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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山里人家(散文) ——童年的记忆


作者:水墨丹心 布衣,480.4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552发表时间:2019-10-29 10:41:32

时光荏苒,转眼四十几年过去,我由一青春少年,变为一个胡子拉碴,两鬓斑白的老头。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产队喂养二十几头耕牛和驴子,用于耕种全队400多亩土地和拉磨磨面维系130多口人的生活,所以,养好牛和驴,对我们十分重要。每年枯草季——冬天或春天,都要到南边几十里,有水田的地方,买稻草挑回来喂牲口。午季后,秋庄稼一安上,就要赶着牲口,去离家三四十里路的山区放牧。
   早晨,东边刚现“鱼肚白”,我们赶着牲口就上路了,外山皮的荒山草甸,几乎被下户队里的牲畜占满了,这次我们要去的,深入山里五十多里地的杨家湾。翻过一道山梁,只见沟里溪水潺潺,清澈见底,一路疾走的牛争相去饮,两边山坡,绿树掩映,青草萋萋,山花烂漫,野果馨香。又行一个时辰,已近响午,太阳才从对面山顶上露出头来,此时,人困马乏,我们半卧青石板小憩,牛在坡边吃草。山路一般沿山沟小溪,自然蜿蜒延申,山里人家的住房,大多沿溪而建,三户五户为一庄,十家八家为一村,也有半山腰住几户人家的,房屋几乎都用石头垒起,屋顶盖上山草,少见泥坯屋子。苫屋顶的山草,多有讲究,本地方言“卉草”,或许是英国人盖草屋的“野生芦苇”,此草质轻、耐磨、耐腐蚀,不知谬也不谬。稍作歇息,我们拢牛上路,行至山梁,顺着光远看近眺,令人心旷神怡“两岸环青,一溪横绿;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林木荟荟,烟云掩映,云蒸霞蔚。这山、这路、这壑、这溪、这景,对我从未进山的人来说,既新鲜又震撼。“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草木含英,野花吐蕊,怪石嶙峋,沟壑丛生。过了这岭,那山又挡在前面,你永远猜不透山那边有什么。
   当我们近目的地时,日头已偏西,庄户人已下地干活。我们路过山边田埂,全队人齐刷刷立起看着我们,有的微笑,大多面无表情,似乎我们是天边来客。我们人畜落脚赵金宝家,也就是前一阵,生产队派人联系好的。赵家正房偏房七八间,后面有诺大的用片石砌至半腰的院落,圈二三十头牲畜还有余地,门前一排十来米高的刺槐,旁边有几篷石榴树,还有两棵碗口粗的枣树,未熟的枣子,象一嘟噜一嘟噜的铃铛,山风吹过,叮当作响。树下有石台石凳,磨盘碾磙,还有一大石舂子。东边一座矮山,西面一户邻居,两户人家便成一庄。山里人热情好客,还没安顿,男主人帮忙赶牛进圈,女主人抱柴做饭,我们也没过多推脱,其实牛背上也驮来了粮食和咸菜。这户五口人家,两大人带三孩子,老大凤兰,十七八岁,出落的婷婷玉立,发辫垂下达膝,柳叶眉凤眼,皮肤黑里透红,上穿半袖白底红蓝相间碎花小褂,下穿浅灰黛蓝涤卡西裤,脚踏一双橘黄平底凉鞋,显得素雅淡静,临风玉树,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透着山里妹子的野劲。两个男孩,一个六七岁,另一个跟我同龄。
   一见面,略显拘谨,相视一笑,算是招呼。杨家湾,属凤阳县曹店乡,与革命烈士路士敏出生地,棋盘路戴庄,相邻而居。上世纪四十年代,以路士敏、周依冰、郑瑞等为首,领导一支革命队伍,开展对日伪军的游击战争,那时,定风怀三县县政府,就设在该乡士敏村,现在,此村已不复存在,个中原因,我也不明就里。小朋友之间交流,比成年人来的快。晚上,在昏黄的油灯下,他俩不停地问:山外一眼能看多远?火车什么样,有多长?汽车叫唤吓人吗……我一一回答,不过山枣山里红什么时节熟,我也很好奇。两天不过,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山里连绵阴雨天,使人沉闷又寂寞,几乎整日雾气不散,雾笼罩着山头,雾弥漫了山沟,从山坡往下看,如临无底深渊,你会不由自主心生恐惧。这种天气,牲口一天也吃不饱,山草上水份过大。我们生活用水也很麻烦,平日里清清澈澈的溪水,山洪下来已变的浑浊不堪,挑回来水,撒少许明矾,静置澄清一段时间,才可食用,即便如此,搂疙瘩汤吃也觉碜牙。
   一段时间过去,一起放牛的家门小叔,早晚空闲,就跟凤兰在一起,叽叽咕咕,有说不完的话。现在想,那可能是谈朋友呢。后来,
   我提前出山,不知何种原因,他们也无果而终。山,隔绝了繁华,带来了清新;山,隔绝了喧嚣,带来了沉静;山,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凝重的思索——那里的人家是否安好,那里的生态是否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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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文章像山里流淌出的汩汩清泉,读着润心而让人沉醉。作者回忆的是在自己青春年少时,在农村放牧到山区的一段经历过程。在描述这个过程中,给我们呈现了一幅世外桃源的画面,如此旖旎、恬静而美好。大自然像能工巧匠,雕刻出大自然之美,山里之美。而在这里的山里人,通过作者的接触更感受到他们的质朴与善良,呈现出人性的单纯和美丽。这是一片不染纤尘的净土,令人神往。一篇佳作,推荐赏阅。【编辑:叶华君】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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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叶华君        2019-10-29 10:43:20
  景美人美的地方,那就是在大山里。精彩的作品,文字流畅生动,意境深邃隽永。欣赏拜读,感谢作者赐稿晓荷,期待更多精彩。
叶华君,成都市作协会员,东部新区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我有一颗善感而质朴的心,我爱我的家乡我的亲人!QQ1052430610
2 楼        文友:水墨丹心        2019-10-29 16:52:07
  谢谢叶老师在百忙中审阅小文并给予精彩点评,感谢鼓励。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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