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话梦(散文)
我的梦和你们的梦,肯定百分之百截然不同。
话说女人是水做的,按道理那女人的梦应该是多情的、朦朦胧胧的,带着蔷薇的娇艳,吐露着玫瑰的芳香。
先哲们也是爱做梦的,“庄周梦蝶”,梦见花,梦见诗,都是甜甜的像糯米芝麻汤园。
而愚人是无梦的,一枕黑甜,哼哼叽叽,呼呼噜噜一夜到天明。
可我的梦和愚人无梦,又有什么不同呢?我的梦十有八九是满地找厕所。
也不知是我肾虚还是被厕所惊慌过。反正梦里我总是惶恐的在街道上、在乡村、在漫山遍野中寻找那迫切需要解决的上厕所问题。
就拿原来的一个梦来说。梦里我和同学来到她家的村庄,村子里是有狗的,一只大黑狗上来冲着我就一通乱叫,我不怕狗咬,就怕咬后要打针,可我偏偏怕打针,看见针头就想晕。这一叫,我就觉得想上厕所,同学于是让我去村头,那石头砌的厕所去上。
村头厕所,是露天的。三面墙用石头粗糙的垒起,进口用一破布帘子,帘子下面钉上两根小木棍,挡住春光外泄。露天厕所是农人用来浇灌菜园子所需的天然肥料。拉开帘子,气味扑鼻而来,两块木板“吱吱嘎嘎”算是站脚的,我立好马桩正想痛痛快快舒畅一番,突然感觉想上大号,可是又不能上。农村的茅坑想上大号,进茅坑前必需先从树上摘上两三片大大的叶子,丢进茅坑底下,否则的话,“咚”的一声,溅起屎啊尿啊的那屁股就得糟殃。我一个着急,上又不是,不上又不是,这就惊醒了。翻身起床,迷迷瞪瞪上厕所了。
再前不久的梦是上公共厕所。我们家那公共厕所也是石头砌的,黄泥和的。我的梦就来到这个厕所,这个公共厕所是有好几个蹲坑的,我喜欢上最里面的蹲坑,因为那时候上厕所都是用报纸擦屁股的,擦的屁股墨黑一片。那些上厕所没用完纸的人,就把报纸塞到一个个墙缝之间,留待下次上厕所再用。我上厕所就是把那些报纸拿下来挨着看个遍,蹲到两腿发麻,换个姿式再来一遍。梦里我蹲好了姿式,伸手拿下报纸,怎么解就是不行,扯着脖子往那拿报纸的地方一瞧,那放报纸的地方早被抠出一个洞,隔壁男厕所正有一双眼晴瞅着这边,一个机灵,吓醒了。这不又是给憋醒了。
我开始憎恨起自己的梦来。母亲生我时,还在农田干农活,撅起屁股一锄头,我早产了,所以打小我体弱多病,阴虚有加。我决定双管齐下,好好治治这些梦。每天早上,都给自己炖上一锅营养粥,粥里放红枣、红豆、桂圆、黑米、花生、薏米、枸杞,晚上8点之前,来上一瓶鲜奶,然后再也不喝水了,这不又开始做梦了。
这个梦是和一群朋友去爬山。山中空气清新,景色迷人,爬到一半,大家都汗流夹背,口渴难耐,我抓起一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喝完就想上厕所,大山里到处都可以解手的,我让朋友们先走,找了一个干净清爽的地,手提裤子正要脱下,突然听到台阶上一阵人声,原来是有人上来了,这下肯定是不能上厕所的,那就等呗。等走远了,提着裤子……又是一阵人声,气的我是七窃生烟。这地不行,换个地方,提着裤子……怎么还是又来人了,这一着急,梦醒了。这一晚上净提裤子去了,但比前两个梦,明显进步了许多,连马桩都省了。
看来适当的食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昨夜闷热,我又在梦里恍惚。来到儿时的同学家里,她的老公以前是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每回上她家,我都馋的先偷偷尝上一口。梦里我又想着偷尝一口,耳边听见,同学和她老公正在厨房小声嘀咕着,“哎,你看小刘,最近白白胖胖的,细皮嫩肉,血管分明,正是人体解剖的最好标本,你今天多做点好吃的,再给她养胖点。”吓的我,一身冷汗,由脚而上,醒了。
我也曾幻想能有一个美丽的梦。在梦里翩翩公子,白袂飘飘,乘着“跶跶”马蹄声而至,手持青锋宝剑,回眸望着我一笑,长啸一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