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昨晚(随笔)
晨,和宝宝坐在树荫下的条椅上。静静中,宝宝似乎在关心着景色,又似乎没有尽心去欣赏景色。不过,宝宝确实是想着什么事儿,那鲜见的表情足以告诉俺。纳闷间,宝宝忽地扬起了小脸来直视着爷爷,直视得俺心里好发毛。忙问:宝宝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儿看着爷爷呢?看得爷爷心里挺不得劲的。是因为爷爷哪里做得不如你意,还是想和爷爷交流些什么呢。宝宝仍直视、俺忙着破解。忽略了,不远处的一只小狗狗、一个小姑姑。随小狗狗“汪汪汪”的叫声响起,宝宝吓得浑身一抖忙将小身板儿紧贴在了俺的胸前。如醐灌顶,顿使俺明白了小家伙为何会在大清早儿就一反常态的没有心思去笑对花花草草蝶舞蜓飞。而是,一脸困惑的追问着爷爷。
昨晚,八时刚过。正扶着小家伙在床上蹦蹦跳跳,猛响起小狗狗“汪汪汪”的绝望狂叫,给玩兴正浓的宝宝吓得浑身一抖。还没等俺说全“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呢,紧接着又有听不清楚个数却能听清不是好腔调的嚎叫,夹着使楼板颤动不止的噼里啪啦声一并涌来。小玩闹哪里享受得了这非人生活的惊吓,久经砸墙电钻锻炼的俺也差点儿被吓死。立时,哭声大作。急忙抱将起来,满屋子转悠着好生劝慰。无奈呀。面对,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的大环境,不抱着受到相当惊吓、相当委屈的宝宝瞎转悠,俺这窝囊到家的爷爷又能怎样?还是得过且过暗气暗憋好了。初,还以为是楼上“航院奶奶”家里传出的反常响动呢。因她老伴是个坐多年轮椅的脑梗病患。大概其是夫君不小心摔倒时的动静、或是航院奶奶面对突发状况才发出惊恐至极的喊叫。想到这些,还心痛起七十多岁的航院奶奶来。嗨,人一旦老了要想活好可是真难啊。老太太同夫君都是不兑水的高知,温良恭俭让的人品、不愁吃不愁喝的家境。美中不足,虽有一女却远离身边、虽有夫君却需要照顾,正应了那句“甘蔗没有两头甜”的俗话呀。俺若不是肩负抱孙儿的重任必定登门去看看。
听北窗户外有不少的叽叽咋咋声,抱宝宝站阳台上卖呆儿。见有一辆警车闪灯停着。一个警察、两个保安和几个邻里,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还不时地用手指指点点着。噢,阿弥陀佛,不是航院奶奶家的不幸。那又会是谁家摊上非生老病死的大事了呢?想这警车的驾到一定是为方才异常之喊叫摔砸而来的吧。嗨,老百姓求个安生该有多难哟。触景生情、又是瞎想。警车走了、人散了,只怀中的宝宝仍放足嗓门地哭着。哭得俺,早已是汗流浃背六神无主、傻头傻脑呆若木鸡。能不心痛吗?俺的心里也是一直跟着宝宝在哭呀。“莫哭了、宝宝,天下第一的好宝宝。饶了爷爷吧,好宝宝。爷爷给你唱支《火车向着韶山跑》压压惊、缓缓神儿吧。”俺说。“车轮飞、汽笛叫、火车向着韶山……”“到了韶山呀,咱俩呢,赶紧去问问老人家如何才能在特色下还来一个争做好人而不争做贼人的清平家园?为了宝宝从此再不受惊吓、从此可以无忧无虑地茁壮成长。若是,他老人家不告诉咱济世良方,咱就跪着不起来。”又说。
电话响起,奶奶接听。原是隔壁郑奶奶打来的。郑奶奶告知:她家刚刚进贼了。郑奶奶跳完广场舞,进屋发现一个蒙面窃贼雄赳赳地站在客厅里。郑奶奶边舞里嚎疯地连问:你是谁、你是谁?边不顾一切地摔起能抓到手的一切来。如河豚鱼装着凶狠、如母老虎演着疯狂。还别说,蒙面小蟊贼给郑奶奶这一番虚张声势的垂死挣扎搞得云里雾里,立不顾一切的从四米来高的南阳台跳下逃走。嗨,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郑奶奶前年死的老伴儿,唯一儿子又被单位派到中亚的一个什么斯坦去施工,便如此家境蟊贼也无半点儿的恻隐之心。不讲江湖、着实可恨。随口跟俺家里的说:这丽园那还挑什么,赶紧找个老伴儿得了。一番折腾后,宝宝终没了动静,小家伙睡了。谢天谢地,真是不容易,大人小孩活的是真累呀。将宝宝轻轻放下。想起老娘嘱咐俺的:宝宝受到惊吓,一定要给他“叫叫”,睡着了也要叫叫。不然,宝宝会落下病根的。忙又开始了,噗喽噗喽毛吓不着、噗喽噗喽耳下一会儿。噗喽噗喽……
宝宝抬起小手指着小狗儿,俺打住思绪忙拿过小玩闹的小手说:宝宝啊,不怕小狗狗的叫声了,真好。就该是这样的,有老人家的呵护、有上帝的呵护、还有爷爷的呵护,日以继夜地保护着,咱还怕什么大鬼小鬼盗寇暴徒呢。今儿不怕,明儿不怕、永远咱也不怕。不是说邪不压正、好人一生平安嘛,永远地做个好人就是了。宝宝啊,过不了几天你就要回到妈妈身边了,爷爷舍不得宝宝走啊,可又不得不让你走。因为,爷爷深知成年不用上门锁的双芳园;成年有湛蓝碧绿的双芳园、成年不担心乱扔砸着、乱驾撞着、乱养咬着的双芳园是多么的有益于宝宝们的幸福成长。那才可以大言不惭地说:绝不让一个宝宝输在起跑线上呢。你说是不是。宝宝就要走了,就陪爷爷多坐一会儿吧。按理说,临别之际,当留念性。惭愧得很,爷爷是个就差掉底儿的穷光蛋,无一文钱馈赠。可爷爷又是个越穷越酸的爷爷,那就送给五十六个字吧,真若有字字千金,也值不少哟。“天道箴言晚辈听,唯有殷殷能中兴,换色不过黔驴技,炫耀烤串好妖精。瑰宝亿万当奋起,莫随阿Q随润东,待到贼窝拆毁日,与君合唱东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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