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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过年】年夜饭(小说)


作者:独舞 探花,12740.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1531发表时间:2010-01-15 16:07:34

【过年】年夜饭(小说) 年三十那日午后,喜滋滋的张主任提着两大袋年货从超市回到办公室,进门就看见新婚的小夫妻莉莉和晓明彼此背向而坐,脸红的像他方便袋里的西红柿,仿佛正比赛看谁腮帮子鼓得更圆。而一向做事利索的安安此刻却端坐办公桌后慢条斯理的整理东西,似隔岸观火的无关者,又像看鹬蚌相争的那位渔翁。
   张主任就笑笑问:“下午放假了,你们不准备回家吃年夜饭了么?”
   “走?走到哪里去?他家?还是我家?主任,你说说看,这年夜饭到底该在谁家吃?”莉莉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嘴撅得可以挂上油瓶了。
   “我们才结婚的,按传统来说,你进门了就是我家的人了,这第一年的年夜饭应该在我家和我爸妈一起吃才对啊。主任,你说是不?”晓明向主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这个…你们可以好好协商啊,这大过年的,赌什么气啊。”张主任呵呵笑道。
   “都什么时代了,还传统?那我爸妈呢?他们把我养这么大容易么?莫非真是鞭炮一响,女儿白养?不行,无论如何这第一年的年夜饭一定要在我家和我爸妈一起吃,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安慰。”莉莉的嗓音又细又尖,无丝毫让步的意思。
   “那我爸妈不也一样么?儿子养大了,娶了老婆,又不跟他们住一起,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啊?儿子,票子,还不都归你管,连吃顿年夜饭我也做不了主,我这男人做的还像男人么?”晓明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咳……我看还是这样吧,你们先在婆家吃,少吃一点,吃完再赶去娘家吃,这不都解决了么。”张主任为自己出的主意得意洋洋。
   “什么馊主意,主任,你以为是在赶场子啊。”莉莉不满的瞥了主任一眼,对着晓明说:“我不管,反正我今晚回娘家陪爸妈一起吃年夜饭。你不来,去陪你爸妈我也没意见,你要不同意咱俩就离,你自己看着办。”
   莉莉说完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娘家的电话,对妈妈说自己一个人回来吃饭,然后拿起包包扬长而去。
   “随便你,别拿离婚吓唬人,这年夜饭我就在家里陪我爸妈吃。你有爸妈,我也有爸妈,我不想被人说有了老婆忘了老娘!”晓明瞪着莉莉远去的背影,一跺脚也气呼呼的离开了办公室。
   “哎……都说生一个好,我看也未必。这不,麻烦还真不少呢。幸好我一枪两炮,生了一双龙凤胎,现在儿女也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每年年夜饭,儿子媳妇和女儿女婿都会带着孙子、外孙女回家团圆。嘿嘿,我还真幸福呢。”
   “呵,你就幸福着吧。怎么又过年了,讨厌!”
   张主任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自言自语,暗暗庆幸自己的幸运,他忘记了还在整理东西的安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安安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冒出来,让他吓了一大跳。
   “安安,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也没走么?”安安整理好东西后又用抹布把办公桌擦了一下。
   “我这就走,今年还是你姐和你姐夫来陪你吃年夜饭吧?”
   “不,姐姐刚生了儿子,还在月子里,今年不能来了。”
   “那你……一个人……吃年夜饭?一个人过年?难怪,我说呢,平时一向做事干净利索的安安今个儿怎么变得慢条斯理起来,不想回家也得回家啊。我说安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要求那么的高,找个男朋友快点结婚吧,这样过节过年的也不会一个人太孤单。”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该爱跟谁谁吃就跟谁谁吃呗。找个男朋友快点结婚?像莉莉和晓明一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幸福着啊。”是的,不想回家也得回家啊,安安丢下手里的抹布背上包包孤傲的从张主任面前走过:“你就继续幸福着吧,我先走了,新年快乐啊。”
   办公室只剩下了张主任,他摇摇头,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方式,现实的无法再现实,不是看破红尘,看透婚姻,宁愿单身一族也不肯走进围城,像安安这样的人街上多的是,一大片呢。要不就是一不称心就说离,没商量余地。结婚前,房产证上没女方的产权名字不结;结婚后第一年不上女方家吃年夜饭就离。什么传统不传统的,全都被新时代、新思想、新观念、新典型的现实主义取代。亦如莉莉和晓明,社会上这样的人也不少啊。哎,老喽,跟不上时代,看不懂这个世界了。张主任还在不停的摇头感叹,直到夫人的电话催来,要他赶紧回家帮着干活,他才想起晚上儿子媳妇和女儿女婿要来吃年夜饭,赶紧抓起两大袋年货离开了办公室。
  
  
   阳光一瓣一瓣透过树林撒落在安安的身上,却未能温暖她落寞的心,走在繁华的街市,看着大人们忙着抢购年货和礼品,小孩们怀抱着父母刚给自己买的新衣服一蹦一跳的走在父母的前面。远处的巷子口,三五个男童在放鞭炮,噼噼啪啪的响彻天空,四周一片喜洋洋的氛围在安安身边慢慢洋溢着,而安安却没有一丝的快乐之感,她讨厌过年。
   自从父母先后去世后,每年过年安安就和姐姐两个人吃年夜饭,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大团圆,安安和姐姐总会想起自己的父母,总会异口同声的说:要是咱爸妈还健在多好啊。然后姐妹俩彼此相拥,用盈盈的泪光祝福天堂的父母安康、幸福。姐姐成家后,每年的年夜饭多了姐夫,安安从心底里感激姐夫的善解人意,至少在姐姐和姐夫身上没有发生像莉莉和晓明那样的状况,安安更感激姐姐的公公和婆婆的通情达理。只是今年,姐姐刚生了儿子,还在月子里,不能过来陪安安一起吃年夜饭了,安安原本落寞的心又平添了一丝小小的遗憾。
   安安漫不经心的走着,与四周喜庆的氛围是格格不入的。平时饭局都应酬不过来的她此刻却无处可去。拿出手机翻遍了所有号码,也难在此刻找出一个同是天涯沦落的人来。是否,自己真的应该找个男朋友了?
   “安安,来姐姐这里吃年夜饭吧,我还在月子里,你姐夫要照顾我,所以我们不能过来了。”是姐姐的电话。
   “不了,姐姐,你安心养身子,有姐夫照顾你我放心的。我没事,跟朋友约好了晚上一起吃年夜饭的。”
   电话的那头,充满了姐姐的牵挂和一丝歉意。为了不让姐姐担心,安安说着善意的谎言。
   挂机后,安安看见边上有一小女孩在父亲的怀里指着身边母亲手里的一大推东西不停的问,为什么大年三十和初一要吃水饺和汤圆?为什么过年了小朋友都要穿漂亮的新衣服?安安的眼睛模糊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曾经自己也是在爸爸的怀里问过这样的话,爸爸告诉她大年三十和初一吃了水饺和汤圆就会一年到头万事顺意,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团团圆圆不分离。然后,爸爸就会用他的胡渣扎她嫩嫩的小脸,惹的她痒痒的咯咯直笑。而妈妈总是喜欢用手捏捏她的小脸告诉她,因为在很久以前,有一种动物比老虎还凶猛,它专门吃小孩,每年三十的时候它就要出来吃小孩,这个动物的名字就叫年。后来人们发现它害怕火,于是就在它出来的时候放一些爆竹,小孩们就穿着大红色的新衣服,乖乖的听大人的话,不捣蛋,不打架,不骂人,年每次看见红色的东西也就不敢再来了。时间久了,这个习俗也就流传下来了。至今,安安还记得爸爸的怀抱是温暖的,妈妈的手是温柔的。只是这一切早已远去,幸福的童年,快乐的童年早如鞭炮的那缕硝烟,飘逝了,再也不回来。想到这里,安安的心好难过,两行清泪悄然滑落。她走进了一家超市,她要买一些爸妈最喜欢吃的东西,她要回家和爸妈一起过年,团圆。
  
  
   张主任的夫人已经将一桌菜肴准备好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应有尽有,色、香、味,样样齐全。张主任乐呵呵的帮着夫人摆放碗筷和酒杯,取出儿子女婿喜欢喝的芝华士,还有女儿媳妇喜欢喝的法国红酒,孙子外孙女喜欢喝的可可可乐。万事俱备,老两口就干坐着盼着儿女们的回家。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那热气腾腾的菜在慢慢冷却,窗外的爆竹声陆续响起,家家户户都开桌了,张主任的儿女们还未回来。
   “老太婆,打个电话去催催,怎么都还不来呢?菜都要凉了。再不来,这芝华士我可要开瓶先喝了。”
   张主任等不及了,要夫人打电话去催催,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就起来了,张夫人接了电话,儿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急急传来:“老妈,今晚我要去看望领导,这关系到我开年后的升职。老妈,儿子的事业重要啊,你儿媳带着孙子去娘家了,你跟老爸说一声,我们明天回来啊。”
   “哦……”
   “不多说了,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出门了啊。”
   没等张夫人说完,儿子就挂了电话。
   “谁啊?”张主任问。
   “你儿子呗,说是要去看望领导,关系到他开年后的升职,事业重要。哎……”
   “那闺女呢,不会也有事吧?快打个电话去问问,怎么还没到的。”
   “噢,噢。”
   张夫人的手刚触摸到话筒,电话又响起来了,是女儿打来的。
   “老妈,今晚我有应酬不能回来了,要跟一个客户签约合同……”
   “什么,你也不能回来?”这次是张夫人没等女儿说完就发问了:“你哥一家不回来你们也不回来?什么合同要在大年三十签约啊?什么客户这大过年的不回家啊?你不回来,我女婿呢?我外孙女呢?也不回来么?”很明显张夫人有些恼火了。
   “老妈,别发火啊,我们明天回来就是了。现在这年头,竞争激烈啊!没办法,这份合同对我很重要,关系到我事业的进展。客户是外地的,他不回家过年的。你女婿加班,你外孙女被她奶奶接去了。老妈,跟老爸说一声啊,祝你和老爸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好,好。事业重要,你们都忙去吧,我跟你爸自个儿新年快乐。”
   张夫人放下话筒,转身坐回到桌前。张主任已从夫人脸上知道了答案,想着自己中午还在安安面前沉浸在所谓的幸福里,此刻却已变得无话可说。傻笑,打开了芝华士替夫人倒了一小杯,随即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后给夫人敬酒:“老太婆,今个儿你忙碌了一天,辛苦了。来,我祝你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呵呵,快乐,快乐啊。老头子,你也一样,也要身体健康啊,咱儿女的事业重要,比爹娘还重要,所以你也要身体健康,以后我还要靠你照顾呢,所以你要比我更健康啊。呵呵,呵呵。”
   张主任和夫人一口吞下杯里香醇的芝华士,彼此的心却失失落落的。
   “哎……也不知道莉莉和晓明怎样了?安安又是在哪里跟谁吃的年夜饭?”
   张主任跟夫人谈起了中午办公室的一幕……
  
   晓明一回家就把莉莉为何不回来吃年夜饭的原因前前后后的告诉了老爸老妈。
   餐桌前,晓明的老妈青着脸,没有半丝的喜悦。
   “吃饭吧。”晓明的老爸淡淡的说着。
   “这吃的是什么饭啊?哪有过门媳妇第一年不在婆家吃年夜饭的?这叫我以后怎么跟亲朋好友说?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老妈将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妈,你那是老传统,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大家都是独生子,你说,该在哪家吃年夜饭好?今年在我家,明年在她家,每年轮流的话,那也是团圆了一家必有一家没团圆的,热闹了一家必有一家冷清的。妈,这样不好么?我和莉莉平时天天在一起,每年三十各自回自家吃年夜饭,这样至少还有儿子陪着你啊。你也不能总让她每年都在我家吃年夜饭吧,那我去她家时你跟老爸还不是两个人没有儿子陪着,还不是冷冷清清的?”
   “好什么好?你懂个屁,每年三十各自回自家吃年夜饭?那以后你们有了孩子,这孩子是该跟爸爸回爷爷奶奶家,还是该跟妈妈回外公外婆家?嗯?你倒说说看啊?”
   “这……”晓明被老妈问住了。
   “晓明说的也有理,莉莉也没做错什么,毕竟亲家把女儿养了这么大了也不容易,出嫁后家里一下子少了个人,一时难以适应,这也是能理解的,换位思考下,如果是我们,也不会一下子就能适应的。”晓明的老爸大度地笑着说。
   “我们虽然是生了儿子的,但是儿子娶了媳妇,他们又不跟我们住一起,这儿子结婚跟闺女出嫁有什么不同啊?”
   “当然有不同啊,老妈,以后有了孙子,还不是姓咱家的姓。”晓明见老爸并没有责怪莉莉的意思,于是就尽量讨好老妈。
   “谁在乎这个姓啊,连你都靠不住,一顿年夜饭也搞不定,我还指望孙子?”
   “哎,都别说了,这都是生一个好惹出来的麻烦。吃饭吧,也只能按照晓明决定的做了,不然怎样?难不成莉莉每年都在咱家吃年夜饭?只要晓明有一年去她家吃年夜饭,我们也会感到少了什么的。就这样吧,每年年夜饭他们两回各自的家,不也蛮好的么?吃吧,吃吧。”虽然晓明老爸大度,但话语间无不流露着一丝无奈。
   “你们吃吧,我不吃了,没心情。”晓明老妈起身向卧房走去。
   卧房的门“呯”的关上了,就像导演“咔”的一声定格了晓明和老爸僵持的镜头,表情且又是那样的无奈与落寞。
  
   莉莉的妈妈见女儿满脸挂着不愉快回到了家,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莉莉啊,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婆婆家吃年夜饭么?这样不好,快回去吧,你过了门就是他们家的人了,这新婚头一年的,哪有儿媳不在场的?这不像话啊,人家会说我们没有教育好女儿的。”善良老实的莉莉妈妈在劝说女儿回婆家。
   “妈,你不要我了么?我是你女儿啊,你们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为了我你们付出了那么多辛苦,我不能因为我的结婚看着你和爸爸两个人孤孤单单的吃年夜饭啊,就算我回去了我也吃不下啊,我也会想着你们的。”孝顺的莉莉委屈的闪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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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时代文明的发展与世事人情的纠缠对传统情结的冲击是不可避免的。过年,于国人而言,是一个很纠结的话题。个中欢喜与哀伤成就了这个特殊日子的特殊意义。语言温婉平和,娓娓道来,情景切换频繁,但是衔接得很圆润,毫无突兀之感。舞舞是善良的,以淡淡哀伤的笔调起意,终以完满的结局收场,让读者观罢全文后,深深的感动弥补了绵密的忧伤。我很欣赏。【编辑:lo.vekim】【江山编辑部•征文精品推荐20100263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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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lo.vekim        2010-01-15 16:10:27
  第一次看舞舞的小说,却如此让人欣喜,呵呵,温婉安静的文字,那是我偏爱的表达。谢谢作者。
2 楼        文友:独舞        2010-01-15 16:44:23
  呵呵,谢谢明月用心编辑拙作,辛苦了。问好明月!
3 楼        文友:古渡        2010-01-15 20:12:42
  各家有各家的难!张主任可谓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领导,大家团聚一起其乐融融,不是一家胜似一家。正如编辑说的,读罢,深深的感动弥补了绵密的忧伤,让人温暖不已。
4 楼        文友:清平人生        2010-01-15 21:42:44
  想起了那句广告词:忙啊!都忙......看来,时代进步也是相对的啊!欣赏独舞的娓娓道来。
坚持下去,你肯定会成功。
5 楼        文友:晋忻李        2010-01-15 21:45:33
  朴素的美,谢谢作者。
晋忻李
6 楼        文友:快乐的小蛋清        2010-01-16 00:10:07
  独舞您好,欣赏佳作。
   已经报名江山记者组,希望通过审核^_^
都说童年的梦是最难实现的,带着跟现实PK的态度完成十二年“义务教育”,终走进一所理工为主的学校攻读新闻专业。未来的路不会平坦,现实也许会茫然,但我会执着于心中的信念,直到梦想结果的一天
7 楼        文友:独舞        2010-01-16 14:10:19
  发表评论ID: 古渡 发表时间:2010-01-15 20:12:42 [删除]
   评论内容:
   各家有各家的难!张主任可谓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领导,大家团聚一起其乐融融,不是一家胜似一家。正如编辑说的,读罢,深深的感动弥补了绵密的忧伤,让人温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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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师一直以来的帮助与斧正。问好老师!祝安康!
8 楼        文友:独舞        2010-01-16 14:11:28
  发表评论ID: 清平人生 发表时间:2010-01-15 21:42:44 [删除]
   评论内容:
   想起了那句广告词:忙啊!都忙......看来,时代进步也是相对的啊!欣赏独舞的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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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清平的关注与支持!问候祝好!
9 楼        文友:独舞        2010-01-16 14:12:47
  发表评论ID: 晋忻李 发表时间:2010-01-15 21:45:33 [删除]
   评论内容:
   朴素的美,谢谢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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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晋忻李点评,问候祝好!
10 楼        文友:独舞        2010-01-16 14:15:16
  发表评论ID: 快乐的小蛋清 发表时间:2010-01-16 00:10:07 [删除]
   评论内容:
   独舞您好,欣赏佳作。
   已经报名江山记者组,希望通过审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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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蛋清欣赏,请加我Q号:102368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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