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我是一片绿叶(随笔)
早在四年前,我就写了一篇文章《只做一片绿叶》发表在当时的文缘春天社团。四年过去,肤浅限制了我的表达能力,我平庸如故,依然只是这偌大的江山网的一名菜鸟写作者,一片衬托红花的绿叶。
那篇文章似乎是一语成谶,预言我在四年过后依然摆脱不了固定的标签,那就是:我只是一片绿叶。
时隔四年后的今天,经历种种尴尬后的我索性承认铁的事实,淡定从容地对自己说:我就是一片绿叶。
当初写的《只做一片绿叶》在标题上容易让人产生另一种解读,我似乎委婉地告诉众人,说我有做红花的可能性,但我选择只做绿叶。这样的标题存在误导别人的嫌疑,貌似我是个低调淡泊的人,无意与百花争奇斗艳,只做甘于寂寥的绿叶。
而我今天要老老实实地写下新作《我只是一片绿叶》为自己精准定义。
承认自己就是绿叶,不丢人,反倒让我更自在,这样一来,我就不再做离谱的白日梦,不再做无谓的折腾,不再在有所企图中接近任何高人,以图得到高人指点,让我茅塞顿开,然后由愚钝变聪慧,再摇身幻化成吸人眼球的红花。
在这四年里,我正是口是心非,嘴里说只做一片绿叶,却又眼馋红花的受人瞩目,才让我在几年过去后依然没有褪去虚浮。曾经的我其实是不甘清冷的,渴望有人关注,渴望有人恭维,所以我才在多个文学群进进出出,并在群里作秀,聒噪发声,以求结识高人;曾经的我其实也是渴望自己的文章能得精品,能得到众人认可的,所以我才在收到社长建议我将文章修改参加复议的消息后,不惜熬夜修改,以求文章获精。
但时间还是委婉地告诉我答案:你别煞费苦心了,你只是井底的青蛙,不宜与百鸟讨论天有多大;你只是树上的绿叶,不宜与百花攀比姿色的娇媚。
我得明白,我本是腹内空空,才疏学浅之辈,如果还想语出惊人,文采斐然,那就是自不量力;明明是文学小白,还想挤进文化人圈子,那就是自取其辱,我何必让自己活得这么费劲又尴尬呢?
老老实实地写那土得掉渣的文章,管他有多少观众;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浅薄与平庸,管他别人有多么优秀眩目,接受自己的平凡与浅薄,难道真有那么难吗?
我本是无知平庸的人,即便结识的全是智者高人,别人也改变不了我的浅薄;我的文章即便经过某某高人的指点,在经我修改后一时获精,但也只是一时的侥幸,因为我不能保证写下一篇文章时又能得到高人不吝赐教,那么,我依然无法如愿再次获精。何况人人都有那么多琐事缠身,时间宝贵,我又怎能不识趣屡屡打扰他人,消耗他人的时间呢?
再说,如果我为了写作而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翻书引经据典,百度寻章摘句,只为敷衍成文,这就太辛苦了,也太不自在了。若我为了文章获精,故意拔高某些人物精神层面,夸大其辞,把小善吹捧成大忠,杜撰赚人眼泪的煽情故事,或是刻意对人性极力贬损,把小恶渲染成大奸,这本身就是一种虚浮与可恶。我又何必为了文章获精整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不实之词呢?
“名心盛者必作伪”,如果我成天只纠结于我的文章能不能获精,有多少人关注,或许我就会为了虚荣心所奴役,被虚名蛊惑太深,而实力又不及,就会挖空心思粉饰瑕疵,那我到那时就真的变得不伦不类了。
想来想去,甘心做绿叶也没什么不好。思想未达到一定深度,境界未达到一定高度,文化程度也就那样,清晰可见,再不甘心又能怎样?一个人如果把理想与妄想混淆了,就是自虐。当能力与愿望不可相提并论时,还大谈雄心壮志,那简直就是鬼扯。
我还是甘心做绿叶好了,本来就是绿叶,又何必想什么红花的荣光。时光不可以倒流,当无力让自己幻化成红花时,学会看淡,未尝不是一种明智。我还是随意而又谨慎地写我的不完美的、甚至是破绽百出的文章,做真实的、平庸渺小的自己吧,虽落寞,也有清欢点缀这平凡人生,足矣!
就让红花惊艳世界,吸引众人眼球,而我这片绿叶,就只负责把一抹绿色保留至水份尽失,干枯化泥的最后时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