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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绿野征文“风雨七十年”】老家.坟茔.娘(散文)


作者:潘梦臣 秀才,1480.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685发表时间:2019-08-27 10:06:39

最近的烟抽得有点多,和心情有关系。痴烟嗜酒者大多都有这毛病,​高兴了伤心了都会一支一支地吸烟,仿佛不如此就无从排解那份或要溢出眼眸的喜悦,或是锥心刺骨的伤痛……
   正值盛夏的暑热,孩子放假,又逢厂里的活计惨淡,所以在这高温的天气里倒是难得地休息了一阵子。
   一家人商量着到哪里游玩避暑,拿着地图册指点商讨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去旅游的打算,一是天气太热,​出了门就如进了蒸笼一样,一会就湿透了身子。二来也实在不舍得把有限的金钱投入到无限的资本享受中去。
   “不如回东北老家看看吧!”妻淡然地道着,双眸闪亮。我下意识地抓了妻的手,紧紧地握了。
   “好啊!好啊!回去看奶奶。还有豆豆。”两个小子欢欣雀跃着。我与妻相视一眼,俱是笑意盎然。
   是啊!是该回去看看了,一晃全家人离开老家到江西定居已经两年多了。曾经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多少次的酒酣呢喃,都嘟囔着大茬子味的家乡土话。想家了!想家里的老宅,想地里糊了须的玉米棒子,还有土缸里自家酿制的大酱,小黄瓜,大葱干豆腐蘸了酱,呦!那滋味,清脆可口,满嘴生津啊!
   托社会发展的福,现在江南也有了东北莱馆,蒸煮焖炖的东北大菜偶尔也去吃几回,可盘坐在红砖搭就瓷砖贴皮的‘炕’上,原木的炕桌,粗瓷的大碗,酸菜粉条回锅肉。却怎么也吃不出家乡的那股味道,那份大气。
   酱是营口的好,干豆腐是锦州的薄,吃鸡要到沟帮子,哈啤的清爽,白干的劲沥,青的毛豆,带壳的煮花生,那才是老家的味道。
   啥也不说了,回家!儿子嚷嚷着还要坐驴子拉的车,我不禁苦笑,家乡十里八乡的也就几头驴子了,到如今有没有还得两说呢!
  
   成行前两天,妻受邀到一假期补习班兼职,碍不过情面,只得应了。妻准备了路上的吃用,唠叨着叮嘱着两个儿子要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讲话,跟紧爸爸。我则自顾地整理着要带的一些小礼物。离家迢迢,如梭两载,那么多的念想,那么多的人事,想念在这时成了累赘,太多的东西了,最后还是托运了去。
   直达的列车,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铁轨与列车发出的轻响,竟是毫无睡意,两个小家伙也亢奋地叽叽咕咕着,细听才知道他们在怀念着后院墙角的樱桃树,酸酸甜甜的樱桃,落英缤纷的樱花雪。我轻声地问,还记得闾山上的梨花吗?当然记得,那十里的花海,盈盈的喑香,凡经历过的人哪能轻易忘却那份印到骨子里的壮美。
   回来了!到家了!凌晨五点多下的车。最早的班车还没来。我和两个儿子每人一个双肩包,漫步在小镇的街头,南北通达的国道新修了,更加宽阔,两边栽种着新杨。我们驻足看着早起的老人在锻炼身体,而我们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有人指点着议论着是双棒儿吧?我挥着手拉过儿子,两个小子跳着高的挥手“早上好”!
   在一家早早营业的店里吃了几个驴肉火勺,喝一碗羊杂汤,浑身冒着汗,赶紧到河堤上吹吹晨风,瞬间透爽。
   终于坐上了回村里的早班车,司机师傅是邻居王哥,王哥说老娘昨个去了三姨家,怕是进不了屋啊!不怕,老家老屋老院子,哪还进不去家咧!
   人都说近乡情更怯!我却只有激动。两个小子也是撒了欢的前边带路!
   老式的挂锁把守着铁管焊制的大门,伸手进去轻轻一拉,锁开了,不禁畅意的一笑。早就和老娘说换了这把铁将军,可老娘说这锁儿是防得君子防不得小人,换它做个啥!虚挂在那就是告诉四邻街坊家里没人,帮忙照看一下。
   推门进了院子,尺多长的豆角、泛了黄的老青瓜、羊角辣椒、半青红的小柿子、绿的小葱、头壳大的葫芦,还有散着穗的甜杆。我的娘哎,真的很难相信这是己近八十岁的老娘伺弄的院子,比以前还要利整,可能是把大多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方小小的院落吧!老娘以前的日子太操杂,太窝心……
   在窗台下的瓦片里摸出了屋门的钥匙,开门进屋,一股老屋特有的潮黯气息袭来,赶紧开了窗户,放清晨的阳光进来,斜斜的光线里有细碎的灰屑翻滚着,翩跹着……那么的自由自在。
  
   放好背包,灌了一通井拨凉水,擦着嘴,叹息着,对着两个儿子说,奶奶不在家,去看看爷爷和大爷去。
   农村人都有点地,不多,够一家人的嚼裹儿。于是农村人老了都喜欢守着自己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既是为后辈人守着一个农民的本分,也是为着一份奢望,奢望着儿孙们务弄庄稼的时候可以给自已拔拔草,絮叨几句家长里短。
   老爸和大哥就睡在自己家的地头,守护相望着。老爸走的安祥,一觉就睡过去了,当时我在外地,闻讯风风火火地赶回家,一路无泪,进了门,看老爸躺在灵床上,弓了半辈子的腰板终于睡直了,不禁大嚎一声扑于尘埃,泪落而无声……大哥是先老爸走的,尿毒症,病恹恹的挺到了四十岁,并发症去了,我还是不在身边!!!唉!子本不孝,于亲何待?子本欲孝,亲不我待!我是不孝顺的,没能尽孝父兄身边。此无恨,唯有悔!
   到了地头,才愰然省觉,自家的旱地承包出去改了水田。一望百十亩青青的水稻荡漾在微风里,唯有地头十多米的苞米杆子愣愣地站着。间隙里可以看到几座坟莹,雕龙刻凤豪华大气的预制小别墅是杨家大爷的居所、整体水泥浇制的穹顶蒙帐式的墓宅是田家先人的归宿、两座新坟占地颇广,石头为基,水泥勾缝,上覆浑厚的黑土,拍打平滑,旁边尚竖着招魂的纸幡,五色绢扎的花圈。再往里才是老爸和哥哥的憩所,京式平房的格局,西南东北朝向,有话讲是‘头枕大虎山,脚浣渤海湾’,个中奥妙,我自是不懂,但记得当时有老人颇为赞许如此安排。
   当下,我们要穿过这几十米长的距离。一是从玉米地里过去,可试了下,没踝的拉拉藤轻易的割破了裸露的皮肤,汗渍了伤处火辣辣的疼,看着生长在藤蔓之中的玉米,都是只长身材不结果,瘦硬的秸秆站立在这里可能也只是承包者故意为之,不伺弄不管理却在水田的四周坚立起了一围天然的屏障。
   最后,我领着两小儿走的稻田的池沿,上面铺满了各种拔掷的水草,滑不留脚。跌跌撞撞地走完这段短短的行程,我和两个儿子已经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浑身上下都是泥渍水污,二儿的嘴里还叼着几根芨芨草,看我和大儿看他,忙不迭地‘呸呸’吐掉草梗,我们相视不禁哈哈大笑。笑声里蓦地看见小儿的脸上已孕了羞恼之意,赶紧竖指唇边“嘘!”,又指了指老爸和哥的位置。好歹糊弄好了二儿的情绪。
   先是踩倒了几棵玉米秆,空出了一块地方,我仔细地端详着两座小小的平房,经过了几年的风雨,我亲手抹上的石灰已有了不少的斑驳,露出里面的砖墙。我们拾缀了周围的杂草,便盘膝坐下,我看看两个儿子,看看周边的环境,上有蓝天白云,左近有良田百亩,暖日微风,心下倒是坦然。我探手入怀摸出香烟火机,点了两支烟,分别执于老爸和哥的坟前。“无花无果无纸钱!老爸,哥,我带两个小子来看你们了。身在外地,逢年过节不能及时来看你们,不要怪罪啊!”仿佛依旧如以前三人在院中纳凉吸烟一般,只不过唯我一人侃侃,老爸和哥哥沉默着。我吸过了两支烟,脑子里忆想着以往,念叨着如今的种种,说得尽兴处,突得道:“别光我说,你们也言语啊!”真真的有了回话,却是大儿眨着无辜的大眼问我“说什么?”我讶然,却见大儿手里擎了一捧狗尾草招摇着,小儿却摆着架式与一丛兰花草作对,细看,才见到一只乌青麻乎的大螳螂立于草尖上,张牙舞瓜地神气十足。“过来,给爷爷和大爷磕头。”我与两儿成品字排开,认真的给老爸和哥哥磕了三个头,坟前的香烟早已燃烬,不知道老爸和哥哥能不能再享这香烟的味道。但想来终不会怪罪两小儿的无礼,宋时有诗云‘最喜小儿无赖’,这两个小子可是在爷爷和大爷的怀里长到三岁的,亲着哪!
  
   带着满身的泥泞,回到老屋,老娘已经回来了,两个小子刚进院门便大呼着奶奶,兴奋的声音几乎要飞上天空。老娘闻声迎了出来,“哎呦!孙子哎!想死奶奶了!想奶奶没?”待把两个小子拥入怀里的时候才诧异地道着:“这不两个泥猴子嘛!干啥去了?弄得一身泥?”这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我讪讪地摸摸鼻子,“妈!我带他俩去看看我爸和我哥。”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还有这份心?那真得谢谢你了!”老娘白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眉花眼笑地“哎呀!两孙子和奶奶进屋,奶奶给好吃的,叫你爸爸晒水,一会洗洗澡。”
   我只得无耐地拿了铝制的大号洗衣盆洗涮干净,然后从大肚的水缸中舀了半大盆水,端到外面晒着。夏天里上午九十点钟只要用两个小时就能把盆里的水晒得温热,正好用来洗澡。算来,这个大盆我小的时候就用来洗衣洗澡,这也是个老物件了。
   我施施然的往屋里走,听到老娘在和两个小孙子逗着闷子,“我猜猜,你是老大,你是小弟。是吧?”
   两个小子就咕咕地笑,“错了,反了,我是大哥,他是小弟。”
   “哎呀!咋整的,怎老是认错呢?你俩一样一样的。”老娘和着童声一起笑,我听了也只能摇头,这个游戏老娘和两个孙儿已经玩了不下几百遍,依旧地乐此不疲。
   洗澡是个问题,老娘亲自给两个小子洗澡,一直抱怨,“这都长大了,以前小时候两个人坐在里面洗,现在一个人都洗不开了。大了,大了就都不回家了!”老娘用湿手抹了一下脸庞眼角,抹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
   方才十点多钟,老娘就张罗着做饭,问两个小子吃什么,巴心巴肺地说想吃啥奶奶给做啥。两个小子却异口同声地要吃猪油拌饭,鸡蛋糕。
   害得老娘又是一通唠叨,“看你们过的什么日子,给我两孙子恓惶成这样!得,奶奶给做。”
   我懦懦地言道:“他俩可不缺嘴,只是吃够了好的想着儿时的伙食罢了。”
   “闭嘴。不给你吃!”老娘精神十足地忙活上了。
   我撇撇嘴,心早奔了院子里,拔了几棵大葱,黄瓜捡嫩的拽了两根,羊角椒摘几支,小茄子小柿子装了半小盆,萝卜莱间上一小把,得,顶好的美味,忽的想到了什么,回头喊,“妈,煮点高梁米水饭!”
   饭后,休息了一会,趁着傍晚阴凉,老娘带着两个孙儿和村里的老姐妹去溜弯,我则取了礼物到小时玩伴的家里叙旧。回来时,已是夜里九十点钟,大炕上,两个小子已是睡得颠倒,我摆正了两个的睡姿,躺到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着如水的月光,侧头看着睡熟的老娘,真的老了,脸上的沟壑纵横,隐有老年斑在娘的脸上攀爬潜伏着,头发整体灰白了,浓浓的眼袋将眼睛陷成了深深的窝……
   好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睁开眼外面的太阳白花花的亮,老娘在用蒲扇给两个小子扇着风。见我睁眼努努嘴示意我起来,我挺了下腰肢穿衣下坑。到外屋看到我的牙具已经摆在了洗脸盆旁边,我心情颇好的端了牙杯到外面刷牙,对着初升的太阳,喷出一口泡沫水,水雾迷蒙中竟有一道亮丽的彩虹展现,不禁大喜,从小就这么玩,只要条件允许我都要肆无忌惮地喷上几次,可也只有限的几次才出现了彩虹。
   老娘在叫吃饭了,我蒙头盖脸地洗了,然后就闻到了煮玉米的清香,不禁食指大动。回屋看到两个小子睡眼朦胧地已经啃上煮玉米了,我一人拍了一巴掌叫去洗涮,我则先叠了被褥,然后一家人吃了一次别有风味的早餐。
   在家的十几天里,老娘变了花样地做吃食,饺子、包子、花卷、糖三角、粘豆包、过水面、粽子。仿佛不知疲倦地展示着一个农家老妇人的厨艺。我知道,这是一种不舍,是那种难得的又可以为家人儿女操劳的,痛并快乐着。
   大三伏的天,老娘摘下了葫芦,一刀一刀地切了片,放到太阳下晒成干。又把腌了一个多月的鸭蛋拿出来,用清水浸了,煮熟备着。
   终于到了归期,我取了车票给老娘看。老娘认真地看了,粗躁的手抚过我的脸,“走吧!别惦记着,好好过,别吵架,一个大男人学会涵养才是真的成人了。”
   我再次邀老娘跟我走,老娘摆着手拒绝,“楼房住了一年多,感觉活成废人了,还是老家老院子的好,安静,人气足。我是闲不住的,像你姥姥,八十多了还自己务弄着过活,直到九十岁去了也没让八个子女操过心。我也想多活几年呢!好看着两个孙子成个人。”老娘说着话,神态里满是憧憬。
  
   无意中偷看到了老娘无事时写的文字,嗯!老娘是个文化人,至少曾经是,老国高的女秀才,只是受姥爷的影响(姥爷也是国高毕业,当过伪警察,好像级别还不低),没能上大学。
   在两个小子幼时涂鸦的田字格本反面,开叉的笔尖留下了老娘潦草而别样大气的字迹。
   “我是个苦命的人……”(老娘语录)
   嗯!老娘的一生总体来说是凄苦的。年幼时带弟妹一把屎一把尿的童年;读书时常年不知饱腹是什么感觉,块八毛钱的学费老也交不齐,常受同样困苦的教职员白眼,幸好读书努力,常领全年级前茅;被辍学读大学无望,即便成绩遥遥高出当年高考状员若干分也是无可奈何;回家后在生产队做过会计,在学校代过课,终因身份问题干不长久,常使两眼泪;三十岁待嫁之身,寻寻觅觅高不成低不就,却最后嫁与了在铁路做临时工(电工)的父亲,贫下中农的身份为父亲赢得的机会。结婚当日娘家人看到当时的三间草房,西边大屋为新房,炕上摆着两床土花布的被褥,一个半新的炕桌,都满意的点头。吃完豆腐猪头宴后,宾客散罢,太阳西斜,老娘送完客回屋却见少了一床被褥,没了炕桌,质问父亲,老爸臊眉耷眼地说是借的,气得老娘哭了半宿。
   盼到生产队结束,分地到户了,终于哄饱了全家人的肚皮,却又因我们兄弟俩从小玩的皮了,书念不进,学上不好,都是初中毕业就走上了社会。哥哥学了裁缝,手艺很好,一度在十里八乡被人称为大师傅。我则去当了兵,一去就是五年。
   “我知足了……”(老娘语录)
   后来我哥结了婚,有了女儿。我也在广东遇到了现在的妻,让老娘心慰的是,两兄弟的婚事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搞定的,没让家里操持什么金钱,房子首饰。
   好景不长,哥生病了,尿毒症!!!哥的媳妇儿跑了,扔下三岁的女儿。老娘咬着牙接回了哥哥和孙女,带着哥哥四处投医问药,北京,沈阳,锦州,都是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娘办理着各项事宜。八年时间,硬是花了近三十万,本不富裕的家拆拆补补,东拼西凑的,已濒临了饿肚子的光景。
   “我打心眼里感谢党和政府……”(老娘语录)
   老娘就是知道了医疗有报销,特大疾病家庭政府民政部门有照顾。当时有太多的人家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应该是老娘经常读书看报善与人言而道听途说来的。老娘便拿了大把的医药单子在民政部门、医院、红十字会等处奔讯,硬是靠着各种报销补贴及低保等举措帮扶哥哥挺了八年的生命,最后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也是命中定的事,是解脱,对老娘来说无憾了。
   “我最大的希望是能看到两个孙子长大成材……”(老娘语录)
  
   两个小子坐在车上拼命地招手,与奶奶告别,眼里噙着泪……
   ————————谨以此文献给仍然坚守老宅的母亲,即便她无缘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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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语言凝炼,文脉清晰,情感真挚,详略得当,主题突出。作者利用休假的间隙,回到了久别的家乡。近乡情更怯,得知母亲不在家:就推门进了院子,尺多长的豆角、泛了黄的老青瓜、羊角辣椒、半青红的小柿子、绿的小葱、头壳大的葫芦,还有散着穗的甜杆。我的娘哎,真的很难相信这是己近八十岁的老娘伺弄的院子,比以前还要利整,可能是把大多的精力都投入到这方小小的院落吧!在窗台下的瓦片里摸出了屋门的钥匙,开门进屋,一股老屋特有的潮黯气息袭来,赶紧开了窗户,放清晨的阳光进来,斜斜的光线里有细碎的灰屑翻滚着,翩跹着……那么的自由自在。而后,又去了坟地,祭拜了百年的父亲和早逝的胞兄,蓝天白云,暖日微风,此时此刻,思亲之情愈加炽烈。子本不孝,于亲何待?子本欲孝,亲不我待!在家的十几天里,老娘变了花样地做吃食,饺子、包子、花卷、糖三角、粘豆包、过水面、粽子。仿佛不知疲倦地展示着一个农家老妇人的厨艺。“我”知道,这是一种不舍,是那种难得的又可以为家人儿女操劳的痛并快乐着。走时,老娘粗躁的手抚过我的脸,“走吧!别惦记着,好好过。一个大男人学会涵养才是真的成人了!”略微识字的乡村八旬老妪,为了延续儿子的性命来回奔波;虽然老年丧子,备受凄凉,老母亲对生活却依然满怀深情。在孩子小时候作业本背面,老人家用开叉的笔尖留下了潦草而别样的字迹。:我知足了,我打心眼里感谢党和政府,我最大的希望是能看到两个孙子长大成材。表达细腻,入木三分,乡村老人的生活状况及精神期颐充盈在字里行间,令人唏嘘,令人感慨。佳作推荐发表,问好作者潘梦臣老师,祝福创作愉快,文丰笔健。【编辑林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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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潘梦臣        2019-08-27 10:58:30
  谢林科老师精心的审阅编发,辛苦了!祝秋日安祺!
燕北男子汉,江南陪妻子。 五载军旅过,性中喜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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