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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心灵】那年“兵”一别(散文) ——如烟往事


作者:透明秋语 举人,5821.6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170发表时间:2019-06-17 23:26:27
摘要:……这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给我的离别添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都过却好久了,我还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粟兴亮那脸上沮丧的表情。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朋友,你在那边还好吧?天堂没有阴雨,也不会有病痛,你不会再担心那泥泞的道路了……


   “你,对,说的就是你——出列!”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直飞进我的耳朵里。那个站在这支小队伍前面,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右手毫不留情地指向了我。
   一种沮丧的情绪猛地袭来,心也跳得格外的厉害。真想在这小队伍中多待一会儿,哪怕是多待一分钟都好。因为只要还站在这里,就有一关接一关地走下去的希望。可是,我却不能。因为那位医生的目光还瞪着我,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一点儿通融,我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站到了一旁。
   “想不到他也被淘汰下来了……”我听到旁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睛的余光告诉我,石头仔也站在那儿,正与刚才说话那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我还看到大山轻轻拉了他一下,我想,那一定是怕我伤心吧。
   石头仔到底没有忍住,把目光在我身上迅速地扫了一遍,又对大山说:“你就没有看出来吗?他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这么明显,那是肯定过不了目测那关的……”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目测,这是征兵身体检测的第一关,每十人一组站成一排,站一下队列,走一走简单的步伐,接受着县医院派出的医务人员的评测,接兵部队的成员也在旁边站着。前面的两组都顺利地过了关,想不到的是,轮到我所在这一组时,仅仅过了两分来钟,我就被挑选了出来。
   大山和石头仔都围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大山是真地替我着急;而石头仔的脸上却带着欣喜的表情,好像我不能去当兵,对他有着莫大好处似的。
   我知道他的心眼并不坏,脸上的欣喜那是不愿意我们这个知青点少一个人。在这两年的日子里,我们三人一个锅里抡马勺,处得就跟亲兄弟一样。特别是石头仔,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替他洗的,每当他有个不舒服时,我和大山总是想方设法给他做好吃的,改善一下。我明白他对我的那份情感。
   然而,再丰盛的宴会也有散席的时候。当兵是我从小的梦想,现在我有了报名参军的资格,兄弟,我得去圆梦呀!看着他那张瘦削的脸,我的心中涌出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声,一扭头,看到曾赖在我们知青点不愿走的张子林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是昨天晚上来到我们这儿的,说是要陪我去参加体检。一个晚上都在和大家闲谈着,直到要睡觉了,才把来意告诉了我。原来,他是冲着我那双半高沿的防滑靴来。
   “你眼看就要去吃国家穿国家了,这双鞋就给我吧。”他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了。”
   “啊,怎么,难道他比你兄弟我还要近么?”他有着急了,瞪大了两眼问我。
   “套近乎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正色道,“他是我们队上的一位残疾青年,叫粟兴亮,腿脚不好使,我先答应的他,所以就不能答应你了,我不能失言……”
   张子林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刚才叫我的,是带领我们前来参加体检的大队民兵连长,他着急地把我拉到一旁,对我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要是身体不行,那只有认了,怎么第一关就被淘汰了呢?刚才我也看到了,你连‘边手’都甩出来了。”
   “‘边手’?什么叫‘边手’?”我有些茫然。
   “边手,就是同手同脚呀!”
   “哦,真的呀?我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那可能,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我听石头仔说,我两个肩膀不一样高……要不,要不麻烦你给我说一下去……”
   “要在往年兴许能行。可今年征的是特种兵,要求高呀……”民兵连长摇着头说。
   “哦……这样的呀?”我喃喃地说,看来我当兵的梦,就这样破灭了……
   “别急,别急。来,我问一下你。”一个军人不知啥时走到了我的面前。只见他穿着上绿下蓝的军装,看那模样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不等我答话,他就问道:“你就是那个在农村入党,又参加了省上先代会的那个知青吧?”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在心里想,他们的消息还真灵通呢,他这样问我,难道这事还有转机不成?
   “嗯,你的事我们都听了。我再问你,你是从大队基建工地上直接来的?”
   “是的,是的!”还不待我回答,大队民兵连长就抢先说道,“他是基建队的队长,是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好了才来的。来之前还抬了好久的石头……同志,你看——”
   “哦,这样的呀。不急,我再问下你,你为啥愿意当兵呢?听说,你是地方培养的骨干。”
   “首长,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我父亲也是名老兵,我从小就立了志,长大了一定要去当兵的……”我的眼前闪现出儿时用玉米秆做机关枪,用棒子芯当手榴弹,与小伙伴们“打游击”的情形。
   “我不是首长,我姓罗,你叫我罗老兵好了,”那位年轻军人说道,“你有这个志向很好,我们是特种兵,正需要你这种有文化,有理想的年轻人。来,你跟我来!”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刚才那位让我出列的医生面前,对他说道:“医生同志,这位知青长期都在基建工地抬石头,肩膀这才被圧得不一样高的。你看,是不是让他继续体检下去?”
   中年医生盯着我看了好久,这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吧。不过下面的检测如果不合格,那也不能……”
   “这个是自然的。”罗老兵点了点头,就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我那张体检表,带着我朝那一排平房走去,那正是这次征兵进行体检的地方。
   这是一九七六年的春天,春节刚过不久我所经历的事情。
   接下来的体检进行得很顺利,从小就干体力活的我,通过了严格的身体检查。记得在离开公社的时候,我的那位贵人罗老兵还对我说:“你的体检我是一路跟下来的,除了外观的那条缺陷外,其他各方面都很好。不过那个外观还是可以改变的。你就回家等消息吧。”
   等待是漫长的,这期间围绕着我的去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其实,就是征兵开始前的几天,区上管人事的一位副书记就找过了我,要我要做好在基层长期干下去的准备,因为组织上已经决定了,今年五月之后让我到县党校参加为期半年的学习,回来后,就在我所在的区里担任主管青年工作的党委副书记。
   对组织上的这个决定,我从心里感到高兴。毕竟这是对我下乡后工作的认可。我没有拒绝,而是默认了下来。如果党校的培训学习再提前几个月,春节后就开始的话,我的人生经历中就不会再有当兵这一段了。
   在等候入伍通知的这段日子里,我依然在大队基建队尽着我自己的本分,每天安排完大家的工作后,就投入到了抬石头的行列中。
   谭书记一直都有要把大队党支部的担子让我担起来的想法,也曾从侧面给我谈过。还含蓄地问过我愿不愿意和农村的女青年相处一下,不是要忙着结婚,而只是先了解一下,等各方面条件成熟了,再说结婚的事。
   他谈得含蓄,我就回答得模糊,听他说话的语气并不知道区领导也找过我,就在心里说道:我肯定会让你失望的……这些天,见我很可能要当兵离开了,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和我说过话。
   这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大队的改土工地上忙碌,下午时分,听到从对面的山头上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声音,隔得太远,听不真切,但却觉得是念人的名字。基建队的一个年轻人说,听到念我的名字了,赶紧过来告诉我。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将信将疑地爬上了前面一个山头,这才知道播送的是公社武装部的通知。还好,公社知道这里的沟壑纵横,不容易听清广播,那通知就一遍接一遍地播送着,还希望大家相互转告。通知要求所有通过体检和政审的应征青年,立即到公社领取入伍通知书。听了好几遍,果然听到了有我的名字。来不及多想,给一路跟过来的大山说了一句,就赶到了公社。只见大队民兵连长正站在山上路口焦急地等着我。这一年,我们大队只有我一人应征入伍,作为大队负责此项工作的人,他比我还要着急。
   见我拿到通知书了,他又接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番,这才放心地和我一起往回走。路过他所在生产队时,民兵连长热情地邀请我去他家坐坐再走。看着这个复员军人真诚的面容,我不忍拂他的好意,就跟着来到他的家里。半碗味道发苦的红苕酒,一盘油煎葫豆,寄托了一个曾经的军人对一个即将成为新兵的年轻人的期望,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让我感受到了离别的依依不舍。
   按照通知要求的时间,第二天,我就与大山做了简单的工作交接。团支部的事情,基建队的事情,这下全都要落在他的身上。我给我们养的苏白种猪喂了最后一次料,还把猪圈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大山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和我一起干着这些活儿,其实我知道他的内心也翻腾着波澜。
   接下来,我分别去与满队长和谭书记告别,感谢他们在我当知青的这段时间里,对我的帮助和关照。队长有些感叹,对我说:“我就知道留你不住,你的路还长……去吧,去吧,有空了回队上来看一下……”
   “我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看望您的……”
   握住那又长满老茧的大手时,心中又涌了一种不舍的情感。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转眼间,我的知青生涯就要结束了。
   谭书记却有些感伤,看着我半晌才说:“我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当初就有想让你接班的打算……可是,你还是要走了……我知道这是好事,年轻人是得要到响应祖国的召唤……可是,我这心里,还是不好受……”
   我的眼睛一酸,眼泪都快要涌了出来:“谭书记,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关心和帮助,到了部队,我会好好干的……”
   “……好,这我相信。你就安心去吧。这里的工作,就先让大山顶起来。其实,我也晓得留不住你。我们总不能和部队抢人才呀……你去吧,好好干!我们等着你立功的喜讯……”
   我都不知是如何离开谭书记家里的了。回到知青小屋,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队上那些朝夕相处的年轻人得知我要走了消息,全都来了。我看到粟兴亮也坐在一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我朝他点了点头,本打算马上就把那双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防滑胶靴交到他手上的,但见大家都在问我,心想过一会儿再来办这件事情也不迟,就朝他笑了笑。
   人们纷纷向我打听,我去的是怎样的一个部队,怎么军装都和一般的部队不一样;还有人问我部队驻地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动身等问题,我只能就我所知道的作着解答。
   “我去的是空军雷达兵部队,属于特种兵,应该是搞技术的吧。至于驻地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这属于军事秘密。按照通知的要求,明天就要到区上集中了……”
   “哦,太好了,是空军呀,我说怎么军装是上绿下蓝呀……”
   “就是。真地太羡慕你了,全大队只考上了你一人……今年要求太严格了!身体差一点都不行……”
   “谁说不是呢,我就是在血压上被刷下来的。一百四十几,复查了几次都这样。”队上一个参加了体检的年轻人说,又问我道:“你说,要是我也考上了,我们会不会分到一个班呀?”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很有能的哟!”
   他们说的是“考”,考上了部队,因为在大家的心目中,应征入伍也是一种考试,一种更严格的考试。
   在人们的要求下,我再一次拿起了二胡,将一首《二泉映月》拉得韵味深长。一曲终了,我把二胡交到队上一个年轻人的手里,我以前就答应过他,如果离开这里,就把二胡送给他,现在该兑现我的承诺了。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张子林的身影,他正坐个角落里,两眼直盯着我。
   夜色越来越浓,外面传来了山风掠过竹林的声响,几声夜鸟的啼叫若有若无。
   来到我们知青屋的年轻人,大都是大队基建队的成员,明天还有紧张的工作任务,在我的劝说下,大家开始陆续离去,我和大山将他们送出了门去,看着他们消失在了夜幕中。一想到这一分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感在翻腾。
   回到小屋,里面还剩下最后两位客人,一个是不受待见的知青张子林,一个是队上的残疾青年粟兴亮。我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掠过,明白他们都在等着我那双防滑的胶靴,但我的主意已定。
   我从床下拖出自己的那口箱子,从里面拿出了那双漂亮的胶靴,转过身来,径直走到粟兴亮面前,把那双靴子递到他的手边。粟兴亮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把那双靴子拿在了手里。
   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张子林一个健步冲过来,从那残疾青年的手中将靴子夺了过去,转身就回到了床边坐了下来,把靴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我的心跳动起来,盯着他说道:“张子林,你这是要干啥?我已经告诉过你,这靴子我送给粟兴亮了,快拿给我!”
   “不,我不给,我特别喜欢这双靴子。既然你用不着了,那它就是我的了!”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这靴子是我的,我已经答应了人家粟兴亮,并且已经送给了他,我总不能失言!”
   这突然的变故让大山和石头仔有些摸不着头脑,待两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也都觉得是张子林的不对。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没脸没皮呢?趁早拿出来,免得我动手。”大山见张子林一副赖皮相,就站起身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张子林将那双胶靴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大山走近时,猛地朝大山一撞,趁大山躲避的当口,又朝下一蹲,就从大山的胳膊下钻了过去。只听他嘀咕了一句:“都莫和我抢,这双靴子现在姓张了……”
   他一把将要扑上去和他抢胶靴的粟兴亮推开,那力用得是那么猛,以致粟兴亮朝后退了好几步都没有稳住身形,要不是我和大山同时伸手拉住了他,他就会跌倒在地上了。
   张子林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转眼工夫就跑远了。
   石头仔摇了摇头,说道:“这人也太赖皮了。”
   大山冲到门口,冲着张子林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张子林,我鄙视你!你最好躲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见粟兴亮一脸的沮丧,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对不起,这事怪我,我该早一点把靴子交到你手上,只怪我太忙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道:“这哪能怪你呢,是我自己没有用,一双鞋都拿不住,拿在我手上的,硬是被人给抢走了……”
   这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给我的离别添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都过却好久了,我还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粟兴亮那脸上沮丧的表情。
   多年后,我利用团里的给的一个创作假的机会回到这里,打算将一双崭新的防滑胶靴送给粟兴亮,但却被人告之,他已在我入伍后的第二年,永远地离开了这里,将自己的生命定格在了二十七岁的年纪。而他离世的原因,竟然是在雨季里因路上太滑,跌落下了陡峭的山道……
   今天,历史翻过新的一页,当年那种为了一双防滑胶靴而争抢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然而,这件往事却一直在我头脑中萦绕着,始终不肯如烟。我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自己不穿那胶靴送给粟兴亮呢,为什么不能不能阻止张子林那极度自私的行动?以致发生了那么令人痛心的事情……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朋友,你在那边还好吧?天堂没有阴雨,也不会有病痛,你不会再担心那泥泞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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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那年兵一别》一篇叙事性的散文,作者以既欢快又沉重的文笔,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往事。一九七六年的春天,春节刚过不久作者就经历一场抉择;经历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洗礼的作者,终于走进了一个人生的港口,在那个青春岁月的码头上,作者踏上了转变人生航程的体检——放弃了火热的农耕生活,走上了弃耕从戎之路,也揭开了作者人生之路的新篇章。在作者沉稳的文笔中,我们不难发现有多少个不舍:曾经“同病相怜”的伙伴的凄楚,曾经为了农村建设的支书等人的无奈的挽留,曾经为之作为的结晶……都因为人生的抉择改写了旋律的音符。就在作者即将离开激情燃烧的岁月转变的瞬间,却突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突变,也酿成了作者始料未及的遗憾,更让这段往事成为了痛……该篇散文一如既往、承前启后地采用着小说笔触,让散文不仅具备特性美,也让散文携带了时代背景的同时,也增加了作品的可读性,让读者感受到浓郁地气的同时,更再现了作者遒劲的文学功底,更让曾经的岁月再现光芒。对于作品的赏析,自古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恳请读者批评和指正小编的不足之处。佳作,推荐共赏!【编辑:雨春】【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0619000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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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雨春        2019-06-17 23:30:00
  那年指的是1976年,那一别说的是自己参军前后的故事,也是作者一个人生转变的节点,所以,原本的如烟往事,成为了余音袅袅!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回复1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6-17 23:39:11
  谢谢雨社精心的编缉和精彩的编按!辛苦了!
2 楼        文友:雨春        2019-06-17 23:34:39
  人生总有那些一些羁绊,总有那么一些不尽人意,可人生就是人生,没有洗礼的人生可以说是一种缺陷,而这正是这种缺陷往往会凝聚为缺憾,成为无尽的痛!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回复2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6-17 23:41:31
  人生因坎坷而壮美!谢谢鼓励!
3 楼        文友:雨春        2019-06-17 23:37:31
  人生恰如音乐家的五线谱,高高低低的音符才是旋律的真谛。感谢作者的分享,期待更多精彩再现,从而展示你的风采!
走别人踩过的路肯定是一条非原创的路,所以地铁成了现代城市的毕由之路!
回复3 楼        文友:透明秋语        2019-06-17 23:40:26
  谢谢!在下自当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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