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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渔舟】悠悠岁月情(散文)


作者:枫桥 童生,525.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326发表时间:2019-07-14 19:12:50

【渔舟】悠悠岁月情(散文)
   一
   他俩是两个村子的人,打小不认识。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都已到了情窦初开年华。也是机缘巧合,俩村儿的年青人,到同一个村子里看戏,她就是在这个戏台下遇到他的。不得不说,少时的他,模样很是俊俏,一身浅清色略嫌宽松的的凉中山装,让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更是增添了一丝清奇脱俗的味道,在一堆俊男靓女中,甚是出跳。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抑制不住那颗加速跳动的心,缕缕情愫直达心脉缭绕,仿佛是久远未见的旧识,又仿佛是唤起爱意的使者。
   她此时虽是情根默种,但毕竟是女孩子家,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向人家深情告白。戏终人散,也只是默默目送他离开,专注的眼神注视着那个背影,好远,好远!
   她一直以为,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悸动,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人所拥有的青春暗恋。谁又曾想到,他们还能有再次相遇之时。
   再次相见,她已是他姐的同事。看到他,让她心生狂喜,不只是再次看到他,一解相思之苦,更是感觉他不再是缥缈无踪的,而是实实在在有迹可循的,是有很大可能相识相交进而相知相恋的。
   怀春的少男少女,都期待着月老将联姻的红绳系于心仪人的指间,让其感受到爱的气息与呼唤,让其嗅着爱的味道来到身边。月老也并没辜负她的期望,也终把红绳系于了他的手指间。他由最初的只看他姐姐,变为了看她,附带看姐。两家父母看到各自的孩子相互中意,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异议,就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两年后,在她和他还是认定彼此的感情后,在父母的操办,亲人的祝福中,走入期盼已久的婚姻殿堂,开启了人生路上的又一征程。
  
   二
   她和他,是彼此的初恋。在别人看来,这样的结合,一定会永久幸福的,最起码比起那些有几个前任的要有保障的多。
   每一个婚姻的缔结,也就是一个家的诞生,是理想中的浪漫与现实中真实情景的磨合与对接,是对爱深一重的理解与升华,是对爱侣永久的呵护与照料。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奏出的不是浪漫曲调,而是生活中寡淡音符。好多人都觉得自己是爱的牺牲品,自从成为了婚姻的一分子,把当初的那份情感,咋就整得面目全非了,无形中会生发出几多不甘和迷茫,就想找个出口去填补这份失望,或平衡这份失衡。
   她和他的婚后生活,毫不例外地也要经历这样的情感动荡和消弱过程,经受由于外界不断诱惑所引起的情趣转换和情感淡化。如果不控制转变的适度,任由其折腾和发展,就会给这个家及守候在家里的人,带来无尽的委曲和伤痛。
   一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小公主,她也暂时告假,专心在家带孩子。而他这时身上虽然多了丈夫和父亲两个角色,但他并没意识到角色增多,责任也会多,需要照顾她们的情绪,给予她们关爱和照料。而是,还像个大孩子,玩心不减还增,玩的出格,玩的不管不顾。
   他迷恋上了跳舞,他的舞姿很优美,迷恋上了她,也荡漾了他的那个舞伴的心。最初的日子,她并没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晚,她的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不安。
   她不傻,这样的接触频率,这样的肆无忌惮,如果俩人之间没点情感纠葛,她自己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在多次说服下,她仍然唤不回他的心意,拉不回这匹脱缰的马。无奈下,她求助于自家哥哥。让她没想到的是,哥与他的谈话,并没起到多少作用,而是阴奉阳违,之后我行我素。但她不想父母操心,暂时让哥隐瞒父母。
   那段是她最为消沉和伤感的日子,她的世界里,寻不到一丝阳光,全是黑暗的,让人窒息的。内心长时的郁结,直接影响到她的食欲,饭量急剧减少,身体明显消瘦,憔悴的脱了人形。这时,事情的发展,已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悄没声息就解决了的了,她不再顾虑那么多,不再给他保留那点脸面,把事情的原委对父母全盘托出。
   父母知道后,愤怒不已,再看看自己女儿都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一阵心疼和后悔,怪自己识人不透,才让女儿遭受这样的罪。
   父母建议:既然无法挽回,那就干脆离开,不必给他干耗着,浪费时间,孩子我们大家给你养着。
   听了父母的话,她的心千般翻滚,万般滋味,温热的眼泪止不住地涌流。这就是父母,她最为尊敬的父母,有着对儿女用不完的温情,有着永远迎接你回归的怀抱,有着容纳你万千不是的心胸,有着为你遮挡一切的臂膀。
   对于她,对于这段感情,她万般不舍,每每触及,就感觉心痛的不能呼吸。即使这样,她还是强硬地逼迫自己,走出这段失败的婚姻,了却这段失败的感情。
   她与他工作的地方离的很近,为了离开得更为干净一点,远离与他有关系的人和事,她托别人重新找一份工作,同时与他托出分离的念头。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竟会演变得这么严重,这是要丢妻丢女儿毁家的节奏。他慌了,他没想过要分离,他小孩的玩性还撑不起妻离子散的后果,他也感觉到了真正失去她的那份钝痛。他向她低头,向她认错,保证不再进行这个业余爱好,同时远离那个女人。
   她本来就对她还心存感情,先前也是对他心寒才被迫离开,他的主动挽留认错,是她没想到的,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一点点地被摧毁。
   父母对他的登门认错置之不理,故意刁难他几次后,看到他还算真心改过,更是考虑自己女儿心里的真实想法,决定给他一次机会,观其后效。她呢,很感激父母理解并包容自己。同时,也默默祈祷,他的爱人,迷途真的知返。
  
   三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的心都无法踏实的安顿下来,总是处于一种飘忽的状态,无法着落。她知道这是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需要以后安稳的生活来医治、修复。
   一晃两年过去,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她和爱人怎会想到,今天的风平浪静下已经是涛澜汹涌,暗流涌动。
   早起,爱人的朋友喊他一同去煤球厂拉煤球,朋友开的三轮车。
   上午的时候,她把置放煤球的地方,早已收拾出来,只等拉回来置放。煤球厂并不是特别的远,都到下午了,还没回来。心里虽有些疑惑,但也没特别在意,只觉得是其中有什么事耽搁了。
   那时通讯极不方便,没有手机,就连固话也只是单位里才有,就因这些,直到她的爱人出车祸被送到了县医院,她才得知此事。
   她与姐夫两人,在路上硬生生地拦了一辆卡车,赶往医院。当在病房的一角看到爱人时,她的心在抽痛,在那张低矮单薄的钢丝小床上,躺在上面的爱人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而干涩,外衣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一只脚被纱布包裹得肿肿胀胀,正在向外渗着丝丝血迹,那情景,看一眼就心疼不已,她无法想像在又饿又冷又痛的几个小时中,爱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之后,从爱人口中,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们本来拉着煤球,在返回的路上,也就还隔着一个村子就到家了,谁知道半路上,在俩车交错时,车帮擦撞在一起,本来这也不算大的事故,坏就坏在爱人坐的位置上。煤球拉的多,车上没有他坐的地方,他就坐在了车帮上,两条腿自然就垂落下来。车擦撞过来时,他躲闪不及,一只脚被直接扭了半圈,脚指与小腿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而脚面上也被医生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
   她有些不解:医生为什么给开了口子?
   爱人有些后怕又愤恨地说:他并不是直接就送到的县医院,而是先被送到就近的乡镇医院,送到那里后,被仍到了一个病房里,就无人问津了。等了两个小时后,一个在乡镇上班的朋友知道了去看望他,他才强烈要求朋友给他找了辆车,送到了县医院。这里的医生一看,告诉他再来迟一些,里面的淤血没除,血管堵塞不通,这个脚就不用要了。
   听后她愤慨不已,恨恨地想:也不知是大意,造就了庸医,还是庸医,造就了大意。总之,医生是以救人为天职,如果没那份细心和责任感,还是不要做这份职业了,不要玷污了这份职业的神圣,亵渎了求医者对医务者的那份信任和尊重,那份渴求和期望。
   一个月后,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看着脚上还打着石膏的爱人,她扶着他,展颜一笑:走啦!回家了!
   出院静养后,她就成了他的康复医生,再加上上班,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她先从一些医书上,找到一些治疗骨折恢复的小偏方,选取其中一个用来使用,每天熬一次,每付药中都配有排骨,这也是她看中此方的地方。虽然这样做起来的排骨,味道缺少了原有做法的鲜香,但爱人每次都会吃喝的干干净净。
   那时候卖排骨不像现在这样随处都有,得坐客车到县城买,往返就得一天时间,或者骑自行车,到几十里地的外镇去买。即使这样她也乐在其中,从没让排骨缺少过。想想那时候的他,也够胆大的,竟然敢喝她配的药,还非常的配合。哈!真算得上两个傻大胆,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眼看,爱人服用医生开的片药快吃完了,她就寻思着白班下班后去拿药。下午四点下班后,她骑上自行车,向距家三十多里地的专属骨折医院去了。为了节省时间,她没有绕路行走,而是叉道从一个名曰"天桥"的桥上过去,桥不长但桥高水深,据说有一络织布的丝线那么深,固又称"络丝潭"。桥底两边用绳索连着,由于年限久了,上面的木板都有很大程度的破损,用脚一触就晃荡。
   她本来就有恐高症,只是心急就忘了这茬。她推着车在桥头试了几次,桥身晃悠弄得她头晕眼花,都有种要一头栽下去的感觉,使本来害怕的心更是胆怯。因战胜不了心头的恐惧,无奈只能调头往回走,意外看到了还没走远的同事背影,她扯起嗓门喊起来,大哥弄清请况后,忙赶了过来,帮她把车推着前面走,她在后边紧抓车后座,虽咚、咚、咚心都快跳出来了,阿弥陀佛,总算过桥了。
   谢过大哥后,他就原路返回。桥的这头是上坡小道,她在桥头稳了会心神后,开始推车上坡,刚走了二、三步,一没留神脚下一滑,连带车也跟着下移,她知道不远处就到了桥的边缘,再不止住就有很大可能掉入潭底。霎时,汗毛倒竖,冷汗浸身。还好命不该绝,还好有惊无险,她止制了下滑的车。此时的她,有种死后劫生的感觉,心里都理不出是啥滋味。
   爱人听到院里的动静,拖着那只还带着石膏的脚,不太利索地走到门边,看到是她,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接着说到:你看,都八点钟了,见你还没回来,我担心死了,总怕你发生什么事!
   看着爱人那张紧张兮兮的脸,她心里暖暖的,眼眶湿湿的,不由灿烂地一笑:看我不是好好的,别担心,路有点远,用的时间长了点。又猛然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恍惚有种隔世再见的感觉,顿感生命是多么脆弱,又是多么的美好和珍贵。暗自庆幸,辛亏他在,辛亏她在,辛亏时光还在。
   “今天上班听同事大姐说,像你这样受过骨伤的,对天气变化特别敏感,每逢阴天、雨天、刮风天,就会有酸困胀痛感觉,你有没那样的感觉?”
   自从几个月前,听从医生停药后,就没再吃过,她其实也不知道他究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今天听大姐一说,她就急不可耐地问他了。
   他一脸的懵愣:“没有呀!一点感觉也没有!前几天不还下了场雨吗!一点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你说,是不是我把你恢复的太好了,才没有这种感觉?”她突然的就想到这么个可能,巴巴地看着他!
   “是,肯定是这样的!”他笃定地点头。
   听他如此说,她心里乐开了花。总算心血没有白费,力气没有白花,最为主要的爱人不用受那样的天气折磨。哈!心怎么就这么脆呢!怎么还觉的有点小成就呢!
  
   四
   时光不停,岁月不缓,他们也步履匆匆。
   转眼间,大女儿上一年级时,他们二女儿也降临了。
   那时,正是计划生育工作紧抓紧打的几年,生了二胎就得做绝育手术。对于这件事,他俩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商讨过,只是潜意识中知道还有怎么个事等着。在她做月子期间,爱人做出了他去做手术的决定,理由是他做属于小手术,留下后遗症的几率比较小,还有一点他心疼她。
   听罢,她有种想哭的感觉,这种被人心疼,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像春风细雨轻拂心窝,消融了过往的那些久积的冰雪。感叹之余,不禁让她想起几天前,她的一个同事给她说的同一件事。她和她爱人商议着要二胎的事时,她爱人马上就想到了事后要做的绝育手术,一下子就炸毛了,高喊着,要生你做,反正我不会去做。相比之下,她比同事幸福多了,内心唏嘘,心里不禁又涌起阵阵感动。
   那天早起,爱人独自坐车去往指定的医院,看着他的背影,顿觉落寞许多,她心里难受极了,却也改变不了什么。想着,那怕她只是给他做个伴,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但她现在还在月子期间,连这点也做不到。
   傍晚时分爱人回来了,连冻带饿的他是那样的疲惫,那样的无力,仿佛人也一下子消瘦了许多。忙扶他坐在床上,他无声地抱起小女儿,满眼都是宠溺,爱怜地对着女儿说: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
   看着这一幕,她的心紧紧揪着,眼睛湿润,直到这时,她都不敢问一声,他身体怎么样,有没感觉不舒服。她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不但有身体上的,还有心里上的。
   虽然生男生女,不是谁可以掌控的,但她也觉得愧对爱人。她知道有很多和她同例的女人,有的不止会受到爱人,还有来自爱人和婆母的双重抱怨和摧残。在她生下小女儿时,爱人虽有过失落,但那也是很短暂的。
   不论爱人心里是怎样想的,但对于这件事,他对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和说辞,而是给与了足够的理解与尊重。他对她的态度,也决定他的父母对她的态度,虽知道公公、婆婆对这件事有看法,但并没表露出来,没来干预他们的决定。
   这一直是她最为欣慰的地方,加上这次他从没提及让她去,而是自己没丁点犹豫的去了,更是让她的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不由对他的人及他们的感情,有了更清醒的认知和肯定,对他们的家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踏实。
   虽然做这种手术,不是女方的专利,但她还是真诚的对着他说了句:谢谢你!
   他微微一愣,笑着说:说什么呢!你十月怀胎两个女儿,忍受着分娩的剧痛,我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什么!想到我出车祸那会你那么用心地照顾我,这就更不值得提了!
   本想着爱人的身体,过几天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那天爱人就有点不舒服,又经过那样的一折腾,引起了感冒。发烧引发刀口不恢复,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去给他拿药,怎奈月子中的女人,不能随便出门要避风,否则她早就把他弄到医院去了,那还让他受这个罪。
   亏得表哥来家看他,也亏得他是医生,知道情况后,给拿了三天消炎的药,输了三天的液,这才退烧好了许多。
   让人铭记的总是那些深滑过心底,狠狠地触动过心灵,被深深伤过或深深爱过的人和事。但无论是欢喜过还是幸福过,是悲愤过还是伤怀过,这些都是人生必给的,都是多姿多彩人生中该有的鲜活模样。
   生活,要学会去品尝,而不是倔强的隐忍或者逃避。当我们时常用品尝的心态去坐看生活,生活就变得没那么单调苦涩,变得丰满多味有神气,变得更有个性和魅力。这样的认知和改观,更大限度地促进和完善着生命的灵动和灵魂的成长,更为深度地思索和体悟着人生四季的意义和本质。

共 5910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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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散文以第三人称视角展开叙事,围绕家庭,悠悠岁月情,选材不错,极易引起人的共鸣。在结构方面,作者以时间为序,回忆过去,穿插入爱情,亲情,既有陪伴,也有鼓励。散文虽以写人记事为主题,对于生活却有独到的感受,细致入微,朴素而深沉,值得品味。【编辑:柳约】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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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柳约        2019-07-14 19:21:36
  感谢赐稿渔舟,散文情感朴素,瑕疵之处就是在语言表达方面,还要再做练习,争取提炼出浓度。
一笑寂寥空万古,三分明月照大江。
回复1 楼        文友:枫桥        2019-07-15 11:20:18
  社长的编按简单、明了、点睛,使散文的散瞬间聚焦,这样的编按很少见,很喜欢!同时谢谢社长对本文的精简修改,并给出的指导性建议。问好,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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