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晨语(散文/ 外一篇)
一、晨语
夜与凌晨即将接壤,睡意却被痛袭击,好梦难寻。
起床,两眼朦胧地踏上一天的征程,无喜微痛。
天上无星月,找不到早已丢失的思念。
天涯处,谁人在呓语,叙说着小站的聚离?遗憾着罪与孽的绎演?
苦苦支撑的意志,终究跨不进预谋的门槛。路边的小站,竟成了旅程的终点。
跌跌撞撞的寻觅呵,终于在无星月的清晨划下休止符。理直气壮的放肆,找不到驰骋的疆场,夕阳在坠落时已打好夜的草稿。
灵魂的高度与深度从来都由烟火的浓旺决定。匍匐于地的灵魂到底逃不出千年的桎梏。
慢慢地,越来越要飘离这个世界了,疼却越来越浓。心情也抑郁得很,心口似乎被堵住,不能呼吸。
网络与现实,同样,无奈。
各种机缘,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存在,欣赏油然而生。只可惜,即使近在咫尺,最后也只能作天涯客,更何况真的是千山万水的阻隔呵!
一种熟悉,似乎近在咫尺。本能,习惯地一伸手,却只抓了一把空气。这才明白,熟悉,终因遥远成了冰凉。
这里还是留着昨天的一扇窗,封存了太多的疑问。那飞驰的地铁上,念有几重,关于朝霞与露珠的期会?
心中有婉约成字,成伤,成了昨日黄昏的绝唱。
坚硬,不该因为遇见而柔软,更,不该让南风空手而归。
红尘中,条条轨道有各自的终点。虚空里,我们的思维把我们画地为牢,你不愿迈出,我也困于红尘的羁绊。有一种状态是很好的,关心,不扰。感动于尊重,幸福于相惜,庆幸在周全。谢谢缘分。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即便这样,我也不能说你若陪我一程,我就惜你一生,因为距离和时间将会把一切拂平如洗,不留一丝痕迹的。你陪我一程,我惜你一程,足矣!
人生该有好多的不可想象?不可预料?虽然真正的海角天涯,可是缘分还是让我们相遇了。只是欢喜是那么地短暂,恍惚间连欢喜是甜是苦都还在茫然无觉,五百年的时光便从指尖悄然划过。
或许,只是上天的一个疏忽,让不该认识的人认识了。仅仅认识,疏忽便被更正了,苍茫的世界,干净地不留一丝踪迹,让想念无法追踪。又或许,专心的时间只有四百九十九年半,只差半载光阴,以至于陌路天成?
陌路天成,心与心的距离只能依靠某些问候来缩短。但是,稀稀疏疏的问候的力量终是太过薄弱,阻挡不了隔阂的日益浓厚。比如,有些问候,是无法回答的:
你忙吧?
忙吗?问号里的敷衍尽知,让人抬不起手回答,也无从回答。
曾经的频繁,已成为一段酸甜的故事,甜的是过去,酸的是无法续写的今朝。
心的渐行渐远,无法控制,无法质问。若能质问,距离便已达到极限,哪忍心?在没有轨迹的世界里,一切轻如烟,沉淀不了,终归会散。不质问,不点明,让留恋苟延残喘一秒是一秒,让故事多活一天是一天。明白得心痛。
你忙吧?
忙呢。忙着丈量心的距离。心底的回答终究没有发送给远方。
渐行渐远渐无书。
当沉默彻底地占据那座城后,我向天扬起一杯酒,为了那一秒的悸动。我向地泼洒一杯酒,惜那五百年的光阴绵绵。最后,我敬自己一杯酒,还自己一份洒脱和无羁!
今晨无星月,带着绝然,带着禅悟,迎着东边刚露出的晨曦,我开始烟火的奔波。
二、六月碎碎念
六月的太阳是挈热的,煮熟了云,蒸发了风,烤枯了绿色的汁液。
六月的世界,是一个无滋无味的世界,如我的目前的生活。我的生活一片空白,无味得如同嘴里嚼着的一根蜡。其实,也许生活一直没有失去滋味,失去滋味的只是我的心。我的颓废让我的心对它的色彩失去了往日迷恋,故而产生对六月的厌倦情绪。
六月里,我的唯一所剩的兴趣是对我生活的美食城小巷里的一些结局的好奇与探究。如重庆小面馆的男人被老婆捉奸在床。后续?后续有点小快人心,也有点酸楚。小三被老公知道情况后不要了,目前正在离婚中。这有点小快人心。小面馆的女人的装束变得更加性感撩人了,对小面男人更加粘乎了,似乎想用她的万般柔情挽回离轨的心。小巷人家对她的事后反应一片失望,鄙夷不屑出现在一些不关联的话语中。
然后没过几天,有一股小道消息在巷子内流动。关于小面女人的前尘旧事在小巷内"偷偷"被传阅:从小失母,十三岁被父亲强嫁作他人妇,生有一女,女儿如今二十岁。小面馆男人比老婆小六岁……
风从何处起?中间过程,很容易脑补的。小面女人是聪明的,小巷人家是善良的。从开始对女人的妥协出轨的无比轻视到现在无比同情,谁也不忍心再去是非女人被出轨的应对策略。是啊,重庆小面馆大儿子不到十岁,一双胞胎兄妹才两周半。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婚易离,三个孩子就毁了,还不算女人未成年生的那个姑娘。一家人的生活全依赖面馆生意,如果置一段时间的气,可能生意下滑至零点也不是不可能的,真到那时就回天无术了,因此这事搁谁身上最终谁都会选择忍辱原谅的,没有责任心的人除外。所以,小面家的生意继续红火,俩口子继续大秀恩爱。小巷人家理解了小面女人的为难与无奈,因而也见怪不怪了。
我的心中一直想求证那个貌美似黛玉的女大学生小三,她可知道这一切?可伤心?可后悔?也许她什么心态也没有?我很难想象,灵魂的契合会忽视这么大的外貌差,一个林黛玉似的清丽女大学生,一个如武大郎似的油腻猥琐专门喜好偷窥女生洗澡的面馆老男人!林黛玉最终还得赔上了自己的家庭……悔不悔?无法得知。也许根本不存在这些情绪,因为她的重点可能根本不在这吧?或者只是简单地想为六月添滋加味?
一切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六月里的文字却是如此的乏味,如此的令人厌倦。从旧故事中的清醒,是从愚蠢的聪明变成聪明的愚蠢,除了让心伤痛还让心孤独,更是让文字制造的谎言断了给养。所以无心看别人的心情,更别提写自己的情绪,整个一个厌字心态辜负着六月的盛绿。
网络中呢?曾经的入过心,蚀过骨的文字,如今还有结局两个字吗?爱屋及乌的风景是否还会悅了目,痛了心?一程相陪,还有几分真心在途中常常吊挽昨天?不时的回首,是否是你对故事的留恋或珍惜?一切也无心探究了,爱过的,痛过的只是文字,无论是单轨的还是双轨的,一切终有自己牢固的方向。风云之后,终将尘归尘,土归土,而这些如今没有温度的文字,也会被风携了去,归于苍宇。
而风中,杜鹃声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