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又是一年秋(散文)
傍晚,我和往常一样漫步在大街的人行道上。一些相知不相识的同路人,他们有疾步如飞,也有慢似闲庭信步;有挥汗如雨的夜跑者,也有坐在广场石阶上摇扇纳凉的老人。
渐渐感觉到的凉爽,带着我走进了秋天。在泌人心肺的瑟瑟秋风中,硕果累累的石榴树,像是宁可弯身也不弯腰的挑夫扁担,担付着一家人的希望和满满的爱。曾经绿油油一片的小草,失去了往日的鲜嫩,饱满的种子在渐凉的秋风中摇弋。一塘雨打的残荷,失去了灵魂的瘦,昔日的清香沉入池塘,随波荡漾。挺拔的银杏树,沉稳的迎风伫立,扇形的叶,等待着第一场秋霜,落个满地金黄。高山平湖氤氲缭绕,雾中划来一叶舟。一网肥鱼炖秋水,一锅鲜美的汤。这是秋天的印象,也是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成熟、凉爽、还有一份凄凉。
城里的秋凉要比乡下来的晚一些。耀眼的灯光、匆匆的人群、银河般的车流,打破了秋的宁静,更无法想象秋的凄凉。有时候,真地好想开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坐在山坡下的小溪旁,感受着“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里的秋韵。涓涓细流,清澈的秋水映着光亮。爽朗的空气阵阵的风,抚摸着我的脸庞。举头看明月西沉,侧耳听蝉鸣蛙叫。试问群山,一千年前的秋,一千年前的今天,谁与我共赏?。可惜了,年近花甲,已无力重拾倾城少年狂。
走在老城河边,一轮秋月照亮了夜空。寂静的河面,泛泛磷光,如影如幻。岸边一行不为风折腰的弱柳,娴雅静似含羞女,动若惊鸿绿波涛,宛如缥缈仙子的衣袂,令人暇想。声声蝉鸣,勾起了多少人不安的回忆。有凄凉的绝唱,也有火烤知了肉的嫩香。绿茸茸的梧桐树,枝叶繁盛,不久后的一天,秋风将会扫去花一样的叶。
我昂首探望,依稀可见漂浮的薄云。繁华的夜景,闪烁的霓虹。深邃的夜空,无法找寻泛着微光的北极星,失去了风的方向。肩担二子的牛郎星,也不见了他的身影。好一个父亲,守着爱的承诺。我喜欢凉爽的秋之晚,更喜欢在漫步中非非的想。
激情燃烧的岁月,只是轰轰烈烈的一场爱,平平淡淡才是真正的生活。平淡而有思致的生活,就像秋天里絮一般的薄云,洁净而又淡雅。春华秋实,意喻没有春天里的辛勤耕耘,哪里能看到秋天里的收成。我们人生又何尚不是如此,简约的生活,就是我们的春华。家人快乐,长辈健康,全家人平安,就是我们的秋实。
岁月不等人,又是一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