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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菊韵】农事正忙(小说)


作者:垂拱而治 童生,534.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327发表时间:2019-06-06 12:53:07

进入六月,农田里劳作的人明显增多了,麦子黄了,陆续开始收割了;花生、土豆和白薯开始下种和移栽了;田垄里的杂草该锄了;打蔫的秧苗该浇了……
   杏儿家的地种的是麦子和地膜花生,今天她是带着个剪刀下地的。她家的花生比别人家下种早,地温还不够发芽的温度就下种了,为了保证发芽率,她在上面蒙了层塑料薄膜,这样就可确保早种早熟,到时候卖煮花生,卖个好价钱。地膜下的花生苗已经长出来了,都在里面低着头、猫着腰,憋得喘不过气来。杏儿看着心疼,她麻利地在秧苗处拿剪子剪个窟窿,不一会儿,秧苗就抬起头,挺直了腰板,舒展地大口大口地喘吸着新鲜的空气。“好家伙,整比地膜高出一头,这得多憋闷唉!”杏儿心疼地埋怨自己不够勤奋,来太晚了。杏儿一条垄一条垄地剪着窟窿,秧苗一撮撮地钻出来,小风一吹,扑棱棱地抖擞,立刻给田野带来一片绿色。
   杏儿的男人柱子跟村里的伙伴们去大城市打工去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请假回来过麦秋,“这个花子,还没来。”杏儿在心里骂道:“你想累死你媳妇,取个小三儿啊?”杏儿眼里酸了一下,想起了两个女儿,心里又漾起了甜蜜。
   杏儿的两个女儿是一对双胞胎,快六岁了,非常懂事,从来不哭不闹,自理能力强。杏儿出门下地,经常晌午回不了家,她都是在锅里给她们煨着午饭。两个小家伙饿了就掀开锅盖找着吃,吃饱了就在院子里玩,从不到外面瞎跑。
   杏儿剪了一上午地膜,直起身扭了扭身子,感觉又渴又迷糊,仰头望太阳,“娘的,晌午了。”
   早起她想趁着太阳还没变成毒日头多抢出点活计,天刚放亮就做好了饭,没来得及吃就出来了,感觉肚子有点饿,咕噜咕噜直叫唤。她环顾四周,看到离此不远的吞马地里老张头在放羊,杏儿的眼珠转了一下,露出喜色。她走到吞马地,看到地头上老张头靠着树在打盹儿,离得远,就没打招呼。杏儿两眼一扫摸,选中一只奶子大的羊,跪下去嘬奶喝。大羊望着主人咪咪地叫,像是向主人告状。老张头连眼皮子都没抬,继续打瞌睡。杏儿喝得挺过瘾,羊奶又止饿又解渴,喝完一个奶子,又找另一个奶头嘬。突然屁股上被拱了一下,像是耪地时村长江三儿从屁股上抠了一把。杏儿往前一趴,奶头从嘴里出来,弄得嘴角儿上、下巴上都是羊奶。杏儿欢喜地从羊的胯下爬起来,扭头一看,原来是只小羊儿恼怒地顶她。小羊儿睁圆了眼珠瞪着她,看她还跪在那儿不肯离去,就又抬起前腿使劲儿向她顶去。杏儿赶紧起来跑开,抹着嘴角子,离开了吞马地。原来大羊不是在向老张头告状,而是招呼它那到处撒欢儿的小羊儿,意思是“你不吃都让人家吃去了。”
   杏儿喝饱了肚子,解了乏,精神了许多。想到小羊儿恼怒的样子,乐了。又想到村长摸她屁股的感觉,心里甜甜的,干起活计一点儿都不累。要不是村长太花心了,村里有点摸样的小媳妇都跟他有一腿,她还真想跟他好。杏儿想着心事,一个下午也没起身,不知不觉就干完了活计。杏儿看日头还没有落下,就去了麦地查看熟情。麦子都已干透,麦穗呲着牙,麦粒像要把麦壳子撑崩了跳出来似的,真怕手一碰就哗啦啦地掉粒子。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柱子,“他娘的,也该回来了,不回来就等着麦子烂地里吧!让你喝西北风去!”
   杏儿回到家,熬了渣粥,用大酱炒了鸡蛋,娘仨喝得吱吱响。吃过晚饭,天色黑了下来,两个女儿帮着她收拾完碗筷,就进屋看电视去了。杏儿赶紧从厢房找出两把镰刀、绳子和磨石,蘸着水把镰刀刃磨得光亮锋利,用手肚横着一蹭,吱吱刮手。若柱子明天也不回来,她就去妈家找帮手去,不然可就真糟蹋地里了。
   邻居家的屋门开了,传出一个男人对小倩的说话声,“快关上门,回去吧,我走了。”杏儿听出这个男人是电工李老二,杏儿小声地呸了一口,“妈的,老么磕碜眼的还糟蹋女人,怪不得小倩家的电费回回比俺家的少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呸——”
   李老二前脚走,小倩的公公就从另一个屋子出来了,对小倩说了挑逗的话又想干坏事,被小倩拒绝。
   他们的对话被杏儿听得真切,偷偷地乐,浑身泛起燥热。
   大女儿跑出来,叫:“妈,妈,我三大来了。”
   杏儿一听,立刻脸上荡起红晕,转身往屋里走去。原来村长江三儿敲了半天后门,只因杏儿听得邻居小倩和公共的说话太过认真才没听见,还是大女儿听见开了门。江三儿像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香皂味。他端来一箱子甜瓜,两个女儿一人拿着个甜瓜啃,小倩脸色假装一板,“看三哥又买东西了,买这么多干啥,吃不了。”又对着女儿说:“看你俩,也不谢谢三大,拿起来就吃,去洗洗再吃。”
   江三儿乜斜着眼看杏儿,只是笑眯眯的,并不说话。江三儿油头粉面,拿出烟卷叼着,不拿自己当外人,脱了皮鞋,盘腿上炕,跟一家之主似的。杏儿赶紧给他找出烟缸,洗了两个瓜放在了盘子里,给他端到炕上。
   江三儿美滋滋地吐着烟雾,心不在焉地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杏儿搭讪着话,看着两个女儿吃完了瓜,就催促着去西屋睡觉去。杏儿知道江三儿来的目的,她的心也激动地蹦跳着,脸颊绯红,越发动人妩媚。江三儿馋得恨不得一把抱在怀里亲一亲,干那事儿。可是今天俩孩子高兴,没有睡意。气得杏儿把电视关了,把孩子哄到西屋去。也不管睡不睡觉,回来就插上了自己屋的门。
   柱子、小锁、大顺其实已经回来了,他们在工地上好不容易请了四天假,整整坐了一天的火车,本来赶黑是可以到家的,可没想到一出站门,车站周围都是洗发廊、按摩店、旅店和饭馆儿,穿着裸露的服务小姐都在门口站着,他们一出现就被拉进了按摩房,弄得他们无法推辞,只好享受了特殊的服务。他们归心似箭,却又扛不住美女的诱惑,这可咋好哎,不给他们身体掏空了也不让出来,没办法,只好任人摆布。
   等他们睡了一觉出来,夜已深了,三人有些后悔,本来把精力给媳妇留着的,这下全让小姐给泄了,花了冤枉钱不说,还无法面对自己的媳妇,这可咋好?三人越琢磨越泄气,最后还是柱子拿了主意,干脆在小酒馆里灌醉,带着一身酒气,到家就睡觉,媳妇肯定察觉不出来。三人在犹豫的空,跑来三个小姐硬把他们拽进了小酒馆儿。
   三人跌跌撞撞地出来已是半夜,他们打的车回到村里。大顺的家离路口最近,先回了家,柱子和小锁的家在东头,两人身上燥热,脱去了小褂,光着膀子搀扶着走路,结结巴巴地互相嘱咐着到家就睡觉,别让媳妇看出来的事。两人是邻居,同时到家,同时敲响自个家的后门。
   江三儿跟杏儿还在缠绵,这是第二回了,中间睡了一小觉,两人还是意犹未尽,谁也不想放弃二度春风的畅快。杏儿投入着,还是江三儿先听到了敲门声。他停下竖着耳朵听,“杏儿开门,我回来了。”是柱子,江三儿一轱辘滚下去,到处摸衣服和裤衩。杏儿一哆嗦,赶紧胡乱登上裤子、披上衣服,用手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开开里屋的门,推着江三儿往南门走。江三儿慌乱地没有穿上衣服,只翻着穿了裤衩,抱起衣裤,提留着皮鞋就去了前院。杏插上南门,开开屋里的灯,又整理了一下杂乱的褥子,把手纸捡起来,放在当屋的灶坑,答应着给柱子开了门。
   江三儿从屋子里跑到院子里,院栅栏门生锈难以打开,一使劲儿大门就吱吱嘎嘎地响。江三儿怕引起柱子的注意,他决定从大门上跳过去。栅栏门有横梁,可以攀登,只是上面有几个扎枪头,比较麻烦。江三儿把衣服和皮鞋扔了出去,攀爬上院门,慌不择路,往下一跳,左脚一跐溜“诶呦——”糟糕,扎枪头从腰部插了进去,整个人挂在了大门上。脚够不着地,身子悬着。诶呀诶呀地呲牙咧嘴,又不敢大声叫唤,那个砢碜难耐啊!
   柱子进了屋,怕媳妇看出他在按摩房犯过错误,装模作样地真跟喝醉了似的,跌到炕上就睡。杏儿看柱子这样,也没了慌张,帮着柱子脱鞋子脱衣服,还把柱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奶子上摸。柱子划拉了一把就抽回了手,不敢摸,生怕女人性起,自己应对不了。
   柱子睡熟后,杏儿没有睡,她心里担心江三儿逃出去了没有,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黑暗中她看到大门处有个人影,扭来扭去,杏儿纳闷儿,难道江三儿还没走?她关了灯,悄悄走出去查看,果然是江三儿,压低了嗓音说:“你咋还不走哎?”江三儿一听是杏儿,赶紧说:“快救我,扎住腰了,疼死我了。”杏儿回头看了看屋子,“你咋这彩啊?”杏儿轻声埋怨着,上前抱住江三儿的腿,从扎枪头上摘了下来。
   江三儿走了几步就跌倒了,不行了,伤口流了许多血。江三儿让杏儿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手机,他打了120。杏儿把衣服、鞋子给江三儿穿上,焦急地不知所措地在街上来回走溜,怎么办?怎么办?绝对不能由自己告诉江三儿的媳妇,这深更半夜的,惹不起那个骚娘们儿,想来想去,还是叫醒柱子,等救护车一来,让他陪着去医院。天亮以后,再让小锁、大顺他们通知江三儿的家人。杏儿跟江三儿达成同盟,就说半夜被货车刮了一下,车跑了。
   等柱子陪着江三儿去了医院,杏儿端了盆水借着月光把大门上的血、扎枪头上的血擦洗了一遍。又锄了两锹土,把街道上的血迹盖住。这才回到屋里坐到天亮。
   江三儿伤得不轻,扎枪头从腰里插进去,穿折了一根肋骨,将没挨着肺,不幸中的万幸。
   天一亮,杏儿就敲开了小倩家的门,小倩一听,也挺担心着急,马上叫起小锁,打发他通知江三儿老婆,并去医院探视。两个女人在家里心绪难宁。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柱子和小锁回来了,幸亏杏儿发现的早,及时打了120,才把江三儿从死神的路上拉了回来。不过,柱子心里也有个疑问:“深更半夜的,杏儿不在屋里睡觉,怎么到大门外溜达去呢?咋这么巧让杏儿撞上呢?庄里哪来的大车?他娘的,一头雾水。”两个女人倒是踏实了许多,面露喜色。
   这时,大顺带着媳妇丽丽急匆匆地赶来,说他们预约的收割机到了村口,看先割哪块地?原来,柱子、小锁、大顺他们通过关系预约了收割机,这下可省事多了,往年人工割麦子是最累人的活计,俗话说麦秋有五忙,割、拉、打、晒、藏。这下可好了,收割机一走,突突突,直接把麦粒子装进口袋里,麦秸子顺便就粉碎在田里成了来年的肥料。不到一天的功夫,三家的麦子就收割完了,还帮着村长江三儿家收割了麦子。村民们也都看在了眼里,接受了花几十元钱雇机械收割这个新鲜事物,纷纷拉着机手去收割。
   收割完了麦子,活计就去了一半,成熟的粮食抢到了手,家里有粮心中不慌。下一半活计是在麦田里耕种玉米。等十月份玉米又成熟了,再收割玉米,之后就继续播种小麦。农作物就是这么一茬轮换一茬,一茬接着一茬地生长着,奉献着人类。
   柱子他们在外真是长了见识,他们竟然还预约了播种机,连耕地带播种一气呵成,这下把媳妇们欢喜坏了,没出两天地里抢收和抢种的硬活计就全部完成了。三个媳妇夜里牢实犒劳了一番自己的丈夫。慨叹丈夫在身边可真好啊!
   第四天,丈夫们的假期已满,三个媳妇也都换上了干净衣裳,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丽丽和小倩还擦了粉子,描了眉眼儿。要送他们到城里的火车站去,顺便逛逛商场。
   送走了丈夫,三个媳妇就去了医院探望江三儿去了。柱子在火车上一直疑惑,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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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六月麦黄天,庄稼地里开始收获。村里的人们在外面的都着急忙慌惦记着农活。杏儿家也不例外,柱子长年在外,杏儿一个人家里外面忙。渐渐地有了红杏出墙。夜色下的暧昧,杏儿与村长差点被碰上,留守的女人们就这样过生活,村里的事就这样。推荐欣赏【编辑枫魂帝星】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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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远近        2019-06-06 21:18:21
  农事正忙,家事也忙。忙地里,忙床头。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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