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祝福丁香】重阳雨翠屏(外一篇)(散文)
一、重阳雨翠屏
从车上观望南翠屏山,有好几十次了。每次想到当年“堆山”的事情就觉得过而不登,像是欠下人们辛苦劳作的一笔债似的。记得那一年,时任天津市市长的李瑞环提议:将城市建设带来的大量工程渣土变废为宝,在市区内建一座生态公园。在公园里耸起有独特魅力的一座山,让天津人民不必远游,便可“一览群山小”。我期盼过,可总是因各种理由错过了登山。今天,这个愿望即将实现,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点点滴滴,落在心里——灰暗的天,沉重的心。我们约好了在悦宾桥的畅享亭齐聚,人齐了,雨也越下越密。
这雨是不能等的,因为停不下来。早先几天就预报下雨,一直积蓄着,直到今日才姗姗来迟。9点多了,随着领队的一声招呼:“走吧,登山。”这些白发苍苍的老翁老妪,兴致勃勃,朝着山顶的凉亭出发了。
灰蒙蒙的一片,雨中薄雾的包裹,让年轻的南翠屏山显得既秀美又老成。脚下嶙嶙的乱石,堆砌在石阶两侧,雨水和着尘土成为泥泞,铺洒在路上。绕过半路的小亭,站在旁边,一边是耸立的奥城大厦群,在细雨中巍峨挺拔,一边是悦宾立交桥,像是群龙盘旋,奔着东西南北飞腾。
雨大了起来,我们紧走几步。好在走上了水泥沙石铺成的缓坡,无心观览四方,速度快了些。这时的身上潮乎乎,出汗了。说来也巧,一片树林挡在前面,小路时而下沿,时而上坡,怪费力的。树林密布,隔上三五米就只听声音却看不见人影。说也奇怪,身上顿觉凉爽了,风吹的?雨浇的?还是心理作用。我们精神抖擞,走过一段平坦的下坡小道,又转到上坡路,坡度稍大,山势陡峭。也不知道上了多少石阶,一级又一级。路边长满了固化作用强的野牛草、佛甲草以及形状各异、颜色各异的野花野草,在细雨霏霏里,把这座山装扮得格外美丽。
那根系发达的乔木、灌木国槐和油松矗立在路旁。尤其是高大的松树,把我的心灵带到高处。它们不在乎山的高矮,把根扎在隙缝,身子挺拔伫立,拨开一切阻挡,独自上到高处,仰望外面世界,不被周围草丛,荆棘,杂树所遮挡,所搅乱,一个劲儿的向上。
难怪文人墨客,英雄豪杰都赞叹,仰慕松树。它们“吸翠霞而夭矫”,它们“高洁”“挺且直”,它们给人以启发,它们的高尚品格,让人油然而生敬意。
我们走上山顶,轻松愉快,全体文友都相约到齐。那要是在清水共长天一色,秋高伴气爽宜人的时间,该是何等的惬意。可人生哪有这么多如意?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独得之乐:我们在细雨中登翠屏,看到的是横竖穿梭的雨丝,听到的是哗哗作响的小舞曲,呼吸的是新鲜空气的负离子,避免了烈日当头的暴晒。
在山上呆了一个时辰,我们又唱又跳,激情澎湃。天色暗灰和山色深黛在此刻别是一番情调。“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她好比大松树冬夏长青……”的旋律直冲云霄。我们虽已年过花甲或年逾古稀,但在这一刻,有如“暮色苍茫”又似“雪压冬云”,显示一种坚强美,刚毅美。
雨中重阳登翠屏,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像是一种洗礼和沐浴。人生,狂风暴雨也经过了,何足细雨绵绵呢。我们一路行来,自然感到格外兴致盎然。
二、遵义红军坟
遵义,这座历史古城,因为中国革命而著名。她是中国人民心中的丰碑和灯塔,更像一颗璀璨的明星。
遵义红军山(原名凤凰山)吸引着许多游客前来瞻仰游览,因为山上有座被称为“红军菩萨”的坟墓。
80多年前红军长征时,一名小红军卫生员为抢救一位老百姓而错过了随队出发的时间,在他追赶部队的途中不幸被敌军杀害。老百姓冒着风险把他埋葬在凤凰山上。以后人们时常祭拜这位无名无姓的小红军,把红军坟当作神灵来供奉,把长眠地下的小红军视为救苦救难的“菩萨”。凡来烧香许愿的人,都要给红军坟添土、栽树、种花,于是最初一座矮小、简单、普通的坟冢,变成越来越大,越来越壮观的红军坟。由于红军卫生员牺牲前未留下姓名,而群众的印象他年龄很小,就习惯称他为“小红军”。
30年前,我曾来过遵义凤凰山,那时,看到南来北往的游客在此祭拜瞻仰。沿着直径约5米高约2米的坟穹圆圆的石台上,密布着蜡烛和贡香,烛火闪烁,香气缭绕,坟冢上绿草茵茵,与鲜红的缎带相映衬。红军坟周围人流如织,人们膜拜小红军。尽管解放后政府几次迁坟立碑,更名改建,成为现在的“红军山烈士陵园”的冠名,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当地熟悉这段历史的人,还习惯称它为“小红军坟”。
如今,小红军坟变了。近20年遵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繁荣昌盛、和谐安康,人民过上了好日子,就更加怀念那位无名的小红军。这位小红军卫生员究竟是谁呢?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政委,老红军钟有煌怀着对战友的真挚感情,离休后,用了很长时间进行多方反复调查核实,最后确认“红军坟”里英灵就是他的战友龙思泉。
现在,小红军坟由原来的一冢黄土,修建成为烈士陵园,水泥的坟穹,巍峨的大理石碑,参观的面积几百平米,人们对小红军坟仍一往情深。遵义城人们逢年过节,或者时值清明,无论是老人,还是青年,都一定到小红军坟吊唁,祭扫。我们去的那天下午,红军山上熙熙攘攘,绝对是遵义城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如果你来遵义,请先到红军山小红军坟来祭扫,沾沾前辈的灵气,再去遵义会址和伟人们旧居,周游圣城,你会感到灵魂受洗,思想升华,知道了作为一个老者路该怎样走,如何赢在人生终点……
我徜徉在红军山,沿着山间的林荫道散步,高大挺拔的松柏让你叹为观止。一群充满活力的老人,拉着二胡,弹着古琴,尽情地高唱着红色歌曲:“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雨(里格)绵绵,(介支个)秋风寒……”
悠扬、动听的歌声久久地回荡在山间、回荡在我们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