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梦想的可园(散文)
都说“一人一个梦想!”那是孩子们的梦,而对于站在不惑与知命交叉口的人来说,“梦想”这个词只是遥远曾经的一朵触不可及的云朵。偶尔想来,抬头会心一笑,低头眉峰聚,转头红了眼……
很多年前,一个暑假随三姨婆到广州她家里小住一段时间。我第一次看并看完了一本小说——琼瑶的《庭院深深》。那时起,读中学的我开始跟大多数的女生一样,迷上琼瑶的小说。我不是如别人那样整天书不离手,我只是寒暑假才问表姐借书回来看。
记得琼瑶的小说,文末右下角都注有"X年X月X日写于(修于)可园"。她的“可园”,应该就是她与丈夫平鑫涛的居所。那时,懵懂无知的我,对"可园"二字特在意,甚至想入非非。总想,有一天自己如同她那样,安居于那个属于我的"可园",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云淡风轻,翠鸟脆鸣,静听庭前花开花落,看书,绘画,写作……
多年以后,我没有梦想中的"可园",只有一间早出晚归欠缺炊烟的简陋蜗居。那是我们夫妻有幸搭上房改房末班车,从我先生原单位得到的福利分房,仅五十多平米。虽是福利房,但对于平时收入不高,初出茅庐的我们,这购房额也是很大压力。感恩我父母的大力协助,借款给我们购买。然而,在购房、新婚、女儿出生的经济叠累压力下,撞上金融改革的大浪潮,夫妻在毫无心理准备下双双下岗。一个面临手停口停的小家庭,每天为了谋生,奔波劳碌,晨出暮作。在这个小蜗居里,我根本无暇安坐窗前天马行空地怡然书写。梦想中的“可园”如白雪公主的美丽城堡,松鼠安逸的松树大树洞一样,只存在天真烂漫的童话里。
只是,那颗一直不安分的心驱使我,停不了用文字书写思想。我那颗鲜活而驿动的心,就是属于我自己缥缃永恒的“可园”。从前,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偶尔在电脑荧屏码字。后来,智能数码产品普及,我就每天睡眠前后在掌上的五寸小屏上抽空默默用文字记录生活和思想。或许,正如杨绛先生所言:“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多年以来,无论工作、生活和写作,就如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我不曾放弃。笔耕犹如外婆老家房前屋后的自留地,不能饱腹只可聊以自娱自慰。如果说,“写作是一个边缘的、陈旧的、不实用的爱好。我们无法通过写作获得什么,有更多更好的途径能够帮助我获得人生跃迁。”那么,可以用陈道明的戏言:“不做无为之事,又何以遣有涯之生?”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乐意把时间浪费在有意义的事情上。例如,写作。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文字,每一首、每一篇都有遗憾之处,或许,如朵渔所说"写作本身就是一件充满遗憾的事。" 心安,则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