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最好的礼物(散文)
老公给老婆的礼物,有钻戒,有项链,也有化妆品以及服装一类的。可我的不是,我的礼物很简单,也很便宜那就是--短信。一句微不足道的平安话语!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了较远的地方上班,说远也不算太远,离家十几公里的样子,我早出晚归,来回都骑着电瓶车。妻说:“十多公里的路,你早出晚归的来回跑,多不方便,特别是遇上雨天或雪天,怪让人担心的。就买一辆汽车吧,驾车安全些。”我说:“你知道吗?小区停车太不方便,每天都堵车,没听到每天早上都有人叫着要人挪车吗?还是电瓶车方便些。”她也没多说,认为我说得在理。
前年的一个早晨,那是一个春天,我骑着电瓶车向小区外走去,天空中布满乌云,紧接着就刮风下雨。风很大雨也很急,耳边不进传来雷的轰鸣声和路边的树枝被折断的咔嚓声,以及被楼房上窗户护顶被风掀动的突突声,不时有纸片和树叶飞过来砸脸上和身上,我还是往前走。不知走到什么位置,也不知是什么情况,那天我遇险了;当时很严重,不过我还能走回来,还能打开房门,也知道躺到床上。
妻子在上班,中午回来,她见我躺在床上,头和耳朵都在出血来,衬杉和床单上也沾上鲜血,她紧张是叫着推着,我都没能睁开眼睛,只是低声:“嗯,嗯”的应着。妻子哭了,连忙掏出手机叫来了120,在医务人员的搀扶下,我机械在挪动着脚步然后躺在车内的担架上,被送到县城医院,医生检查后对妻子说:“脑颅受伤,耳朵和鼻子都出血了,脑内可能进血,情况非常严重。幸运的话几后之可清醒过来,不幸的话将会成为植物人,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妻子急了失声地哭着求着医生,求医生治好,医生也很无奈,只好说:“谁也不敢保证医好,只能尽力而为。若是想机会大一点,最好去省立医院,我们用救护车护送。”妻子同意了。
在省立医院检查后,妻子急切地问医生“怎么样?怎么样?不严重吧?”省立医院医生的回答也是一样:“头部被重物所伤,脑颅损伤严重,已经变形,还好颅内没有淤血,因心脏、血压和血脂都很正常,可以及时治疗。十天内醒来就会没事,醒不来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或其它,你要做好相思准备,现在所能做的是边医治边观察。”妻子只好同意。
每天交钱、取药、喂药、换尿布。第八天,我睁开了眼睛,见到妻子坐在床边,再看到挂在床头的吊水瓶,走动的穿白大褂并且胸前挂着听诊器的医生,以及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病人的呻吟声,我知道这是医院。一个我这些年没进来过的地方,现在我是躺在病床上,很例外也很不解地问老婆:“这不是医院吗?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妻子像是被我唤醒,是我的唤声让她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惊喜地看着我,见到我已睁开眼睛,她的眼睛一亮,渐渐地泪花从眼眶渗出,亮晶晶的,然后噙着泪激动地说:“你醒啦,你醒啦?终于醒啦!”接着就去喊医生,根本顾不上回答我的疑问。医生走过来,检查一遍说:“醒过来就好,危险期已过,已无大碍。”我有些疑惑,不知医生说的大碍是什么,有什么危险,我坚持着要求出院,医生说:“留下观察几天更好,明天出院也行,病人的身体很好,以后要靠自己去调养了。”第二天我出院了。
回到家里我才知道,那几天是多么的危险,妻子是多么的担心,妻子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说着说着又流出眼泪,我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为了哄她开心我接着说:“告诉你吧,出事的那一天,我一个人向前飘着,飘着飘着就到阴曹地府,我在门前敲门要求进去,可阎王老爷不肯收留我。我在门前等呀又等,足足等上八天他都不肯接受,我只好又原地跑回来了,放心好了,连阎王老爷都不敢收我,我是死不了的;算你倒霉,这下跟定你了。”其实这八天在我的生命像不存在似的,什么记忆都不曾有过,连个梦都不曾有过,全是一遍空白。
妻子有些生气地说:“还说笑呢,知道人家多担心吗?那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的,那可怎么办?”
“不会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保证活得好好的。”我安慰着。
“那就好,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你不是一个人活着,还有我呢,还有孩子呢,当时孩子在上学,我没告诉他。”妻子说。
“不告诉孩子是对的,要是让孩子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只会让他担心受怕。”我回答着,同时也领悟到:自己的命不是一个人的,活着也不是一个人活着,后面还有妻子和孩子以及关心着你的亲人!人,一定要好好活着!
妻子一直陪着自己,我们散步聊天,几个月的调养,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和妻子又各自上班,这时上班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发短信,妻子要求我到办公室后一定要给她发短信,好让她放心,这是情理之中。
每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短信:“老婆,我到了!”几个月过去了,几年过去了,每天必发,偶尔也有因别的事分心而忘发短信的,这时老婆就会发短信寻问,若是短信没有及时回复,她就电话询问。时间久了,我也觉得没有必要,昨天就是如此,我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晚上回家我问她:“老婆,我们这样天天发短信,有这必要吗?你看这些短信。”说着我把手机打开递到她面前,“这么多短信的费用都能给你买礼物了。”我接着说。
她看了看笑了,然后说:“知道吗?老公,我不要你什么礼物,只要你安全。要是说什么礼物的话,你看,这些都信就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她指了指短信。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湿了,虽然我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