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菜、臊子和配吃(随笔)
盘古开天地,官以民为水,民以食为天。这是不可抗拒的深刻道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率主之滨,莫非王土。从吃的意义上讲亦是如此,从皇室贵席中的大雅之餐,到庶民百姓里的小菜一碟,无不含有高雅与庸俗,特殊与普通之说,单从“菜、臊子、配吃”这三个日常生活概念中,还引起过一场街头大争论,也许它是极平常极普通的东西,让大部分人把它当作过耳旁风,而作为一名汉语言文学爱好者,通过那次激烈的争论,或深或浅地引起一阵嚼文咀字的思考,有时让人高深莫测,一时又觉幼稚可笑。不妨大家来听听这三者的对话。
“菜”,站在宴会厅的精美餐盘上,趾高气扬的地说,咱弟兄三个我为老大。“臊子”一听,很不服气,急着从铁锅里蹦了出来,扯着嗓子,凭什么说你为老大,应该我为老大。“配吃”不耐烦了,站在一个小碟子里,挺着长长的脖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没有我,哪有你们?”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厨师擦了擦汗说,你们別恬不知耻,要不是我烟熏火燎,哪有你们表现的结果?
“菜”和“臊子”惭愧地低下头。因为它们都要通过“油炒”才能出炉,走向餐桌,固然得拜厨师为大。可是“配吃”却得意洋洋,自我高傲,横眉冷对厨师说:“别看我的个子小,从不需要你来炒,一点咸盐半滴醋,不费火力不误功。”
“臊子”一听,怒气十足地驳斥道:小小配吃你敢耍傲,我的多来你的少,我让厨师炒一炒,加水加料熬一熬,和着米饭和面条,随和入口名扬臊,百姓连声夸我好。米汤粥饭你作配,十天半月来一遭,哪有我的身价高?”
“菜”稳坐餐盘高声叫“你是配吃它是臊,哪个也不用夸自傲,老子一经厨师炒,饕餮大餐满桌跑,贵宾客座说我好,皇室吃得把扇摇。鸡鸭鱼虾海参鲍,盘盘要用烘油炒,臊子虽然也过油,还要用水把菜泡,配吃即使不用厨,隔三差五配个调,请客宴会靠边站,哪敢与我比高妙?”
通过厨师和弟兄三人的争论,我在浅移默化中悟出了一点启示。
“菜”,并非笼统的说教,三者共同点是:都离不开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五味烹调须点儿盐,能说会道得俩儿钱”。不同点是“菜”和“臊子”非油榨锅炒不成。“配吃”并非如此。它一般不需油榨锅炒,只是简单调制而成。其二,从用途上讲,“菜”当然可登大雅之堂,诸如海参,鲍鱼,鱼香肉丝,公鲍鸡丁,就连普通的麻辣豆腐,土豆丝等等,均为此类。而臊子大多是农村家常饭中多种菜类混在一起油炒,而且加水煮熟,比如晋东南一代人们吃面条,大米浇菜,大锅饭浇菜等等。是古往今来人们数量最多,最可口的饭菜,其盐味儿与大雅之菜差不多。如果说“配吃”就用量少了,盐味偏重,数量少,只是人们为了方便其见,集中用盆盆,罐罐腌制而成。
当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现在几乎鱼目混珠,把三者都称作“菜”,这也使人幼稚可笑。这就像“伯伯”改称“爸爸”,虽然很时尚,很多称呼“伯伯”人已年过花甲,还要别扭着去赶时髦,很多少时称邻居“叔叔”、“大伯”的人,自已长大了,却直呼起他们的名字来。
诸如以上感悟,人——动物——食物——菜——臊子——配吃……既有外在联系,也有內在含义,长茎鹿与小山羊,骆驼与马等,都有它们本质上的区别,都有各自的特殊功能。大千世界,万物生存,相互依赖,相互制约,是多么神秘而奇妙,祖国的汉语言文字,又是多么严谨而有分寸。
近日,曾与我争辩过“菜,臊子,配吃”三者概念的老同事,又提起这个疑问,我的回答是:
菜时尚,臊家常,圪瘩配吃不可忘。
天再大,地再大,没有党的恩情大。
年再老,志在高,长幼尊称莫颠倒。
全国人,一盘棋,各显其才方为好。
——蓝天
—— 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