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中秋望月(散文)
富有浪漫气息的中秋节,流传着多少美丽的传说,寄托着多少人的情思?中秋望月,望出了嫦娥奔月的浪漫。我曾在儿时的中秋之夜站在庭院和大街望月,我曾站在中原大地的中秋之夜望月,我曾站在西南边陲的中秋之夜望月,我曾在中年的中秋之夜走在乡间小路上望月,望出了不同的风情。今年的中秋之夜乌云遮天,望月成了惆怅和遗憾。
儿时的中秋之夜是多么浪漫,仰望明月犹记心间。儿时的中秋夜,圆圆的皎洁的月亮普照辽阔的大地。我曾站在家门口眺望远山,光芒四射的月亮探头探脑地挂在了山顶上,天地一片光亮。月亮初照在山峦、松树、杨树的叶脉上呈现出了七彩的光环,光环飘动的瞬间煞是好看;月亮普照在田野,给田野披上了一层五彩斑斓;月亮斜照在树木上,葡萄树架下、苹果树枝杈里、梨树和李子树枝条间洒下了斑斑点点的月光。
儿时曾和祖母、父母、弟弟妹妹围坐在月亮底下的庭院里过中秋。举头望明月,月亮是圆圆的;低头看圆桌,圆桌是圆圆的,碗碟儿是圆圆的;围坐在圆桌旁,亲人是团圆的;品尝着圆圆的月饼,月饼是圆圆的。一家人赏月,其乐融融,感到特别温暖。儿时的我常把月饼比作月明(儿时叫月亮为月明),圆圆的月饼很像天空的月明,每每吃着月饼时就会想起天上的月明,时不时地望向天空。每每望着天上的月明,就会想起吃过的月饼。全家人团团圆圆,仰望明月,几多欢颜。我还和小伙伴们跟着月光奔跑于房前屋后、玉米地边,明月映照在丰收在望的青纱帐里,思绪绵延在密密匝匝的玉米间……
青年的中秋之夜过得如此遥远,挂满了思乡之情和卫国尊严。我青年从军,来到了中原大地,平时我们的生活空间都被紧张的训练、学习塞满了,思乡念亲渐渐淡化了,可每当中秋之夜里,思念家乡、想念亲人之情特别迫切,“每逢佳节倍思亲”,说出了我掏心窝子的话。战友间说起中秋的事,仰望着天空那圆圆的月亮,触发了我一缕缕思乡情丝,泪水顿时便模糊了双眼。越是这样,我越会不由自主地仰望天空的月亮,明月里寄托着我的思念。犹记得那个中秋之夜我曾躺在部队的草坪上仰望明月,隐隐感到明月里有我和亲人的亲情在相传着……
坚守边关的中秋之夜,感觉夜长漫漫。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我随部队赴广西边关执行通信任务。中秋之夜月挂中天,我怎么也睡不着,我索性走向洒满月光的窗前,走向夜深人静的大院。我面向家乡的方向仰望高高的月亮,思念几千里之外的家乡,当年唱红的一首《十五的月亮》,这首歌唱到了我心坎里去了,唱出了我的真情实感,我把这首歌当成了对家乡亲人的倾诉,用歌声释放心中对亲人的思念和对祖国的奉献,“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远望着茫茫原野,望着远处陌生的大山,这里除了战友外我举目无亲,只有天空的月亮才理解我的心愿,让知心的月亮捎带去我对家乡亲人的无尽思念……
重回乡里的中秋之夜我多了些怅然,亲人的离世让我徒增了悲哀。中秋之夜里多了些凄凉的感觉,少了往日里那种欢乐的滋味。特别是我失去了祖父母、失去了母亲后,面对多病的老父亲,每每中秋之夜,感到心里不是个滋味。
举头望着明月,低头想着青葱岁月里常常玩耍的场院、日日走过的小路,现如今场院已被一栋栋房屋遮盖了,小路已越来越宽了。
中秋望月,望出了时空和距离的遥远,望出了我的美好遐想,望出了中原和边关,也体味出了悲情和伤感……
注:该文发于散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