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水舞源(散文诗)
舞蹈。足迹踏水,思绪展翅,傣族的身世在深入:毛发,血液,皮肤,都在互为灵肉。镭射、镁光,如闪电划破黑暗照亮前方,稍纵即逝;世界在黑暗与光明中变换交梭,宛如船指向水域,乌云指向雷电,大雨指向土地……相信祖先在招魂中唤起一地静默,啜饮天蓝的忧郁,能迎有渐浓的惬意。长袖绽放兰心,掠过天际雁声;一棵树在接近冬天的时候,有谁知道落进它体内的寒霜有多少。衣霓裳影,激情奔涌,裙裾飞扬;骨头镶进了雷雨,风雪注入了灵魂;以生命之源的柔情和坚韧,以濡湿的词汇,以“乌托邦”淋漓的肢体语言,舞动天空和大地;一碗又一碗的忘川水,归于齿间,洗祛我一生的羞赧。
石砾和泥土堆积,路跌进深谷,是闪电奏一曲大弦让江河聆听,祖先的高原被彩云引领,马队流动天籁之声,收获玉米和茶叶,还有银器和姑娘。长长脚、短腿、大脚、小腿,岂是让命运的光亮在地板上各走各路;翻一个身,转体,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时光交替地落下,都在无穷尽的诱惑与克制中,在黑夜扎下根须。河流走动着,世事万象,都由一圈圈的波浪说出,高山只能弯下腰来,让渔船、水蛇、野菠萝,有风有浪。肢体在缤纷变幻的色彩中任意旋动,自由的天性,在于奔流。一条崎岖的小径,通向大象和孔雀,能找到“万佛”的空灵。激烈、舒展、含蓄、煸情,孔雀东南飞,从羽毛到灵魂,都在山水之间荡气回肠;舞姿有浓妆淡抹的爱恨,正如侵略和苦难有过一汪水域的倾斜。看码头突伸的腰刀架住强盗的脖子,灯火借助佛光,都在祝福自己,保住民族的根,还有舒展的习俗,美丽和神奇,还有许多许多的可能性。
把左手的命运交给右手,接住的,是碧蓝如绸的色香味,真实或梦想,亦扎寨。三月三,让暖阳在弯腰之间,舞蹈河流的肋骨,能在血液里,大读腰间皮壶的烈酒,一滴不剩。开启梦花,搂着客家的欢笑,泼出的祝福能让笑容宛若莲瓣,能让水墨的眼睛诠释物语,泼水味在隐喻,愈到内心,愈是热烈。或含蓄或激奋的瞳孔,散视、直观、斜看,醉眼映桃花,都让主人写意的舞台,触动世间的大荒流浪,河流走向纯净的渴望,追逐阳光,掠过竹楼,还有绿油油的茶山,能溢出最大的芬芳。人如发光海豚如美人鱼在音乐七色池中穿梭游弋,能看到杜鹃在五月流了血红,有新的生命,有无法离开的身份和藉贯,竹楼就是一部打动树神的天书,让夏天把山歌注入田野,让火焰收获灯盏,让种子搬运秋天的果实,洗礼的流水,是无数水分子的结晶。
井水不犯河水,有诗朗诵敲击篝火的味道,一词辽阔,能放牧我的牛羊,能把大把发霉的阳光,从一大堆夜雾里,伴着美酒捧给隆重的黎明。雨雨的书法,在赶赴盛宴,让酣畅淋漓的气息,在天地间荡气回肠,水让所有流动的灵魂,依旧澄澈,让饱满的迎宾曲,从幸福中返回。以水为镜,是让月亮和太阳两枚印章,盖上一幅大水墨,两岸的层峦叠嶂,显示自己的妩媚。兴奋,热烈,冷却,让我分明脱离了自己的身躯,重新品尝到了傣族的泪水和汗珠,还有智慧热情与忠诚。得意共舞笙歌奏,我们已经集合在绿道,起立,喝彩!亦步亦趋,紧紧跟在水舞源的后面,心情比艳阳天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