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不讲理的春天(外一篇)(散文 )
(一)不讲理的春天
感觉春天刚刚来,还没来得及徜徉那份春暖,就会于暮春之初。都说武汉有四季,四季很分明,那其实是不切实际的错读。
与泱泱武汉共生了差不多六十年,如果硬把每年的春日掰到365个日日夜夜,真的,恐怕是没有几个春暖花开。
不是说武汉的春天不好,也并不是我不喜欢春天的武汉,只是觉得,既然是四季分明,好歹时间长短也稍稍公平一些。
夏天那么热也就罢了,干嘛热的时间还那么的长;冬天那么冷也行,干嘛冻得连东北人都赶紧收拾行李。
其实,我十分在乎秋天的武汉,毕竟那一年的秋天我生于斯,后来长于斯,再后来武汉的秋天成就了我几乎全部的灵魂。
然而,我更偏爱江城的春天,这不仅是因为漫长隆冬过后的春暖花开,更由于武汉的春天是那么那么的短暂傲娇。
短暂得如果不赶紧放下手里的忙活,四处走走,四下看看,那定是不见龙首却眼睁睁地瞧着春天的尾巴悄悄地溜走。
前晌用暖气,后晌开空调,在春天的武汉行车时常这样。当然,一阵风起云涌之后,气温还可以从摄氏30℃坠到10℃以内,如同家常。
风一样的季节,风一样的性情。总在不知不觉中,身旁多了些『嗡嗡』叫的蚊虫,那说明夏天真的就来了。
春天不讲理,可春风里沁着花的芬芳,衔着泥土的鲜味,满鼻头粉粉的、润润的,整个人感觉暖暖的。
春天不讲理,昨晚还是发芽的垂柳,今晨却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况。
春天不讲理,昨夜一树桃花红,清晨醒来桃茸茸。春暖,在武汉差不多就是一抹过眼云烟的事儿。
春天不讲理,云上的天和天上的云总是说变就变,戏着跑,撒着欢,西边落雨东边艳阳高高照。
武汉的春日几多善。言居,是善地;言时,总善移;言季,有善渊;言事,诸善宜。嗟呼,人道之心境也。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也难怪,李白前晌登临黄鹤高楼,后晌就乘着烟花三月到了扬州。
一声惊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风起,可以尽情地撩起飞舞的絮。远近高低看不见,倒是江城春面目。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闻风起雨,雨落花生;说来就来,说走就真走了。
我拿武汉的春天真的没有办法。春天的武汉就是这么个理,而我又是忒么地为武汉的春天独自偷欢时常暗自窃着喜。
(二)有一种思绪必须立马落笔
有时候,思绪漫天,明明颇有一种感觉,可是拿起了笔,却怎么也落不了笔。却原来情感是个空洞,空得很大远到很远,大得无边远到无垠。
每一次读别人的文章,噗嗤噗嗤就清澈了。原来,孤单并不属于我,明明的隔着山又隔着纸,却有灵魂相近的人,说了你想说的话,做了你想做的事。
有时候,下笔如注,貌似脑袋一片空白,落笔恍如生花,不知道如何关闭心窗。却原来思想有个故乡,系得很近又很远,近在咫尺远到天边。
每一篇被读过的心情,不知不觉就掠过了。原来,我并不孤单,明明的隔着纸又隔着山,却有灵魂相通的人,说了她想说的话,做了她想做的事。
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人说感恩生活感谢有你,人说母亲是一种时光,人说父亲是一座山,人说生活是一个五味瓶,人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人云亦云,句句都是真理。
我说无为而治无所畏惧,我说小人惨兮兮君子坦荡荡,我说天大地阔有海深,我说知足常乐放得下,我说孩子是自己的好,我说老婆也是自己的好。我行我素,其实挺有道理。
时光颇似无情,有时温润,有时凄凉。那是一场远去的过往,经过清风拂面,酷暑酣畅,秋高气爽,冰雪消融,春暖花再来。铅华,如金子一般金贵。
生活变幻无常,有时辗转,有时轮回。没有谁为谁许下永远,因为清浅所以淡然,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在这一隅默然地涌动澎湃,而后悄悄地绽放。
那就“种一垄桃花诗,再修一条溪水池,邀着月亮研墨,借着清风润笔,醒时香桃花,眠时静水深,朝花夕拾的光阴里,恋有所依,爱有所归。”
公元2018年元月5日清晨,摄氏零下3C°,天空稀稀拉拉着雪花。伸手虽然冰凉,思绪依然惆怅,我却嗅到阳光离我很近,料定春天就要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