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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回归】瞎(随笔)


作者:孙鹤 举人,5117.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878发表时间:2019-07-05 06:24:55

【回归】瞎(随笔) 最近常常感觉眼睛特别干涩,去洗了把脸,过了一小会儿,还是特别干涩。又去洗了把脸,又过了一小会儿,又是特别干涩。这把给我气的,干脆不洗了,干涩就干涩吧。
   难怪我已有十多年不曾流泪,眼睛如此干涩,又怎么可能有泪流出呢。又或者是内心强大,宁流血不流泪的人眼睛都是这么干涩的不成?我不知道,也不相信,我只知道干涩时眼睛会特别难受,只想用水洗洗,再不介就阖上,用手在眼眶及眼眶四周轻轻揉揉,才能稍微缓解干涩给眼睛带来的痛苦。
   我知道自己有近视眼,而且很长时间了,而且感觉还蛮严重的,只是近两年没测过,应该会变得愈发严重了吧。
   想必跟我热爱的嗜好有关,有与众相同的手机,也有现已罕有人去触碰的纸笔和纸质书刊,更有需要盯着看的麻将、扑克牌,以及那些看着就令我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
   也不排除跟遗传有关,我母亲的眼神是极好的,就现在这把年纪穿针引线轻而易举。相对的,我父亲的眼神就不怎么样,瞧着手里的麻将牌,竟分不清二万跟三万,六条跟九条,非得伸长了脖子近看才行。不消说,我的眼睛定是随了父亲的基因。虽然现在眼睛还没瞎到似父亲那般严重,可想想还有二十六年才能追上现在父亲的年龄,而二十六年之后,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说起来,我也算是怪胎一个,人家孩子都是取父母各自的优点拼在自己身上。我可倒好,正相反,把父母各自相貌上的缺点通通拿过来拼在自己身上了。唯一值得些许欣慰的就是智商与品质这类微不足道的东西倒是继承得挺全面的,只是就目前看,貌似没什么大用,我之前也讲过,颜比心更容易收获别人给予的好感,因为颜是能看见的,心却看不见。
   虽然眼睛时常干涩,但我却不喜欢佩戴近视眼镜,好些亲朋建议我戴,但都被我劝回了,一来我真的不喜欢在自由的身躯上佩戴各种各样的所谓饰品,耳环、项链、手镯、戒子,抑或是各类质地的串串绳绳。别说人皆喜欢,或某有寓意的那些东西了,就连常用的如帽子、围脖、手套、口罩这些玩意我也不愿意佩戴,宁由上苍对我进行一番又一番别致的洗礼,也不愿意给臃肿的身躯再增添丝毫臃肿。
   对眼镜,那就更是不以为然了,唯有左手腕一块廉价的手表戴了有些年头,毕竟一经步入社会,参加了工作,就要恪守时间这一条无形的准绳。
   说句有伤风雅,全无大志的话,若非工作性质,世俗观念,道德标准等无形地压在远比这样闷热干燥的天气还要闷热干燥的世界中,我倒真的只想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趿拉着拖鞋朝起昏睡,什么也不必苦想,什么也不必痴迷,没有奔波,也没有悲愁,就这么轻松自在地度过夏天。
   裹身的素质与空身的自由,到底哪一个更重要呢?这个问题我不便回答,生怕有人对我进行冷血残忍,火力凶猛的攻击,又兼摆出一副冠冕高尚,学者大贤的嘴脸和姿态来,前者代表我心里面蕴藏着的狭隘与龌龊,把人看的太不像人了,独对衣冠品头论足,只闻香臭评判高下。后者则代表我为人的卑微与可怜,丝毫没有向上的志,向前的勇,向美的梦,完全一副浑噩游魂之态,所到之处没有足迹,只有一丝苟延残喘,自傲逍遥的气息,却仍不免被倏然而至的风吹走,散去,若非飘向远方,便是就地毁灭。
   也正是因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选一也不是,选二也不是,致使我这藏不住心事的心,善于交谈的嘴,通通封闭起来,不说,不选,不知道,也便是了。既然看透了世界,看清了自己,不妨做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甘心做一个把世界抛开的局外人,人如空气,气如阳光,光如水面,如此一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思想,大局观。
   当然了,这种想法是很好,可当得知还要继续面对生活,竟不由得再次用衣服将象征着自由的肉体包裹起来,因我晓得,只有这样人们才会认定我是个正常人,而非精神病。
   瞎?不算瞎,只是当遇到黑夜时目光会变短,短到五米之内能看清,五米之外,人畜不分。至于白天嘛,相对看得远些,大概十米之内吧,十米之外,同样人畜不分。
   为此,朋友经常会调侃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会有,现在北京同样会有。就现在,我的工友就经常调侃我,“你说你瞎不瞎,车牌号都看不清,我被你吓的还以为领导来了呢。”
   “我是特意的。”我笑回。
   “拉倒吧,你这就是瞎。我说,你不行配个眼镜得了呗,啥都看不见,干啥保安啊。”
   “敢情你就是因为瞎,才配的眼镜?”我话里有话地回了他一句调侃。
   “放屁!我这是水镜,水镜!你懂不?”
   “水镜?”
   “不懂吧,保护眼睛的。”
   “拉倒吧,天然水晶你知道多少钱一块吗?人造的能保护眼睛?纯粹是扯淡,就你这水镜,顶多二百块钱,能是天然的嘛,连你自己都不信吧。懂不懂,水镜搞不好容易引发白内障,敢情你啥都不知道啊。”
   “真的假的?”
   “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网上有专家讲过,可谁知道那个专家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跟说抽烟容易得肺癌是一个道理,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我认识很多吸烟的,有的真就得了肺癌,有的连胃炎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啥都不影响。”
   “我听卖我眼镜的说了……”
   “卖你东西的当然说他的东西是天底下最好的了,他要是把缺点都跟你讲了,你还能买吗。”
   他不言语了,却总在把玩他鼻梁上的眼镜,时而摘下来看看,时而眨巴眨巴眼睛再戴上。
   我笑了笑,说,“怕了?”
   “怕什么?”
   “怕得白内障呗。”
   “滚一边去!怕啥呀,抽烟喝酒找乐子,啥都干,没啥可怕的。”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我一边含笑疯言疯语,一边摊手怅然若失。顺带掏出上衣兜里的香烟,取出两根,他一根,我一根,抽了起来。
   任凭烟雾缭绕,不知去向。当遇到突如其来的顶风,那股刺鼻的烟气忽地打向我的脸颊,钻入我的眼中,我连忙闭上眼,紧接着用手揉搓眼眶及眼眶四周,我这双眼睛又开始干涩起来。
   瞎?或许我是真的瞎了,看不清真与假,分不清善与恶,瞧不见是与非,望不尽美与丑,断不明对与错,纵然睁开双眼,又与瞎子何异呢?
   罢了,只能以自私的角度解析我的眼睛是否真的瞎了。肯为我着想的,无一例外都是好的;拿我当瞎子的,那么对不住了,我只能把他或他们划到坏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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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特别希望作者能有一个自由的空间,这样我们就能读到他更多的自由思想。孙鹤的文章是随心随意的风,把一路上的气息都夹在风中,就这样吹来了,让我们闻到了特别的味道。时代的特征体现在每一个人身上,每一个人的生存方式和生存理念都是社会的光影折射,我们在这篇文章里读到作者的内心自白,读到了作者对生活的希望,读到了真实声音的再现。我们无力给予作者更多的理解和助力,唯有在文字中体现彼此的尊重,就是对生活中许多个体生命奋斗精神的支持,就是让生命中的微茫得到倾心的注目。佳作,特此推荐!【编辑:策马南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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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策马南山        2019-07-05 06:29:16
  感谢孙鹤在百忙中拨沉执笔铺文,在这篇文字里我们看到了更多,想到了更远,理解了更深。问好朋友了!
人生如梦
回复1 楼        文友:孙鹤        2019-07-05 09:54:17
  问好社长,感谢辛苦编按,呆想下的触悟,道尽了,也便是了。至于真的有什么高远意境吗?未见得。遥祝,夏安,北京这边是真的热,热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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