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五月(散文)
又是五月,绵绵着下了好久好久的雨,雨丝侵湿了清晨,朦胧了暮色,烟雨弥漫的日子里。风不减,吹袭一夜,寒来幔帐间,越发冷气逼人。
午后,一个人撑把伞,漫步在细雨里,有微风轻拂裙摆,街边响起那一首“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在这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这首赵雷的《成都》我很喜欢,喜欢那种把手揣进裤兜,漫步细雨的落寞,喜欢分别总是在九月,而回忆是思念的愁,虽然现在是五月……
午后,小城的河边,有一排排小吃摊,广东的炒粉。酸辣的苕线,油炸的大饼,喷香的洋芋饭,许多的时候我和家人走过这条街,一个个小吃摊上挤满的人总是牵扯着我的目光。我不知道那些食物该是怎样的美味,才让这么多人流连,家人告诉我别试着自己尝尝,这样的地方,定不卫生。生意好,是楼上的写字楼和商场,也就图个方便。我驻足在一个小摊前,目光游移,老板热情地招呼。“小妹,吃点啥,里面坐。”经不住诱惑,选了个靠边的位置,条型的桌子很小。我小心把我的长裙拉到腿上,以免它扫了地,老板娘动作很快,不到三分钟便把我要的苕线端了上来,我很惊讶!四块钱的苕线,竟然满满的一大碗,挑一根放嘴里,竟然和平时吃的早餐店的一样!
桌子对面坐着二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一大碗洋芋饭,还有一小碗汤,也就清水里飘着几片盐菜叶。二位老人胃口很好,边叫老板再拿点辣椒来,边计划着吃完饭是打个三轮车回去还是走路。老伯带着一顶蓝色的布帽,帽的边沿分不清是油污还是汗渍,二位老人吃得很快!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老伯抖抖索索地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老伴动作迅速地拿过来交给老板。大声叫着补钱,老板找回了42元,老伯拿在手里。反复的数,老伴一旁不停地提醒他数清楚、数清楚。我脑海里忽然荒堂的得出结论:这个家是老伯当家。事后,老伯颤微微地起来,走出去,步伐有些蹒跚,背有点驼。老伴起身跟在后面,个子瘦小却腰很直,粗布碎花的上衣有些宽大,满头花白的头发杂乱的散在耳边,周遭来来往往的人流如梭,转眼便没落在人群里。
回来的路上,细雨初歇,散散淡淡地走在人群里,无端的想哭,感怀老伯们。只是最平常的日子,却到老都不离不弃,有多少人,毫车洋房,家却支离破碎。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该是怎样的开场?又是怎样的落幕?年前班长说有同学病了,已是晚期。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释怀,昨晚和同学一起去送了他最后一程,悲伤的哀乐中,同学的遗像很苍白!我无法想像病痛折磨他的那些日子里,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坚强,才能坦然面对,只是他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五十岁的年纪,是否,有太多的心愿未了。也许,是太累了,想从此歇歇,只是无论怎样都请一路走好……
时间飞逝,2019的春天,亦近尾声!总想烟波里久违的故乡,是否别来无恙!年少时念书的母校那高高的围墙,是否偷换了方向?如烟雨里能与谁相逢,是否能依然忆起,我们当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