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人赏析江山文】孝敬父母要及时(赏析) ——何叶散文《妈妈是需要疼的》(淡雅晓荷)
每个人都有妈妈,小的时候我们都是妈妈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抱在怀里怕摔了,妈妈对孩子的疼爱就是这么挚着。妈妈再累再苦,只要见到孩子的一个笑,就什么苦都不在乎了。为了孩子、为了家人,父母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何叶的这篇散文所写的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孩子、为了家人、什么苦都能吃的母亲。“以前在东北的时候,妈妈在医院里当护士。来承德后,一家医院正招护士,爸爸也给妈妈报了名。让报到那天,妈妈却说啥不去,她说她已经在离家不远的一个沙子社报了名,那里的工资高,明天就可以去上班。奶奶说:‘沙子社可都是男人干的活呀。茉莉你身体不是太好,你不能去!’奶奶给妈妈下了命令。妈妈却说:‘孩子他大姑马上就要开学了,家里正需要钱。男人能干的活我也能干。’第二天一早妈妈做好早饭就去沙子社上班了。从此后,每天早出晚归的和男人一起运石头、抡大锤、筛沙子、装火车皮。”一个弱女子,为了家人宁愿放弃自己的专业工作,去干男人才能承受的粗活,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母爱是文学创作的一个永恒题材,描写母爱的小说、散文、诗歌很多,其中不乏令人感动的优秀篇章。但读了何叶的这篇散文,依然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文章没有特别的情景故事,写的都是日常琐事,也没有华美的文字,通篇用的是近乎口语化的文字、白猫的手法,勾画出了一位普通母亲的生动感人、平凡而伟大的形象。这是一篇用情和泪写成的散文,一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年迈的老人、为了维持整个的家,天天像男人一样苦干,整日忙忙碌碌,把挣到的大部分钱都邮寄给东北亲属和爷爷,连一个咸鸡蛋黄都要留给儿女,她用瘦弱的肩膀将这个穷家撑起,终因营养不良过早离开了人世。读后令人心酸,令人感动,更令人肃然起敬。
文学的题材源于生活,创作却发端于作家的感情。没有强烈的感情冲动,是写不出好作品的。这篇散文的第一个特点就是感情充沛真实。正是作者对母亲的那种强烈的爱和感恩之心,才促使她拿起笔来,蘸着泪水写成了这篇感人的散文。作者写道,“无数个日夜,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断翻看着家里仅有的那本保存了十几年的相册,里面的照片已经泛黄,有我们一家围坐在一起的全家福,还有奶奶坐在中间我们东北一大家人的画面,唯一不变的是母亲苍白憔悴的脸……看着照片,我情不自禁责问妈妈:为什么你要那么辛苦工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病了,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家人呢?你玩命工作,一天福都没享着,你到底图啥?”
“到底图啥?”妈妈图的不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家里的老人和丈夫都能吃得饱、穿得暖,过上舒服的日子吗!妈妈的生活目标看似简单,却正是这些简单平凡的生活目标,垫实了我们的社会基础。文章中没有一字专门抒情,却字字滚烫,句句饱含了对妈妈的深情厚爱,作者把自己对妈妈的爱溶进了每一个字里,让人无处不感到有一颗灼热的心跳。
细节描写是写人、叙事、写景时选用的富有特色的细枝末节,是刻画人物性格、揭示内心世界、表现细微感情的重要方法。在刻画人物时,对语言、动作、心理、肖像等进行艺术加工,从细部进行艺术放大,可以使他们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心理世界更为逼真,使他们的形象更加贴近生活,更显得血肉丰满,光彩照人。
本文的第二个特点,就是真实的细节描写。真实是细节的生命,细节真实地再现生活,文章才能生动逼真。何叶这篇散文在描写母亲时,用了很多细节,比如“家里也会偶尔腌咸鸡蛋,妈妈从不舍得吃,每天早晨煮几个给爸爸奶奶哥哥和我,唯独没有她的。即使有时吃,她也把黄给我和哥哥。一个咸鸡蛋,她会吃好几顿饭,留下的用鸡蛋壳扣上,下顿饭接着吃。”一个小小的咸鸡蛋,就把妈妈对子女、长辈和家人的爱心表现得淋漓尽致。奶奶心疼妈妈,说啥不让妈妈再去工地。她甚至偷偷找到工地负责人让人辞掉妈妈。妈妈知道信后,恳求负责人说:“求求你,你就让我干吧!我一定能干好,我没事。”在描写妈妈与奶奶这两位母亲之间的互相体贴照顾时,作者用了这样一个细节:“奶奶……就在每次吃晚饭的时候,把自己吃的小灶特意省出来,装进妈妈上班的饭盒里。而妈妈每次都把奶奶留给她的饭菜,悄悄拿出来留给奶奶。”通过这些小小的细节,把两位妈妈的那种爱心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出来,可谓是细微之处见精彩。
其实,这样的事例并不少见,我们都被妈妈疼过,每个人都能讲出很多妈妈疼爱自己、疼爱家人的故事,但有多少人能像妈妈疼爱自己那样地疼爱她们?在这里,作者写道:妈妈对我说:“你奶奶可是家里的功臣,辛苦操劳了一辈子。婆婆也是妈,妈妈是需要疼的!”妈妈不仅是个妈妈,在奶奶面前她又变成了一个很有孝心的女儿,她心怀感恩,说出了“妈妈是需要疼的!”这不仅是她自己的心里话,还给儿女做出了一个孝顺老人的榜样。妈妈是需要疼的!这句话也深化了本文的主题,使一篇怀念母亲的散文有了发人深思的内涵。
是的,天下母亲爱儿女都是一样的,但天下儿女对父母却是千差万别,其中不乏忤逆不孝之人。做儿女的只要求妈妈疼爱,但当我们长大了,妈妈渐渐老去了,她们行动迟缓、变得唠唠叨叨,生活不能自理,常常让儿女生厌,儿女们是否想过,当小时候,妈妈为你们擦屎擦尿,常常睡不好一个囫囵觉,妈妈嫌弃过你们吗?为什么当妈妈老了时我们做子女的就不能给妈妈多一点爱呢?妈妈也是需要疼爱的!特别是在他们老了以后,孤孤单单,更希望得到子女的疼爱。可惜的是,很多人都是在妈妈过世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妈妈是需要疼的!何叶在这篇散文的标题上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可谓是给做子女的敲响了警钟,很有意义。
在失去妈妈之后,作者悲痛万分,常常会想起妈妈,她写道:“我想妈妈,想她的善良,舍己为家。我曾无数次产生幻想,幻想如果她现在还活着,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给她买她最爱吃的猪蹄,给她穿她喜欢穿的红毛衣。我会每天陪伴在她的身边陪她聊天,和她一起分担家务,帮助东北亲属,绝不会再让她去干那么繁重的体力活。”这段撕心裂肺、真切感人的内心读白、真实写出了作者失去母亲时的悲痛,因为没能来得及孝敬一下妈妈,作者内心充满了对妈妈的愧疚。妈妈是需要疼的!作为子女,在妈妈去世后,才感悟到“妈妈是需要疼的”,虽然已经太晚了,但是她留给读者的思考却很多。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孟郊《游子吟》)。父母对子女的养育之恩虽然难以报答,但是作为子女如果能在父母生前多给父母一点爱,多关心父母一点,事后我们至少会少一些悔恨、良心也会好受一些,也比等父母过世之后才知道自我怨恨强。
趁爸爸妈妈还在,作为子女能尽到的孝道,还是趁早吧!抽空多回家看看他们,对他们尽一点点孝心。实际上,父母并不图儿女能给他们带去什么,他们图的也就是儿女能常常出现在身边,与他们说说话,听他们唠叨唠叨,给他们端一杯水、递一碗饭足矣。如果你围着他们忙得团团转,父母反而会心疼你。不要等到父母不在了才来悔恨不已。何叶的文章写的虽然是她自己的妈妈,但其实很具有典型意义,这也是本文的价值所在。
“妈妈是需要疼的!”这是本篇的标题,也是本篇的“文眼”。他给天下子女提了个醒,小时候我们天天生活在妈妈的怀抱里,被妈妈的爱烘烤得暖暖的,我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浸透了妈妈的爱。当她们老了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将妈妈曾赋予我们的爱反馈一些给她们?人心都是肉长的,父母也是需要爱的,特别是子女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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