州的模样,杭州跟成都同样的气候,杭州同样潮湿,比成都尤盛,冬天更阴冷夏天更闷热,气质相似的两个城市,成都的地铁发达,交通更为方便,当然杭州著名的西湖,灵隐寺,浙江大学和中国美术学院等也是杭州熠熠生辉之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但是我还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成都各方面更胜一筹了。难怪很多人走遍大江南北都还是认为成都好,实地考察,成都确实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家人常常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朋友亲戚同学同事无一例外地爱着成都,选择成都终老。
在母亲去年离去后,我的心理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走了不少地方的我竟也第一次有故土难离的感觉,也许是年纪的缘故,竟也是渐渐对故土山水依依惜将起来,对于去到云南养老的念头不再如之前般迫切,连出去旅行的脚步都放慢了。所谓故土难离,叶落归根就是这样一种情感吧。
特别是今年清明去了老家回来,在自己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回忆自己走过的这几十年,常常热泪盈眶,深深理解了艾青的诗里“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句话的深厚情感。
自己流过的所有泪,受过的所有苦,自己的奋斗,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与这里血肉相连,割舍不开。对于人类来说,我相信乡音难改,故土难离乃是一种共同的情感体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