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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今朝春节忆旧年(散文)


作者:断翅的鸟儿 秀才,2725.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44发表时间:2010-01-16 12:54:32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间又一个新春佳节正漫步来到!每当春节日益临近的时刻,我总是要忍不住地回想儿时过年的画面,那其中包含着欢笑的温馨,也有泪水的凄凉。
   我的童年是在姥姥家里度过,因为我患有残疾,住在姥姥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方便姥姥帮助妈妈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我。记忆当中每一次距离过年还有挺长一段的时间,我的姥姥便要忙活起来为我和弟弟以及表兄、表姐、表妹做过年穿的棉袄和新衣裤。姥姥年轻的时候就享有八极裁缝师的美誉,但姥姥却并非专职裁缝,裁剪活计只不过是她的业余爱好。早先,热心肠的姥姥经常义务帮助左邻右舍裁制衣裳,她精细的优良做工手艺也曾一度被大家传为美谈佳话!后来姥姥有了我们这群孙子辈的小孩,每当快过年的时候,姥姥就会买来各种各样好看的布料和雪白的棉花,利用她的看家本领连续多日地裁裁剪剪,坐在那台与她相伴几十年的老缝纫机前给我们赶制出一套套新棉袄棉裤和漂亮的外衣外裤。等到过年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姥姥就乐呵呵地把这些出自她手的新衣新裤当成礼物分别给我们几个小孩子穿上。有句诗词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穿”,虽然这几个字用在我们身上并不算恰当,但是穿着姥姥一针一线给我缝制的衣裳,总是快乐不已地觉得比买的要好上千倍万倍,因为那里藏有的是金钱难买的亲情之爱啊!
   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我和弟弟便换上姥姥为我们做的服饰,由爸爸妈妈带着去奶奶家里过年。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非常不愿意去奶奶家,因为在奶奶家里的小孩子中我排行老大,二叔的那一对龙凤胎儿女和我的弟弟一年出生,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必须要处处谦让着弟弟妹妹们,有好吃、好玩的我都得先让他们享受。这些也没什么,可气的是那一对弟妹很蔑视我是个不会走路的残疾人,而不愿意和我玩儿,甚至连一声“姐姐”都不肯叫,必要时就用“哎”字来称呼我,脑瘫病导致我讲话不清晰,他们听不懂我所要表达的意思,背着大人就直接骂我是不会讲话的傻子。向爷爷奶奶二叔二婶诉苦,换得他们挨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可过后他俩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报复”我。除夕夜,他们拉着我弟弟又是放鞭炮,又是打雪仗的,玩得欢天喜地。全家大人又都忙于包饺子,我只能自己孤独寂寞地坐在屋里的炕上,品味孤单的苦果。过年本应快快乐乐的,可在奶奶家里我却要时时刻刻以泪洗面。唯有当时还尚未结婚的老叔很疼爱我,他会把我抱在怀中陪我读小人书,给我讲鬼故事,和我一起玩堆积木,想尽办法地哄我开心。
   每年计划要在爷爷奶奶那儿住除夕、初一两天,但正因为受不了那一对弟妹的欺负,初一一大清早我便哭闹不止的让妈妈立刻带我回姥姥家。对我来说这一天一夜都已经使我的精神备受折磨,故此我们全家很少有能在奶奶家住满两天的时候。
   姥姥自小看我长大,我祖孙俩的感情非常深厚,姥姥的家也是我儿时永久依恋的港湾。只要一回到姥姥家中,我就仿佛从“地狱”回到了快乐的天堂。每次从奶奶家归来后,姥姥都要端来她三十晚上特意给我留的一碗饺子要我吃。尽管我早上刚在奶奶那里吃过,可姥姥总说奶奶家的饺子和姥姥家的饺子含义不同,一定让我吃上两个她包的年夜饺子才行。每每此时,姥姥都是一边听我诉说在奶奶家被堂弟堂妹欺负所受到的委屈,一边耐心疼爱地安抚,并喂我吃着饺子。
   而一到大年初二这天,我就更加欢乐不已,因为大舅、二舅和老姨他们,必将三口三口地陆续到来,加起来一共就是15口人齐乐融融地欢聚一堂,使得家里顿时变成欢乐的海洋。
   在姥姥家这边的表兄姐妹里我的位置是排中间的,上有疼爱我的兄长和大姐,下有尊敬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个个与我亲近有佳,从不对我另眼相待。尤其是姨妈家那个只比我小一岁的表妹,更是我的亲密知音。表妹能听懂我说的话语,她总会和我坐在姥姥家的热炕头上陪我说知心话儿。对我的拜年词永远是:“姐姐过年好!祝姐姐在新的一年早日会走!!”尽管我始终都没能实现表妹对我的祝愿,时至今日我依然是个不会站立行走的残疾人。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因为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下,便要在炕上再放一张小桌儿,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在炕上吃饭。有时母亲要留在地上忙着招呼客人,表妹就会代替母亲喂我吃饭,并且什么好吃她就喂我什么。
   年里的每一个夜晚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欢乐无比的时刻,因为可以燃放鞭炮。早年大舅就成立有自己的私人工厂,他有钱有车,那时便是我们家里的“富翁”。每年他来时都会好多买各种各样的烟花炮竹,让孩子们管够地去放。我因为瘫痪多数都是坐在窗前看着兄弟姐妹们在院子里点燃那声声的炮竹,观赏璀璨的烟花。有时候表姐也会把我抱到大舅停在大门外的汽车里,摇下车窗,让我更好得观赏烟花升空的瞬间之美。那一刻的我开心无比,虽然我不能体验亲自点燃烟花的快乐!
   放够了鞭炮,我们揉搓着冻红的耳朵和双手奔向屋里暖暖的火炕上,吃着糖果,嗑着瓜子或打打扑克。打扑克时兄弟姐妹们也从不让把我落下,虽然我双手不听使唤,但我可以用脚跟他们打,可因为手拿不住扑克牌,我就必须要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副纸牌明着放在面前,用脚夹住纸牌往外出,这样一来我的牌大家就可以一目了然,如果不是抓到非常好的牌,或者他们特意让着我的话,那么无论打多久我都跟本没有赢牌的可能,永远都是名副其实的“常败将军”。但我仍然输得心甘情愿,只要大家肯带我一起玩,别让我孤独。
   玩累了,我就缠着姨妈和小表妹给我们唱歌,这也是我最高兴的事情。不是吹牛,姨妈的桑音特别甜润,唱出的歌声十分甜美动听。表妹也遗传到她母亲的音乐细胞,从小就能歌善舞。那时电视里正热播《新白娘子传奇》,剧中那一首首缠绵深情的插曲总能被姨妈和表妹演绎得柔情似水,唯妙唯哨。听着她俩歌舞掺拌的演唱,我常常如痴如醉到跌入仙境的地步。
   儿时的春节里啊,让我哭过笑过,让我欢喜让我忧愁。但仍然你最温馨,经常把你思念,抹不去记忆中那怀旧的思绪。长大以后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盼望过年,解释不清的原因让我总是觉得现在的春节远没有昔日美好。
   多想再回到从前,重温童真的烂漫,童年的欢笑。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岁月无法逆转,我永远也无法再回到小时候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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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童年时过年,穿新衣服,和小表妹唱歌,放鞭炮,吃饺子,这一切都充满了童真的烂漫与欢笑,让人时时怀念。抚今忆昔,感受曾经的美好,重忆新年的快乐。【编辑:单培文】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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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单培文        2010-01-16 12:54:54
  题目很有新意。
-刻画心灵的印记
2 楼        文友:赤水河王万兵        2010-01-16 21:08:50
  谢谢欣赏美文,问候作者。
广东省青年产业工人作协会首席特约副秘书长,贵州省作协终身会员,广东省作协会员《作品》网络版编辑,中国作家第一村作家工作室成员,观音山文学社副社长兼贵州分社社长,《塘厦文学》特邀副主编。《新文报》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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