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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轻舞】天在看(小说)


作者:默默金荣 布衣,466.0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171发表时间:2019-10-27 11:15:01
摘要:深夜的殡仪馆里静悄悄。杨文艺身上盖着几块刘先国从殡仪馆角落里找出来的破麻布。他睡得无比酣甜,睡梦中,脸上竟然还露出浅浅的笑意。刘先国都看呆了,他觉得杨文艺睡着了的样子就像是个婴儿,他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像武大郎一样黑矮、木讷的前妹夫身上竟有着刺心耀目的光辉。


   因脑溢血中风,瘫痪了五年多的邓婆终于闭眼了。
   杨文艺长舒一口气,拿起手机,依次给邓婆的三儿一女发讣告。
   讣告是早上八点左右发的。远在深圳开公司的大儿子刘先国晚上十点多赶到的殡仪馆,见到杨文艺,双目通红的刘先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文艺,谢谢你!这些年苦了你了。刘先娇那个神经病猪油蒙了心,非要跟你离婚,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哥,不说这些,都过去了。”杨文艺眼圈发黑,声音发飘,他已经三天两夜没合眼了,“你来了就好,你陪着妈,我先睡一觉。”
   杨文艺在殡仪馆走廊里的椅子上躺下,尽管深秋的夜寒意深重,他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深眠。
   刘先国望着老母亲安详的面容,心里泛起复杂的情愫。常听人说,人在离世时,往往要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都在场了,才能安心吐出最后一口气,可母亲,并没有等到他们任何人便安然离世。从母亲的神态来看,她走得无所牵挂。
   “唉!”刘先国长舒一口气。他掏出手机,分别给弟弟妹妹打电话。
   “刘先娇,你像个做女儿的人吗?妈过世了你都不在身边,你是不是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出现?”
   “老二,你怎么还没有来?什么?妈有杨文艺你不过来?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快点滚过来!”
   “老幺,你在抽什么筋?妈过世了你都不来?省里有多远?有深圳远吗?你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打完电话,刘先国气得差点要摔手机,几个弟妹真是无情,亲生母亲过世了,居然都不急着奔丧,而且完全没有半点悲痛之情。
   刘先国望着不远处走廊长椅上沉睡的杨文艺,喉头滚动,百感交集。
  
   二
   杨文艺有个绰号叫武大郎,不过他不卖烧饼,他是因为个子矮,人又憨直,所以才被人戏称武大郎。
   杨文艺是孤儿。1998年发洪水时,在嘉鱼县做生意的杨父杨母和所有村民都藏身洪水,被送到外婆家的杨文艺幸免于难。
   杨文艺高三那年,83岁的外婆撒手人寰。没了外婆的退休费,杨文艺寸步难行,他果断弃学,进一家电子厂做了普通工人。
   他和老婆刘先娇就是在电子厂认识的。他和刘先娇确定恋爱关系时,刘先娇就把已经怀孕的事告诉他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李技术长的,他骗我,说马上和我结婚,我傻傻地等啊等,却等到他调走了。呜呜,我妈脾气特暴躁,她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刘先娇肚子大了,厂里人议论纷纷。刘先娇主动向杨文艺哭诉,她希望尽快和杨文艺办结婚手续。
   “我除了外婆留下的一间破房子外,什么都没有。”杨文艺说。
   “没事的没事的,能遮风就好。日后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努力工作,房子会有的。”刘先娇语气透着焦灼。
   杨文艺被刘先娇的话感动得激情满怀。他太渴望家的感觉了,自从外婆离世,他很少回家,他害怕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一个人的屋子,那不是家,杨文艺觉得那是一具开了窗户的棺材。
   “这长不像鳝鱼,短不像泥鳅,还大河里的鹅卵石——精光光的,你找他做甚!你找他做甚?”刘先娇第一次领着杨文艺回家,邓婆皱着眉头问了杨文艺的情况后,当即像鞭炮炸开了似的。“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你是名声不好了还是长得丑了,你要找这么个东西?你还臭不要脸,挺着个肚子回来……”邓婆打起滚来骂,她太气了。实指望长相标致的女儿嫁个有车有房有家世的金龟婿,她这寡母在人前也荣耀一番,哪晓得找了杨文艺这个破钟锣,她简直生无可恋。
   生米已是熟饭,再气也是白搭,女儿该嫁还是要嫁的,不然面子里子都丢了不划算。
   “他要对你不好你就跟他离!不要跟他客气!”这话是邓婆的口头语。杨文艺就像邓婆屁股后的痔疮,想起来就浑身疼。
   杨文艺的儿子杨峰五岁时,刘先娇要求离婚。
   “杨峰以后要改名叫李峰了,李技术长的老婆没有生育,他决定离婚了娶我。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家里的存款我要分一半走。”刘先娇的语气显得很大度的样子。
   杨文艺沉默了一个星期,最后在刘先娇三番五次的谩骂、质问中平静地开口了:“你考虑清楚了我就把你嫁出去,存折上的十六万都给你,我再给你写张四万的欠条,一共二十万,当作是你的陪嫁。不过,你要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这道门,你跨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刘先娇冷冷一笑,决然地离开了。
   半年后,刘先娇托人找杨文艺说情,希望能复婚。
   “听说那个李技术长确实是离婚了,也确实是将杨峰改成了李峰,但是他并没有娶刘先娇,理由是李技术长的母亲以死相逼,他也没有办法。先娇现在很惨,她和李技术长同居时流过一次产,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和照顾,落下了妇科病,她本来住在娘家,但她妈妈天天骂她,哥嫂更是像嫌狗屎的,她受不了了,搬出来了。她现在在一家工厂做流水线,与同事合伙租住。反正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不如把她接回来,两个人一个伴好些,你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一个你自己的孩子。”中间人说得头头是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杨文艺只说了七个字。
  
   三
   与刘先娇离婚五年,杨文艺一直没有再婚。四月的一天,杨文艺突然接到前岳母邓婆的电话。
   前岳母的手机号码十分好记。看到是邓婆的电话,杨文艺有些惊诧。要知道他和刘先娇结婚五年来,邓婆从来没有私下联系过他。杨文艺也知道邓婆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他也从来不去招惹她。
   电话一直顽固地响着,接或不接像两只恶狗在杨文艺心里撕打纠缠,他的心被狗爪挠得生疼,他不断想起邓婆斜眼投向他的眼神。
   事后很多次,他无比后悔接了这个电话,不过,每次这种后悔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另一种叫于心不忍的念头给一巴掌拍死了。
   电话里,邓婆的声音空前的柔软,又含糊:“文艺,我是妈……妈好饿。”
   邓婆这么说。声音虽是含糊不清,但杨文艺仍是分外清晰地听懂了。他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好像被打了麻药,一忽儿,那麻从局部扩散开来,又从背心腾起一股凉风。
   杨文艺拎着从快餐店打包的饭菜,满腹疑虑地去了邓婆家。邓婆的门虚掩着,杨文艺敲敲门。屋里传来邓婆含糊的声音。一只脚刚跨进屋门,杨文艺便被迎头而来的一股浓郁的屎尿臭熏得肠翻胃腾。他被屋里杂乱的景象惊呆了,要知道邓婆是个绣花绳子上吊——死都讲好看的人啊!她怎么能容忍家里这般杂乱,这般恶臭熏天?
   杨文艺满腹狐疑地挪到邓婆的房门口,万没想到房间里更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景象,且屎尿臭更浓。杨文艺的目光在堆满衣服和杂物的床上搜索到了形同枯槁的邓婆。她脸色蜡黄,眼神凄怨,一头半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几粒米饭。
   “……您……这是怎么了?”一声妈哽在喉咙,眼前的情景让杨文艺惊诧得不知所以。
   “……呜呜……”邓婆未语泪先流,满脸的鼻涕眼泪使杨文艺更心酸。
   杨文艺挽起袖子,把屋里屋外收拾得亮亮堂堂,邓婆也被拾掇得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邓婆是因为中风而造成下肢麻木,她的身体从臀部以下都没有知觉,所以很多时候,邓婆连大小便的感觉都没有,她通常只能从突然传来的骚臭味才得知自己是拉了。
   第一次给邓婆擦身体换裤子真是万分难堪。邓婆上肢虽然可以动,但也使不上什么劲,她连提裤子的力都没有,她这个样子,算是比植物人强一蔑片。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假。出事那天,路人给她打了120,医生在她的手机通讯录里随便找了个号码一拨,竟然是二儿子刘建国。刘建国接到电话后,立刻又通知了大哥刘先国、小妹刘先娇和小弟刘爱国。
   几个人先后赶到了医院,守在昏迷中的邓婆旁边。
   “妈这样肯定得花不少钱,还有,医生可是说了,妈这是中风,就算醒过来了以后也得要人在身边照顾,趁几兄妹都在,我们说一下这个医药费的事吧。我是最先到的,一来就交了一万住院费。这是单据。”刘建国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老大刘先国看。
   刘先国推开刘建国的手,说:“妈医药费的事不用说,肯定是我们几个做儿女的分摊了。我等会转两万到建国的卡上。”
   刘爱国和刘先娇在一旁玩着手机不接茬。
   “怎么?你们两个有意见?”刘先国不悦地说。
   “我不是有意见,我是有心无力。我去年刚买了车,房贷车贷每月要还五千多,还有娃读书老要交钱,我和许诺俩人工资加起来一万不到,还要过日子……”刘爱国说得可怜巴巴。
   “少说这些话,都是过日子的人,哪个不是压力山大,有这个心,三五千、万把块总是能挤出来的。何况,妈以前没少贴你,做人得讲良心。”刘建国撇嘴道。打小他就看不惯这个一分钱能用出两分钱来的弟,本事没有,偷奸耍滑第一。
   “你……你说什么?妈难道没贴你?你家涛涛做十岁时妈随了一万的礼,还给你家菊子买了一条六千多的项链。”刘爱国反击道。
   “那是妈补偿我们的!我结婚时妈没怎么用钱,你结婚时你岳母娘还要彩礼,妈借了两万呢!这个你怎么不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刘爱国你就说你管不管妈!”刘先国吼道。
   “我又没说不管。我想办法凑五千。”刘爱国拧着脖子说,“刘先娇,你呢?”
   “我?刘先娇像是从梦中惊醒似的。她扫了一眼四周,叹了口气说:“我没钱,我自身都难保。”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刘建国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窜起来了。
   “我没说我不管,我是没本事管。我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自己都在过难,怎么管她?再说了,妈平时不是老骂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我离婚无处可去,到娘家住了几天她就骂了几天,我有难时她不管,现在她不能动了就要我来管了,哪有这事!”刘先娇气愤填膺地吼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妈骂你不是心疼你吗?妈一生就是这刚烈脾气,不会说软话,你做女儿的怎么能和自己的妈计较?妈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一生赚的钱还不都是花在我们几个儿女身上了,现在她病了老了,该是我们回报的时候了。”刘先国说。
   “我没有和她计较,我是说这个理。不是我不管,而是我没本事管。”刘先娇说。
   “我看这样吧,妈住院期间还是要人照顾的,不如,医药费由我们三兄弟出,刘先娇你就出力照顾一下妈,这总该行了吧。”刘先国毕竟是老大,他这么提议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四
   邓婆出院后,几兄弟又召开了一次会议。邓婆瘫痪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接下来必须要商量后续事宜。刘建国首先发言,他提出来三个意见:一是将妈送养老院;二是请保姆在家照顾;三是仍然由刘先娇照顾。不管是送养老院还是请保姆还是刘先娇照顾,费用仍然是由三兄弟分摊。
   经过商榷,刘先国说了自己的意见:送养老院一来费用贵,二来说出去他们做儿女的脸上无光,请保姆也可以,但考虑到刘先娇没有房子住,而且身体也不好,不如干脆把请保姆的钱给刘先娇赚,这样一举多得。
   刘建国和刘爱国两家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大哥这个意见确实很好,一致同意,但刘先娇提了个建议:我有个想法,你们也知道,照顾妈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照妈这身体情况来看,要是照顾得好,还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照顾人这种事情是最累的了,我是没钱,要是有钱的话,我也愿意每月出点钱了安逸无鸟事。你们都闹得好,大哥做生意最有钱,省城深圳几处房,二哥和爱国你们虽说是工薪族,但也是车子房子都有,就我,三十几了还要房没房,要家没家,还落个病根,所以我想,能不能把妈这套房子过户给我,我照顾妈到死。
   刘先娇说完后,空气停滞了几分钟。最后,刘先国开口了:“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我是不可能回沔阳了,要那个房子也没用,看建国和爱国两家怎么说。”
   “那也可以呀!要是这样的话,那每月的护理费我们也不必出了。”刘爱国的老婆许诺发言。刘建国夫妻二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那怎么可以!护理费和房子是两回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刘先娇拍着桌子叫。
   “要我说,这就是一回事。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吃了蛮大的亏,其实你是赚大了。妈那个两居室虽说旧了点,可地段好,采光好,楼层也好,按现在的房价,不说多的,三十几万好卖吧!你说,你是不是赚大了。”刘建国的老婆黄启娇也开口了。
   “那我照顾妈耽误了工作,这个又怎么算呢?”刘先娇也不是省油的灯,质问道。
   “好算啊!妈住院一共花了四万多,我们四家各一万多。你拿一万出来,然后再返一个月的工资给你。”刘爱国老婆__许诺巧嘴灵舌地说道。
   “我凭什么要分摊一万多?老话只说养儿防老,没说养女防老,这四万多本来就该你们做儿子的出!”刘先娇“回敬”道。
   “那老话也说了,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现在妈病了,不正是你这个小棉袄讲良心的好机会吗?你还好意思趁火打劫!”许诺瘪了瘪嘴说道。
   “我怎么趁火打劫了?我怎么趁火打劫了!”弟媳妇的话让刘先娇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外表文静柔弱的弟媳妇着实让刘先娇讨厌,她最恨她那张嘴了,她最擅长挑灯拨火、扇阴风点鬼火的事情,家里的大锅饭制就是她这张嘴挑散的。现在,她又要来挑拨自己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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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故事虽然触目惊心,其实不罕见,身边比比皆是,养老已经是个刻不容缓的问题。就我们做父母的来说,养育孩子真是为了这一天吗?我想谁都不是这样想,也舍不得这样做,但是真的有了这一天,不这样又能怎么样?不管是请保姆还是进养老院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当然首要问题是金钱。我就生活在老干区,天天耳闻目睹都是这样的事,经常要想到自己,幻想独生子女可能没有攀比会好一些,又想这可是四个老人的赡养都是没有攀比的,脊背就是一阵凉意。一个卑微的人,特别是男人,他的生存状态很容易两个极端,不是极端叛逆就是极端坦然,因此杨文艺的形象是可信的,他把善良做生存的武器,逆来顺受是他做人做事的准则,其结果会让人觉得傻,比起睚眦必报他是个智者。作者非常知晓人性的真谛,首先故事的可行性就让人信服,其次,故事的脉络无懈可击,第三,故事的进行不疾不徐,水到渠成般润物无声,弘扬着正能量,却绝不声嘶力竭;秉承着传统美德,不让人感觉一丁点哗众取宠。我们读小说感觉浑然天成,其实这样的题材非常难拿捏,一种叫自然的流畅不仅仅指文字更是需要我们感悟人性的深刻与表达,因此作者的小说总是让我小心翼翼捧读,战战兢兢体会,奉若神明般编辑,作者的文章当得这样尊重的对待。一贯的感觉,作者应该是殿堂级小说大家。【轻舞编辑:健唔】【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102800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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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健唔        2019-10-27 11:17:53
  小说不在长短,在合理性,在认知度,在吸引力,在技巧性,在天赋。
2 楼        文友:金陵倦客        2019-10-27 13:55:59
  杨文艺好样的!在这个连儿女都靠不住的时代,杨文艺是一盏明灯,照出了刘氏兄妹人性中固有的丑陋,也点亮了自己的形象。小说不长,却道出了如今时代,一个令人堪忧的话题:如何养老?这是个社会性的话题,记得前两年看到电影《桃姐》,刘德华主演的,也是关于养老的社会问题,尽管现在大多数人都有了退休金,可以微薄的资产是否够用来支付养老费用且不说,人最需要的亲情等心理需求如何得到满足。文中的邓婆,曾经何等的叱咤风云,对杨文艺又是何等的不屑一顾,可是临到病来摊倒在床,伺候的居然是被邓婆女儿离了婚的前女婿。幸运的是好在这个前女婿杨文艺是个缺失父母关爱又没了老婆儿女的单身善良人。故事线索很简单,但叙事语言生动,情节顺理成章,细节描写动人。感谢赐稿轻舞!
方向既定,蠕行也能到达终点
3 楼        文友:鸽子        2019-10-28 17:30:02
  小说构思巧妙,结构严谨!佳作点赞,问好老师!
流逝的是时光,弥坚的是友情
4 楼        文友:自然        2019-10-28 20:51:29
  常听老人们说,“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做人做事一定要有孝心,有良心,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此篇小说惩恶扬善,发人深省,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不愧为精品佳作,欣赏学习了!感谢老师赐稿支持轻舞!祝创作愉快!精彩继续!
爱文字,爱生活,爱自然!
5 楼        文友:李艳仙桃        2019-12-17 21:53:53
  为我们仙桃的作家点赞!以你为荣,金荣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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