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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丹枫】黄庭坚与彭水(散文)


作者:刘江生 布衣,197.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640发表时间:2019-11-09 20:29:42
摘要:刘江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书法家协会会员,重庆市影视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曾在全国上百家报刊杂志发表过文学作品,有著作9本出版。主要获奖著作:《感悟情缘》获首届重庆市散文奖;《沉甸甸的果实》获首届重庆市报告文学奖;《21世纪,我们做成功者》获第二届“中国时代新闻人物”优秀报告文学奖特等奖;《寒梅弄东风》获第四届中国报告文学大奖赛特等奖。近年代表著作有散文集《江山生灵》。曾获重庆市“影视文学组织奖”;曾被中华爱国工程联合会、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授予“中国时代新闻人物大型活动十佳作家”称号。

【丹枫】黄庭坚与彭水(散文) 雪花,漫卷得宛如一片片鸟语的失落,惊醒于时间审视的乌江,让如封的诧异,邂逅雪封的壮歌:那谪居彭水的黄庭坚,留有衣冠塚屹立在玉屏山下。野村,有着你本质的境界,高估你与世道的关系。岁月依山傍水,在急促的流动及澎湃中,如梦如痴地在与我们对话,任那旷世醒来的翰墨,以理性和愉悦镌刻为一座辽阔的指望。
   苦难,没让黄庭坚困惑,而是让你抽身站在纯粹雅正的境界,有了倔强和激情的思考,俯瞰仕途,临悟参半,别怨他人无情,只怨自己多情。抬头一片蓝,能够填充空空的行囊。墨客的力度、气势、雄强,也在于用笔、血脉和格调。
   “孤臣存直道,万里谪黔州。”黄庭坚分明有沉世之香,手持千山万水,像一些叶子,一些枝节,可以上山,可以过桥。鸟篆,染上一层苍茫,站在壁上歇息。东风不来,三月柳絮不飞,阳光和锯齿草能营造出巨大魅力的时间幻象。
   在雪崩的声音中,在那些骨头断裂和愈合声音中,你宛如鹰木,有根式植灵魂,抓取光阴,月下吟诗,案上行书,节日登高,闲时访友,让书艺之道亦为做人之道。“茅屋侔工部,诗名敌大苏。”你宛如一粒梦,一种春秋大义,成为奇古的水木、河流、凤鸟,成为后世巨大的田字格,让椽笔高情扬大气,以神秘的力量,荡气回肠!
  
   一
   宋绍圣初年(公元1094年),黄庭坚被哲宗皇帝贬谪为涪州别驾,遣黔州彭水安置了。“纂修《神宗实录》时,以‘铁笼爪治河有同儿戏’句为首要问题,有损神宗皇帝的形象”。一路上,你的耳边响有判官得意的唾弃。你从开封到彭水,少不了与烈酒暗自交谈,但蒙头大睡后,又像一块自负而又无法命名的木头,坐忘前生了。护送你抵达的天使,是妻儿老小,是一路的车马劳顿。
   溯乌江(时为黔江)而上,船帆叮咛一片蛮荒,盐碱的味道还留在胡须,你却想到杜甫,也是走过乌江的人。“正是四月芳菲时,山寺桃花始盛开。”那彭水开元寺的主持圣与接纳你了,“久闻校书郎大名,有失远迎。我愿让出两块宝地让你耕种”。妙!起一丛篝火,能围起所有的篱,唱出暖春的歌。偶尔,去部落中赊酒,与苗人寒暄,向姑娘们瞅两眼。
   离京时,埋单的是淡妆素裹的清明,乌诗案在雪上加霜,你真以为清明的渐逝而值得祭奠了。发配天涯海角的恩师苏轼可好?回答是,“相望六千里,天地隔江山。十书九不到,何为一开颜”。你隐隐的觉得,恩师的精神境界,一如禅师般澄明、觉悟。
   在你22岁中进士前,苏轼第一次读到你的诗文,当即惊其超逸绝尘道,“耸然异之,以为非今世之人也”!苏轼为收下你这样的弟子高兴得赋诗道,“我今独何幸,文字厌奇玩。又得天下才,相从百忧散”。随着师徒二人聚会京城。
   你们一起讲道论艺,酬唱赠答,切磋诗文,鉴书赏画,诗词唱和达百篇之多。你也由此与苏辙、晁补之、王定国、王直方等文坛新锐结交了感情。
   你能亲自聆听苏轼的教诲,受益良多,不由仰慕地题咏,“文似离骚经,诗窥关睢乱。贱生恨学晚,曾未奉巾盥”。文人多以满目星辰来掩盖夜色世道,恩师的唠叨和嘱托,能让苜蓿花使劲开,鸟儿低低飞。
   既来之,则安之。你能磨利番刀,能挽盘荣麻的绳索,能听到石板路匀称的脚步了。夜里的一声狼嚎,让你抓住一个词眉宇的苍茫,微微一笑。你在开元寺旁营建摩围阁,让妻儿重新拾起信心的笑容。你在《答宋子茂书》中道,“买地畦菜,开轩艺竹,水滨林下”。残雪将大地退还村庄,麦苗喝足了雨水。
   “食我怀木之实,使我多力;食我郁山草地,使我忘忧;汲我乌江之水,为我解散醒酒”。丹枫自醉,雏菊自睡,秋色一庭如兰,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宠辱不惊,闲看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你写的《水调歌头》优美质朴,深受陶渊明影响,“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黔南彭水,有一条先民的大江,有一方族群的武陵山。一颗树,让一把斧子等得太久,让它们养成,足够的耐性。
   你与僧民一起凿井而饮,亲如家人。“闲居不欲与公家相关”,你关注老百姓的生活,在《与秦世掌书》中,道,“今岁春暑异常,不雨欲一月,草木皆有焦色,父老云:久无此旱矣”。冬去春来,茶树一张口,就是歌唱。
   夫人为你添了小儿子,那就取名“小牛”吧。你在高兴中,将半墙之隔的暖,形成杯中畅饮,自有姹紫嫣红。你在《与秦世掌书》中道,自己不仅将大儿子入籍黔州,还准备培养小儿子今后在黔州应举为乡人。命运可以成能够解答的方程式,会有答案,写在大地上。
   你在酒醉之时,有过风的倾诉,那是忙着风干大宋赤子的泪眼,减轻脊梁沉积的伤痛,哪怕错了,哪怕一错再错。无声的苦,会被一阵风吹散。和妻儿放飞心脉,风筝是新的,飞翔是新的,天空多蓝呵,蓝也是新的。
   你13岁死父,跟你舅舅李常长大,舅舅官至御史中丞,并是一位大藏书家,让你“三日不读书,便觉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舅舅视金钱如粪土,有点冰清玉洁的味道,这让你成年后为官清廉。
   你在河南叶县做县尉时,就在衙门前的石上刻上了“公生明”三个字,严于律己。“尔奉尔禄,民膏民脂。”官员的工资是百姓的血汗钱,清白是起点和底线啊!
   你在《摩围阁跋自作〈草〉书》中,自称为“涪翁”、“山谷道人”了。随意地写作,恬淡的生活,何必为五斗米竟折腰。望着你在绿阴轩下的摩崖上题刻,“绿阴轩·山谷书”,我就感到有入骨的书香,让岁月,弥久口渴;使今天,饥饿已久。
   你写《论书》,认为书法比起绘画雕刻来,更抽象、更空灵。书法可以创意地载道、论道、显道、弘道,也可审美、体验和用心交流。仅谋其“中”,书写技巧,必然要讲书与人、与人生、与个性体验和感悟等关系,有“道”的意识引领和提升。
  
   二
   政敌章悖、蔡卞在朝中得意道,“黔州乃是蛮荒之地,少有人烟,凡遭贬此地者,皆水土不服,不病即亡”。可没想到,你给恩师苏轼鸿雁寄书,却是“扶杖逍遥林麓水泉之间”的心态,“四海之内,皆为兄弟,浮生若梦,来去无迹,凡有日月星辰明耀之地,无处不可寄此一生,又有何忧”?!
   在那阳光还没走过的地方,你多希望恩师会起得更早,将一湾露水趟乱。你《答从圣使君书》说,“数年来绝不作文字,犹时时作小记序及碑刻耳……至于诗,不作也是元祜五年也”。谪来彭水后,“似得江山之助”,一发不可收。
   稍有闲暇,便与黔州参军李长倩、训学王充等人谈论诗文,挥笔创作。现存文集中,关于黔州的作品有诗20首、词12篇,有专著《草》和《王全州祠堂记》等。
   可不,你心里的春天,不仅是季节的规律能带来的,更是一种自信及感激,风雨无惧,荣辱不惊,带来的是意想不到的效果。“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阳却相迎。”苏轼的声音,已让你把一个山岗芬芳了。那是透过理性,对当地的生命作透彻的了解,从而能引导出一种更新的生活态度。
   你真是一汪水滋润四季,集人文的烟火气味,扩大了肚量,比如胸有悠闲、平实、辛辣、承担等。你在诗文中,增加了对彭水文学、歌舞、绘画、雕塑较为全面的反映。如《竹枝词》中“舞红裳”、“垂翠袖”、“秧歌袂”舞蹈等,既是研究古代彭水文艺的重要线索,也是今天挖掘彭水地方民族文化的提示。
   你在《苦竹赋》及《跋》等篇,对外介绍了30多种黔州特产。你对水果“余甘”,赞赏有加。你在《答从圣使君书》中道,茶叶“都濡”、“月兔”,也因“土人不善制度,焙多带烟耳”。
   “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去归来同住。”是你,帮了山民提高了茶叶的种植焙烤技术。惠酒,在你的勾兑下有了香型。生活的黑土地,能把有关的诗歌种植下去,自己养活自己,也能有更好的心情泼墨挥毫。
   彭水学者说,“黄庭坚的诗,深受陶潜、韩愈等影响,最得法于杜甫”。我信。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你一生中有2000多首诗歌从民间流传到今,在于你已不再是诗人,而是收集灵魂的巫师。你的诗风奇崛瘦硬,语言高妙,好像不吃炊火食,笔下无一点尘俗气。
  
   三
   临大节不可夺,与天地相终始。是时候了,你在水边安营扎寨,迎朝阳升起,又送夕阳西下。你的诗书也像一条通道,眨眼间,乌江深藏的秘密从苗寨传向远山,让人听到更多的独语,也及身世。
   你中进士后在河南叶县当县尉。每天应付繁杂的公务,官场的倾轧,你不胜其烦地感慨道,“官如元亮且折腰,心似次山羞曲肘”。你在江西泰和当知县,为“穷乡有米无食盐,今日有田无米食”而苦恼,结果执行新法不力,没有如其他县一样大征盐税创优,被降职到山东德州德平镇。你接着是以“镇小民贫,不堪诛求,若行市易,必致星散”,对“市易法”执行不力,得罪通判赵挺之。赵挺之后来登上宰相,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民为贵,君为轻。”这是你不受上司喜欢的原因。在你看来:一个形而上的夏天,必然要像铁器在地下传出钝响,必然有星辰在旷野照见自身的孤独。倒立生长的事物,处在潮水反方向的收回潮汐中,能浮起或降落出沙砾。金黄的考虑,会回到火焰的中心。
   “施仁政,抚黎民,建功业。”你摘取后蜀末代皇帝孟昶《戒石铭》中“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虑,上天难欺”的四句,勒石自警。你特意把涪州所刻法帖运到彭水,教书法好学者临习。
   养于心中无俗气,酒杯之中,你说你跟着蜜蜂,没有学“坏”。我看东方升起你的脸,眉毛有我喜欢的刀剑,眼睛有我喜欢的湖泊。你没有躲进贪新骛奇的纯文学中孤芳自赏,而对逃避现实的文学持反对态度,社会责任的认知有别于欧阳修。
   你《诉衷情》道,“山泼黛,水捋蓝,翠相挽。歌楼酒旆,故招人,权典青衫。玉人纤手自磨香,人睡,夜来应恨月侵床”。发妻孙氏,26岁香消玉殒,《红蕉洞独宿》倾诉了悲苦与思念。
   3年后,你娶谢氏继室,可她就像蝴蝶在眼前一闪,飞逝了踪影。在35岁时,你写下《发愿文》,决定“戒色”。善于思索生命,才会忧郁。爱情让袖口有风流过,把山峦割切开来了,过去那淡淡的忧郁让你珍惜秋天的美好。天空高远,碧水澄澈,菊花怒放,丹桂飘香,芦荻苍茫。精美的石头会唱歌,冲撞的是百灵鸟的歌声。
   你在游黄龙山时,看到船工划桨,整齐的动作激发了灵感,得到初悟草书真谛。你伴随着“幽鸟相语”,尝试草书技法的变革,于是一口气写下李白《秋浦歌》15篇。秋天美丽动人,禅意飘逸,世界就像秋日的黄昏,对着暖暖的太阳流下眼泪。感谢太阳唤醒那一丝不愿抹去的忧郁和怀念。
   游涪陵石扬修处,你意外地见到怀素的《自叙帖》真迹,大喜过望,将《自叙帖》借回家,由此弥补当初钱勰对你提到的遗憾。你废寝忘食地临摹和研究。后人用长枪大戟、如辐似射和大开大阖来形容你的书风独特,境界高妙,其《松风阁》《诸上座》以及《廉颇蔺相如列传》被尊为其中国书法的代表作。
   顺江下涪州,寻访回旋流动的绝版太极图,顺路,仰望威镇河妖的巍巍白塔。它们自唐以来在江边一脉相承,护佑后代子孙,好像一个大地的记号,圈住梦中的蓝。
   你尚习未改,讲学不倦:汉朝赵壹的《非草书》、朝卫恒的《四体书势》、南朝王僧虔的《笔意赞》,到唐朝欧阳询的《用笔论》、虞世南的《笔髓论》、孙过庭的《书谱》,你讲论品古今名迹,运用了“其道”、“斯道”、“书道”、“翰墨之道”的概念。
  
   四
   在彭水,无论官民,还是僧侣,经常举行宴会,席间听歌赏舞,投壶狂饮,以谢江山;女人所穿通裙亦精致,有红裳、翠袖服装,佩戴珍珠玉石,十分漂亮。然而,总体上“黔州风俗淹陋,土人极不知学”,你曾在《与张叔和通判书》中感叹道。
   和开元寺的主持圣与在摩围阁品茗,免不了讨论佛事。圣与赠予你一联,“于书无所不读,凡物皆有所观”。你回联道,“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开元寺以“戒、定、智”为纲,以“智、行、悲、愿”为训,这让你伸出大拇指叫好。教化山民,有精神寄托,在你看来,《心经》有说不尽的道德,既不是奇迹,却涉及玄虚,不创新说,却能传授历史法律,是贤明君主论。
   涪州隐士崔子方,对经学易学颇有研究,尤其喜爱《春秋》,后写《春秋经解》《本例例要》共17卷,你在绿阴轩结识崔子方,相见恨晚,遂结为至交。你俩前往游白鹤梁、马援坝等名胜古迹,被前人为百姓祈求风调雨顺的仁爱之心所折服,以至在哲宗符3年(1100年),你旧地重游时,乘兴题写“元年符庚辰涪翁来”7个大字,镌刻于白鹤山梁。
   你生性爱竹,伫望“怡思堂”前的竹林有一阵风吹过,竹叶在风中舞动,发出带刚性的“飒飒”声。你想到恩师苏轼“卧听谡谡碎龙鳞,俯首苍龙玉立身”的句子,不由轻轻踏过别人正鼾的梦,披衣在星空中寻觅着,那个为你而失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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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百度可知,黄庭坚(1045年8月—1105年5月),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涪翁,洪州分宁(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江西诗派开山之祖。作品有《山谷词》,与杜甫、陈师道和陈与义素有“一祖三宗”之称。与张耒、晁补之、秦观都游学于苏轼门下,合称为“苏门四学士”。生前与苏轼齐名,世称“苏黄”。书法独树一格,为“宋四家”之一。作者对黄庭坚的研究非常深入细腻,对其生平、性格、才学、秉性以及在为官、做人、文学、书法等方面的建树都了如指掌,叙述起来栩栩如生,合情入理,仿佛黄庭坚就鲜活在眼前。因为黄庭坚曾谪居彭水,留有衣冠塚屹立在玉屏山下。故此作者以黄庭坚与彭水为题,分七个部分从黄庭坚被哲宗皇帝贬谪为涪州别驾,遣黔州彭水安置说起,娓娓道来,如泣如诉,一个有血有肉、才华横溢、形象丰满的黄庭坚就巍巍地出现在读者的面前!黄庭坚!你是一种情绪在骚动,一种寒冷在燃烧,一种活力在奔突,一种信息在蔓延。你可以和秋天一同隐居于一面高悬的明镜,从镜中,你可以随时拣出忽然钟爱上的陌阡或成熟。黄庭坚的诗书,有暴风骤雨,有山花烂漫,有生命的呐喊,有灵魂的流连!全篇文字精炼,语言清新,构思精妙,布局合理,引经据典,考证有据,脉络清晰,描述生动细腻,人物呼之欲出,形象丰满,令人折服!力推佳作!【编辑:梦锁孤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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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9-11-09 20:31:21
  全篇文字精炼,语言清新,构思精妙,布局合理,引经据典,考证有据,脉络清晰,描述生动细腻,人物呼之欲出,形象丰满,令人折服!期待精彩继续!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陆屿璠        2019-11-10 21:42:46
  爱竹之人有风清正气的品格,黄庭坚盛名赫赫,才华折人事迹感人,好文大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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