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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看点】再叙红门(小说)


作者:双双喜 举人,3590.2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2678发表时间:2019-10-20 09:56:02

【看点】再叙红门(小说)
   人上了年纪,喜欢独处,喜欢回忆,喜欢安静,这些毛病我都有,而且我还有一个特别癖好——喜欢夕阳。
   映着夕阳,我特别容易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也特别享受回忆的过程。坐在院门口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呷一壶浓茶,孤独地品咂着往事,这几乎成了我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
   纷杂的往事就像是发黄的电影胶片,能留存的影像似乎并不多了。夕照很暖,能暖出我记忆深处不断跳跃的画面,我努力将这些闪现的画面捡起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的背景很特别,底幕是一片不断涌动的大红色,像翻涌不止的鲜血,又像是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
   我的耳边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我对这种脚步声习以为常,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这么多年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多了去了,大多是我们村里的人。一般他们跟我打招呼,我都不搭理他们。他们就会低低地嘟囔,说我脑袋出问题了,是个奇怪的老太婆。我从不驳斥,也懒得理他们。我不想多说话,更想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去回忆,去遐想,我觉得这才是我最有意义的事儿。人上了年纪,脾性就变得古怪起来了。
   这次的脚步声我听上去有些熟悉,那种拖沓的步点儿很独特,我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那个人的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住了,他站了好久,才问出了一句话:“大娘,又在门楼里晒太阳呢。”他一说话,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熟悉身影:矮矮胖胖,胡子拉碴,总是穿着一身土得掉渣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缺了拉链的黑皮包,朝着我满脸堆笑,笑得很坦诚。我顿了顿神思,微微睁开了眼睛。果然是他,还是那身土得掉渣的中山装,手里提着那个缺了拉链的黑皮包。他是个古董贩子,而且应该是个没赚什么钱的古董贩子,赚了钱的古董贩子不会穿着这么一身土得掉渣的中山服,也不会提着这么一个坏了拉链的破皮包。他在我们村都转悠了将近两年了,每次经过我家门口,总爱跟我打声招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五十次跟我打招呼了。
   我瞅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我真不想搭理他,他每次总是问我一句相同的话,我甚至都能预料到他接下来会问什么。果然,他又问了:“大娘,你知道……你们村里,谁家有老物件儿吗?”
   我闭着眼睛摇摇头,一言不发。这次我能摇头就很尊重他了,平日里,我连搭理都不搭理他。他便识趣儿地不再多问。我听见那种拖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由我身边逐渐远去。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向着古董贩子的背影张望,他还没拐出巷口,我朝着他轻喊了一声:“你等等……”我喊话的声音很微弱,我想他肯定听不到。听不听得到都无所谓,他若是听到了,就与我有缘,若是听不到,也就由他去吧!古董贩子居然听到了,在巷口顿住身子,扭头朝着我这个方向瞅了瞅,犹豫片刻,返身向着我这里走了过来。
   古董贩子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憨笑,轻声问:“大娘,你有啥事儿吗?”
   我盯着他问:“你都收啥啊?”
   他说:“啥都收,只要是老物件就要。”
   我问:“门板……要吗?”
   他反问:“门板?啥样儿的门板?”
   我指指院门口:“喏,这个门板。”
   他抬起头,疑惑的眼神盯着院门瞅了好一阵子,眉头紧蹙:“这对院门,算不上老物件儿,可值不了几个钱。”
   我说:“谁说一对了,是一扇。”
   他更疑惑了:“一扇?为啥是一扇呢?”
   我不再答话,举起手里的紫砂壶呷了一口茶水,慢吞吞地说:“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我这个想法很奇怪,我突然想讲故事了。我都很少跟陌生人说话,更别提讲什么故事了。可是我今天居然想讲故事,讲一个关于“红门”的故事。我想把这个故事告诉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可能是因为这个古董贩子身上的执着劲儿打动我了,两年来,他共向我打过五十次招呼,而这是我第一次回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种耐心。我之所以想把心里的故事告诉他,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因素,我觉得我的生命就像是那轮夕阳,很快就会隐入村西,大地也很快就会沉暗下来,黑夜是无休无止的,无休无止的黑夜不适合讲故事,更不适合讲我这个温暖的故事。所以,我要趁着夕阳还无限绚烂的时隙把这个故事讲出来,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古董贩子无疑是最合适的倾听者。
   古董贩子点点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很长眼色地提起地上的暖水瓶,往我握着的紫砂壶里续了些热水,随即将手里一直提着的黑皮包往青石门礅上一放,于皮包上盘膝坐了下来。门礅很矮,他蜷坐在上面显得很不自然,盘膝而坐的样子有了几分滑稽可爱,但脸上依然挂着真诚的微笑,做出一副忠实倾听者的样子。
   我瞅着古董贩子笑了笑,扭头向着我家的门楼口望去。金色的夕阳正铺撒在我家的门楼上,把这座破旧的门楼渲染得仿若仙境楼阁。其实,这座门楼真算不上什么门楼,两根墼垛垒成的门柱,门柱上方东西横架着两根木棍,木棍上铺着厚厚的麦秸草,麦秸草上覆盖着一层浮土。每每到了这个时节,浮土里会旺窜出诸如狗尾巴草、马齿菜、荆棘菀之类的绿色植物,这些泼势的杂草从门楼横梁上耷垂下来,遮挡了院门口的大半个空间。院门口安装着两扇黑漆木门,由于年久失修,木门的涂漆苍白斑驳。我久久凝视着其中一扇木门,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脑,静静等待着记忆复苏……
   我知道,这扇木门是我的记忆之门,我的记忆终会由这扇木门打开。
   渐渐的,我的记忆开始翻滚,我看到了一棵树,一棵高大的榆树,那棵榆树就杵在我家茅厕的北边,树干笔直,枝繁叶茂;慢慢的,那棵榆树开始间接性地剧烈颤抖,就像是被冻得哆嗦的人,身不由己地打着颤儿。
   后来,那棵榆树摇摇晃晃地从我眼前消失了。它消失的那年,我十六岁……
   爹正握着一把利斧,砍剁着老榆树的根部。在我的忆像中,爹总是穿着那件沾染着油渍的无袖汗衫,下身套着那条肥裆免腰裤,前裆垂着两根裤腰带的带头儿。他胸前的圪塔扣儿尽数解开,袒露着古铜色的胸肌,挥舞着一把短柄利斧,照着老榆树的根部狠狠砍下去。他砍得不慌不忙,每一斧头都很有力度。斧刃砍到树根,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梆”声,斧砍处泛出些许细碎的木片花儿,每一斧头剁上去,老榆树的树冠剧烈颤抖,树叶相互碰撞磨擦,发出哗哗的响声。我的眼前随着这一阵阵哗哗的响声,展开一副清晰的画面……
   我站在堂屋门口,手里牵引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连着榆树树梢。爹没砍树之前就给我安排了这个任务,他将绳头递到我手里,嘱托我使劲儿拽着绳子。我明白爹的意思,他是想让这棵树向着我这个方向倾倒。榆树的树冠太大了,整座院子也不一定能盛纳下它。
   爹说:“春杏,看着树快要倒了,你就往屋里跑,别被它砸着!”
   我点点头。问:“爹,为啥砍了它?”
   爹说:“打门!”
   爹是村子里的能人,也一直是我的骄傲,他不但会一手好木匠活儿,还会把脉看病,是村里唯一的大夫。那时候在农村看病的不叫大夫,村人都管他叫赤脚大仙,统指没有行医资格的野大夫。野大夫都有野路子,爹对小伤治疗最为拿手,譬如骨节脱臼,他晃晃就能给人安上,然后在其伤处敷以青青菜液汁,病者不消几日就能康复如初。像这样的治疗,爹从不收取任何费用。有的伤者受伤见血了,爹会敷以创可散,创可散是爹花钱买来的,他会象征性地收取一些费用。爹这个技艺无师自通,行医也是无偿帮助村人,从不籍此生财,爹生财的门路是木匠手艺。爹的木匠手艺名闻遐迩,特别是他打制的木门,严密合缝,沉重厚实。
   爹砍出最后一斧头的时候,大喊了一声:“倒——”那棵榆树果然向着我这个方向倒了下来,吓得我忙松开麻绳跑进了堂屋。我刚跑进屋里,噗隆一声巨响,院子里泛起一片尘埃,巨大的树冠几乎铺展满了整座院子。我将脑袋探在堂屋门框上向外看,看着这棵刚刚扑倒于地的老榆树,看着扬尘后面朦胧不清的爹。爹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斧头,正朝着我憨笑。我也笑了……
   笑着笑着,我的视线再次模糊了,记忆的画面很奇怪,又模糊不清了。
   转天,爹和娘将锯成一截一截的圆木滚上了仓储房的一条长凳。爹和娘握住铁锯的两端,摆好架势开始解木板。解木板是一项极耗功夫的力气活儿,一片木板还没锯下来,娘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了。爹只得停了锯,坐在长凳上抽旱烟。
   我说:“爹,我和你拉锯吧?”
   爹瞄了我一眼,语气疑惑:“你能行?”
   我不想多说话,蹲在地上握住了锯柄。爹将未燃尽的烟袋锅子在凳面上磕了磕,插进腰里,重新握住了锯柄。那是我第一次拉锯。我拉锯柄的时候,爹就往前送;爹拉锯柄的时候,我就往前递力,第一次拉锯,我竟然拉得有模有样。爹很欣慰,朝着我递了一个满意的眼神儿。锯齿剌开鲜木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节奏轻快明朗,细碎的木屑随着这种优美的响声簌簌而落,地面上慢慢堆起了一坨圆锥形的木屑,像一堆碎银。
   起初,我并不觉得累,还非常享受和爹拉锯的过程,但过了一阵子,我就不行了,直觉得握着锯柄的右手酸麻无力,仿似从我的身躯消失了。爹最终停了锯。我问爹咋啦。爹说:“歇歇吧,锯齿不走正辙了。”爹松开了锯柄,又从腰里拔出烟袋,在长条凳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听到娘喊了一声:“陆航来啦!”我扭头打量,果然是陆航,他正朝着仓储房这里走过来。陆航走到长条凳前,盯着我爹说:“伯,我和你拉锯吧!”说着,蹲下身子握住了锯柄。爹收了烟袋,和陆航拉起了铁锯。陆航不慌不忙,俨然像个木工的老把式。爹累得直喘粗气,他却呼吸均匀。其实陆航年龄并不大,那年才十七岁,他虽然只是个少年,可身体已经发育得高大魁梧,古铜色的肌肤,臂膀上鼓着结实的肌肉圪塔。
   黄昏时分,娘做好了晚餐,招呼大家伙儿进屋吃饭,爹和陆航停了手里的活计。两个人费了一整天的功夫,也只是破解开了一段木头。陆航帮着爹把新鲜的木板倚靠在堂屋墙根儿,我将一条热乎乎的湿毛巾朝着他递了过去:“陆航哥,擦擦脸吧!”他抖了抖浓眉,一对大眼睛很有精神地眨了眨,朝着我微微一笑,伸手接毛巾。他的笑很美,嘴角微微上翘,显露出脸颊上的两个酒窝窝儿。他刚刚把湿毛巾接在手里,却突然咧了下嘴倒吸了口凉气,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
   我盯着他关切地问:“咋啦?”
   他努力一笑,攥着拳头的右手往背后藏,轻轻说了一声:“没事儿。”
   我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右手抬了起来,盯着他低声说:“把手掌伸开。”
   他把手掌缓缓伸开了,掌心和指缝间显现出一道道鲜红的血印。我的鼻子一酸,心疼地埋怨着:“都磨成这样了,累了不知道歇歇嘛,总爱逞强。”
   他朗然一笑:“没事儿,好久没干这样的活儿了,手掌耐不住磨了。”
   “等会儿……”我说了一声,扭身进了堂屋。我知道爹的创可散在哪儿放着。我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掌心,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把他的手掌包扎起来。
   那天晚上,我娘做的猪肉炖白菜。陆航缠着手绢的右手无法握筷子,只得用左手夹菜。他从没用左手使过筷子,两只筷子在他手里不听使唤,他艰难笨拙的吃相引得我一阵阵窃笑。
   吃了晚饭,陆航又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家。我出门送他。我说:“明天你别来了,在家里好好养伤。”
   他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我得帮着伯父把活儿干完。”
   第二天一早,陆航果然又来了。而且来得很早。他和我爹整整干了五天,终于把一段段的榆木滚儿解成了一块块的木板。他帮着爹把木板并排着倚靠在了堂屋墙上,木板映着艳阳闪着白擦擦的光亮,好像是古代行军队伍里高擎的旗幡。这些旗幡在堂屋墙根儿举了将近半年,某一日,爹和娘将它们抬到了院子里,摆上了仓储房的长条凳。
   爹曾对我说过,说要用这些木板打制一对木门,我一直以为这对木门是为了出售换钱,而我后来才知道,爹即将打制的这对木门是为了自家所用。木门开始打制的那天,娘和我也开始忙碌起来了,忙着拆柴门,垒门柱。那扇用木棍纵横交错着捆绑而成的柴扉不见了,变成一根根的木柴,混进了院门外堆积的柴火垛里。
   娘的身体一直不好,但她干劲儿十足,她竟然要垒墼垛,握着泥匙吊着墨线,看上去有模有样;我负责搬墼,铲湿泥,忙着给娘供作。娘刚垒砌了一块土墼,巷口拐过来一个人的身影,朝着我家院门口快步走了过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正是陆航。我有种预感,他肯定会来的。有了陆航的帮助,准备一天垒完的门柱,只用了半天工夫就完工了。我家重塑院门的工程提前结束了,两座土墼门柱傲矗于院落的东南角。东侧的墼垛茕孤伫立,西侧的墼垛连着一排密密麻麻的木柴篱笆,一直延伸到邻居的西墙根儿,那排篱笆算是我家的南墙。
   当天下午,陆航又帮着我爹打制院门,一直忙到日落黄昏。陆航在我家吃了晚饭,我出门送他。我们两个人披着月光走在村外的南北小路上。陆航的家就在村子北首,与我家离着不过一千米的距离,为了预防遇到熟人,我俩没走村中大街,选择了村外这条相对僻静的小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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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扇底蕴厚重的木门,它承载着半个世纪的历史,也蕴含着一个战火纷飞的战争岁月。《再叙红门》依然沿着那扇榆木门的线索,讲述了《红门》没有讲完的故事。当年因为家里的木车坏了轴橕,“我”急中生智地让爹卸投下院门当作运送支前物资的工具,娘受伤后,“我”又与爹一起用这扇木门运送物资上前线,返回时又用木门抬回伤员。“我”和爹不仅抬回了小战士姚解放,也抬回了国民党身份的陆航。后来经地下党的同志证实,陆航其实是共产党员,是地下党安插在国民党队伍的耳目。小说最大的亮点是细节描写非常逼真,能把人带入到那个血与火的岁月之中。佳作,推荐共赏。【编辑:湖北武戈】【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10210010】【江山编辑部·绝品推荐20191111第0110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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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湖北武戈        2019-10-20 10:26:04
  虽然只是《红门》的续篇,却讲得比《红门》更细更逼真。欣赏了,问候双双喜老师!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2 楼        文友:若海若蓝        2019-10-20 11:24:35
  一扇门,一段历史,一个红字,一个新中国,一个我,安静地讲述着红门的故事。问好先生,秋安万福!
只码字,不管事,不问事,不惹事。
3 楼        文友:湖北武戈        2019-10-22 07:43:36
  恭喜《红门》再获精品,祝贺双双喜老师捷报连连!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4 楼        文友:覃敏善        2019-10-22 08:06:57
  恭喜,恭喜,拜读了!!
5 楼        文友:奇异果        2019-11-11 20:53:56
  祝贺刘老师获得绝品。向您学习。
6 楼        文友:小民西安        2019-11-11 21:10:53
  祝贺老师佳作获得绝品推荐,问好!遥祝一切顺利!
小民西安
7 楼        文友:天生我才        2019-11-12 08:24:19
  非常感人、惊人、诱人的故事,非常细膩的描写,一幅解放战争时期发生的动人画卷。膜拜欣赏!
8 楼        文友:江山绝品评议组        2019-11-12 09:15:38
  以历史为契机,用回忆插叙倒叙的手法,讲述了抗日战争时期,民族危亡时刻,中华民族涌现出的许许多多英雄的故事。他们跟父辈一起,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担起了沉重的家国责任。在作者的层层铺垫下,陆航的形象越发深刻,与以前的英雄形象有区别,面对喜欢的女孩子柔情似水,面对敌人则英勇无畏,一个打入敌人内部无私无畏的地下党员形象跃然眼前。他的死看似普普通通,但其实是撼人心魄的。他以死来肯定生,从而张扬了做为一名共产党人的尊严与高贵。文中通过“门”来阐述一段战争时期的爱情,有着深刻而丰富的文学魅力。面对人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作者在揭示中引发读者思考,在揭示中张扬了民族精神和人性的崇高伟大。语言具有地方特色,真实感人。力荐赏析!
9 楼        文友:正在缓冲        2019-11-12 12:19:37
  好厚重的木门。承载的不仅仅是人们对部队的认知,更是对子弟兵的支持。故事感人,文笔优美,不愧是绝品。拜读学习了。住老师佳作迭出,笔锋体健
10 楼        文友:兰花悠悠香        2019-12-18 11:59:25
  厚重的木门后面是厚重的情爱,这爱不但是爱情,更是爱国。小说以平缓的笔触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红门,不但是木门的底色更是烈士的血色。佳作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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