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悲伤,逆流成河(组诗)
1.枯叶
凉了,有些深处的火焰,隐藏在
不易发觉的纹路里
稀稀落落的叶子,还没忍心离开大树的枝头
它们最后想抓住什么
疼痛,爱……
她在树下,躺成一片叶子
风儿挪不动她的身子
只有大地接纳她
还有,她所面对的天空,今天怎会
如此篮
装着她所有的梦想
也虚空
有几只匆匆飞走的鸟儿
她说是从春天里孵化出来的
她慢慢闭上眼睛,跟着所有的落叶
一起枯萎
然后,挤进大地深处
尽管,这只是幻觉
2.走进那座庙宇
屋子封闭着,不愿打开,像极了牢房
窗户有破,或许它更想呼吸
屋里,那杆铁锄,锈迹斑斑
还有些灰尘,它们究竟想蒙住谁的眼
夕阳的余辉恰好赶了过来
只要找到的合适的夹角
铁锄那些锈斑里,就会闪过一道熟悉的白光
足以让整个屋子颤抖
窗外,母亲站在很远的地方
似远未远,似立未立
据说遥远的西方,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庙宇,那里虔诚地
供着一个孩子的初心
3.终雪
几滴血烙在雪地里
像是梅花献给冬季的葬礼
有一种深沉的声音
被大雪巧妙覆盖
脚下,青春路已不再青春
想起那些老去的叶子,被风刮起
仍然可以奏响动人的赞歌
如今,只剩僵硬的脉络
雪,只是天空留下的符号?
除了洁白以外,谁能挖掘它背后的秘密
理解天空深处的
柔软
最后,我们所得到的以及所消失的
它们一起挤进笔腔
成为余生难解的阵痛
4.傍晚,一个人莫名悲伤
还没有来得及给天空画上眼睛
雨点,就迫不及待摔落下来
是,泪
傍晚,路面无法呈现该有的容颜
泥泞
是,伤
纠缠着一路老迈的车轮
两条刻痕,像是时间描绘的创伤
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
要把一些生命被赶往尽头
路上少有行人,何来又何去
何失又何得
消失的声音后面
泪水一遍遍想唤醒大地
有一个人,在分不清方向的水雾里
顿时消失了自己的眼睛
5.无题
某个边缘,一条湖
睁开天空之眼,流淌着红色的,泪水
那里,有一位姑娘
没有人能道出她的名字
没有人能细绘她的容颜
天空,偶尔飘过几声鸟鸣
划过湛蓝色的忧伤
姑娘低下头,大地又矮了一寸
青青草地,一朵野花展开最初的梦想
青草叶上,那些折叠的童话化成岁月的泪珠,钳进泥土
大地深处,一颗深沉的种子,似乎颤抖了一下
可惜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