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秋水垂钓——情怀(散文)
我的文友在微信上给我留言道:
“霜降,秋归,冬至;天寒凉,注意保暖添衣裳。”
突然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倍感一阵温暖。
这几年来,除了工作的出差与业务外出,我几乎很少到外面应酬。因为不喝酒打牌,不抽烟和谈风流之事,朋友越发地少了许多,所以见朋友留言关心,犹如三春之阳,心也就暖意绵绵了。妻子时常笑我:终也是一个宅男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像懦夫一样,想逃离现实,去感受一种春有百花秋有月的生活——
设一几,煮一壶粗茗,听壶声咕咕而响,独自淡饮浅酌;放一本书,铺一张笺,思绪正浓时,便著莺莺燕燕之语;闻一缕幽兰之香,观两束秋菊正盛,兴奋时便可高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佳句。
或走出都市,归农野乡下,看天地苍茫,山丘连绵,小河静美,黄草萋萋……
尽管天气寒凉,秋风凄雨,然而追求自我的心却是温暖的,激动的。
驱着车,沿着山弯里一条黑黝黝的公路飞奔。两边山凹里无数的翠柏,杂染的灌木,在眼前一闪而过。只有道旁时而的梧桐,泛着黄晕,在瞬息之间留下暖意的印象。
当此时,也会在飞驰中想到一句词:“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试问几点闲愁?不得而知。也罢,都付水流向东去!
东流之水在山谷的最底处。有一座新修的桥,横跨于水面,傲然雄伟。桥墩直立于河正中,至此,小河便改换了容貌——河湾处,水静而深。无风时,如空灵明镜,如童子眼眸,苍穹灰蓝,倒映于水,深绿而透彻。风乍起,如折皱之绸,似银河泛舟,绿水乍破,水波将崩,杂乱而又灵动。
河对面,远山似黛。绿的松柏,黄的青冈,其间农家房舍,青瓦白墙,杂乱交错,欣欣然如春之景,让人忘却秋之凄怆,风之寒凉。近岸处,衰草连片,间陈芦苇,亭亭玉立如仙子之状,芦花盛开,红中带紫,摇曳阿娜之姿。
有一丛竹,侧生于河沿,挺拔俊秀。高耸者,直逼云霄,其枝蔓延牵绊,浓密阴暗,不可观日月之光辉;俯卧者,下临水渚,其身躬垂低眉,谦卑恭顺,当可见雅士之德行。秋风习习,微闻竹叶沙沙细语,如梵天静咒,顿生离魂脱俗之感。
寻一块草地,左临麻柳,右靠山崖,以为风水宝地。于无风水波之处,支一鱼竿,静候河中精灵。秋阳初露时,风平浪静,可见水中倒映杂树、乱草,混合灰蓝天空,其色明暗相接,冷暖和谐,如山水之画,似仙人之境。
渔人见此景,如无情思乎?
所谓垂钓者,当有情怀之人。钓与被钓,无非于内心罢了。如浮躁者,无鱼时抓耳挠腮,唉声叹气;得鱼时喜出望外,兴高采烈,不知所何。若静守者,无鱼时观山水之美,得钟灵之秀气;获鱼时感叹生命之渺茫,失命于垂纶之间。
于是感叹,钓鱼之事,渔人得其鱼身,鱼儿得其人心。谁为钓者?谁为被钓者?不知所何。
再如世俗,求财者,则为钱奴;为权者,则为官奴;渴誉者,则为名奴……此种种,钱权名利为一时之乐,却为终身而累,可悲乎?
所以垂钓之事,虽是一竿一线之行为,然自古以来,皆为淡泊者所崇尚,为隐闲者所钟情,其意何哉?
看淡世俗而自得山水之景是也!
2019年10月29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