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回复青海湖(散文)
怪不得你这般痴情,你何不来青海看一看?我给你带路……海南州我知道啊,呵呵,原来如此啊,我得看看你前期的诗歌。
——青海湖留言
回复青海湖
哦,那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仿佛就在昨天。
那一年,是我人生的最低谷——仕途受挫、商场翻船、公私官司不断,夫妻情份已告崩溃。为了逃避或疗伤,我通过成人高考,中年又跨进校园的大门——江西金融职工大学。
第一次认识她,也是在这月白风清的中秋夜晚——在班级第一次举行的新生联欢晚会上。她一袭白裙,如静静盛开的白菊,郁郁寡欢地坐在舞厅的角落里,我请她跳舞,她却婉言谢答“……我不会”(后来很长时间才知道,她其实舞跳的特别棒!——在华东地区金融系统大学生演唱会上,她的民族舞蹈配合着《在那草地上》的轻快乐曲技压群芳,名夺前榜)。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一起办国庆专栏,我在下面写诗,她在上面配图,她的粉笔画色彩斑斓,她欢笑着把粉笔灰全都洒在我的头上。我瞇起眼睛透过眩目的午阳看着她傻傻地笑。
她一米七零的高挑身材,笑靥如花,柔声似水;她的肤色白里透红,人们都说她不像青西北人。她是草原上翱翔的神鹰!
再后来,我们交谈——谈诗、谈书、谈人生;我们一起散步、跳舞、用餐。
交谈中得知,她出身农家,家境一般,她是通过自已的奋斗,考上金融中专后进入银行的,在上学临行前她有了婚约,男友是部队退伍安置的,但他的叔父却是青海省人民银行的一位大官,看得出,她对自已的婚约充满了怀疑和迷茫。当时她才二十二岁。
上苍作怪,一场急性肝炎,突然把我送入了武警医院。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在那孤苦零丁的60个日日夜夜、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她不避嫌疑,每天下课后,都要往返几十里,到医院来看我、陪我;她给我送来了鲜花、诗集,还有热水袋、收音机。她坐在我的床前,一遍遍的给我朗诵着普西金的诗句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
相信吧
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
呵!是她的安慰,劝导,是她的善良、真纯,支持我度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并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我的文集里《冬天的情话》、《热水袋》、《崩裂的火山》、《病中呓语》都是写在那个时期。
病好了之后,怀着深深的感激,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我们在一起唱歌、跳舞、喝酒,我们在一起游艇、品诗、登山;秋夜里、细雨中,我们曾手拉手一起步行几十里,从市区一直漫步到校园……
在我们彼此都快要冲破对方的最后防线时,我们又同时感到了钻心的痛苦和迷茫。痛定思痛,我想到自已居无定所,前途渺茫,而她还是那么年轻且青春无暇;我不能承受这沉重的爱,我无力对这段爱完全负责,便断然拒绝了和她的再次约会。
那一段时间,她很反常,不断的和张三成双出入,和李四频频约会。一气之下,我便最后约会了她一次,我们相对流泪,无语哽咽,大醉之中我们约定,待毕业时,最后一次我们一起相游庐山。
但毕业考试尚未完全结束,我便接到了母亲病危的电话。单位小车深夜来接,我匆匆登车而去,此后再也没有联系。
想她现在也有二十八九岁了,她一定也是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因为她其实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子。
不想打扰她的清修,但这一生,我是一定要再见她一面的,到时候,我再通知贤弟你吧。
过几年,我还是想写小说的,我一定要铬刻那一段难忘的记忆。
她说青海湖上有鸟
她说青海湖的水快干
她说也许有一天
鸟儿会飞进我的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