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散文】故乡之思
离开,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跟随意志坚定的母亲,就那样突然的决定,突然的离开。因为母亲自十八岁到四十岁,在那里过的不幸福,她坚信“人挪活,树挪死”的真理。
对于一个刚要走出童年生活,迈进少年的我,不知道这样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一次短途旅游,过几天又回来了。
在临走的那一刻,我和小妹环顾着这个养育我十三年的山山水水,这个记载着我童年足迹的地方,我们要好好的看看她:四周环山,小河从山间窜出,弯弯曲曲的围绕着山向远处走去。混进城市的边缘,我便找不到了小河的足迹。
妈妈说,沿着小河,能找到大海。我便渴望有一天能沿着小河看到大海。
当时的离开,我有些兴奋,对于孩子来说,远方陌生的环境是神奇的,不像母亲,几夜几夜的不能睡踏实,前前后后的困难想了又想。孩子懂得什么,只要母亲在身边,一切都不需害怕的。
故乡渐行渐远,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坐火车向母亲和父亲的故乡走去。
路上的风景风驰电掣地闪过,那风景像童话故事般的充满奇幻,母亲带我们走出了小山村,走向平原。眼前一片辽阔。
兴奋的我们,一会问这,一会问那,我们看不到母亲的愁思。我不知道,远去的故乡从此只能梦中相见。
离开了,才知道它在心中的地位;离开了,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留恋那里的伙伴;离开了,我的故乡沉淀成一幅美丽的图画;离开了,我才知道,那是一抹诗意的乡愁。
当我熟悉了新的环境,我的故乡便夜夜入梦,就那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占据了我的思绪。我告诉妈妈,我思念我的故乡,牵挂着那里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
母亲不以为然,也无法理解我一个孩童时离开的地方,为何还会这样的思念?
也许是因为我的童年生活在记忆里渐渐清晰,故乡恰是写满我童年的地方?
也许那段时间,我的思绪无所依托?便把童年的记忆翻转出来,一遍遍的在梦里咀嚼?
自己也无法确定,但梦里的故乡依然清晰,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点点滴滴的琐碎记忆连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成了我和同学们谈论的话题。
那一段时光,那一段的诉说和描绘,我把故乡写成了一首诗,一首首幻梦般的诗。那诗里隐含着少女的乡愁。
又是一段的遗忘,因新鲜的生活又开始上演,在忙碌中,我不屑于回忆。旧日的时光隐藏在底层,一点点的被灰尘覆盖着,无暇去翻转。偶尔只是一掠而过的闪现,但也不过是因别人听我的口音与这里有些差别,而我做的一点解释而已。
童年离自己越来越远,人生就像一列火车,开往既定的方向,离原点越来越远。离得越远,记忆的画面反而越加清晰。
当我修炼成一个淡然的女子,当自己爱上文字,用文字写出自己的性情时,故乡从记忆的深处,轻轻地迈着淡然的步子向我走来。故乡的画卷不再是那般的华丽,记忆中的人也不再占据我的心灵。故乡真正的淡成一幅水墨画,就像我的心情一样,滋润着我的记忆。
原来一切皆因岁月,岁月会让你把一幅华丽的篇章淡成简单的文字。占领画卷主题是故乡四季的风景,人物在画卷中只是一个点缀。
于是,故乡成为记忆里的一个符号,成为遥远而逐步淡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