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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暗香】甄家丫鬟的传奇爱情(随笔)


作者:鲁紫苏 秀才,2988.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84发表时间:2019-11-22 23:03:51
摘要:他们俩啊,在名字上就是天作一对,地设一双,有缘分,再加上人家后天的努力,互相回首看了好几眼,就把自己看到豪门里啦。幸运不?记住这个丫鬟,她的名字叫娇杏。

一、老甄与雨村的交往——姑苏城里知冷暖
   按书中所言,石头下凡那天地陷东南,东南有个地方名姑苏,过了姑苏有个城门,就是世间富贵人聚集的地方。城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狭窄的古庙,因其外部结构,称其为“葫芦庙”。庙旁住着一位做了阵子官返乡的男子,姓甄,名费,字士隐。名为“甄士隐”。瞧,故事中第一个人物上场了。
   石头入世那天,为地陷东南,仿佛不是个好兆头,天塌地陷,这样的词儿归属于天灾之列。是否隐喻乱世,末世之意呢?而富人聚集之地,“十里街”、“仁清巷”这地名也谐间指“势利街、人情巷”吧。再说庙,不居远离人烟的城外,倒挤在一个狭长的小巷里,红尘攘攘中和尚果真能静心修行诵经?在第五回,“葫芦僧乱断葫芦案”里重新提起文初的这个“葫芦僧”,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这是作者贯穿始终的写作手法,草蛇灰线,埋在千里之外,比比皆是。而这位不愿做官回乡过安稳日子的甄先生,名“费”音同“废”,说句不厚道的话,貌似有贬嘲老甄废物之意。在这势利横行、人情世故的姑苏城里,甄先生,神仙似的洒脱的人,生在乱世,却是个废物似的,不愿作官不精于世故。读书人的清高心思单纯,在俗世众人眼里,可谓百无一用。当然各位看官若对我的话起疑,紧接着他与贾雨村的往来,就可考证这个观点也是有点道理的吧。
   但是,甄先生名字连起来为“甄士隐”——“真士隐”就喻含褒义赞叹之情了。真士,真人,古代都指修行较为高的道士,度化有缘人,这又让人肃然起敬。
   甄先生这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倒是神仙一流人品。妻封氏,情性贤淑,深明礼义。虽不甚太富贵,在本地也是望族了。如今甄先生年过半百,无儿,只有一女,名英莲。此时老甄的日子不错,妻贤端庄,家庭温饱有余,无有烦忧。
   老来得女,自是宠爱,起名甄英莲——真应怜。现在街上可是有专门的起名的先生呢,话说一个人的名字的阴阳八字,决定着此人一生的命运走势,大概老甄对此不信或不屑吧,他取爱女为莲,寄托“莲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情操。但是,事与愿违,这个词,在他的故事里就是公案了,再听我接着絮叨。
   炎夏天长夜短,老甄在书房看书倦了,抛书小睡,做了个梦。到底是真士,做的梦都有预言性,他梦到什么了呢?梦到的是一僧一道说笑,携带一美玉下凡,称这玉为“蠢物”,那僧说有一风流公案没了结,这一干风流冤家,即将投胎入世。而且同时下凡的还有一棵被玉在天界做神璎侍者浇灌的绛珠草,听警幻说神璎下凡也跟来了,是“泪还”,把前生的浇灌的甘露悉数还他,这眼泪,让人不由得心里一紧,泪,据本人体验及观察,这种液体的分泌大多与伤感有关。僧道还说了一同下凡的还有几个情种,有的已下凡,有的还在路上,度化几个,也做些功德。在第五回,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在册的姑娘妇人,都是下凡仙子,这僧道怎么度化呢?
   甄先生好奇,给二位僧道头问好,得以有机会亲眼目睹玉石之全貌。晶莹剔透,上有“通灵宝玉”四字,反面刻有两行小字。甄士隐还想再看个仔细,问个清楚,二位却拒绝,说玄机不可泄露,且又很神秘地补充了一句:“到那时不要忘我二人,便可跳出火坑矣。”甄士隐追随到一个标识“太虚幻境”的牌坊前,听到一声霹雳,他醒了!只见外面赤日炎炎,芭蕉冉冉,梦却忘了大半——晴天霹雳,这种自然现象,在生活中指突然发生的事故,令人猝不及防。这也给读者以暗示。而那牌坊两边又有一幅对联,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对联又让人不由得相信老甄的梦的真实的荒诞性,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有,什么是无?这样的两组对比字,让混沌的世人感到不安和困惑。
   老甄梦中方醒,他看到粉妆玉琢的小女,甚觉可爱,就抱着上街玩,无巧不成书,在街上就遇到梦中人啦!
   原著中说:“方欲进来时,只见从那边来了一僧一道:那僧则癞头跣脚,那道则跛足蓬头,疯疯癫癫,挥霍谈笑而至。”奇怪啊,梦中是僧道二人皆仙风道骨,骨格丰仪,怎么到了人世间却变成了肮脏丑陋不堪了呢?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有异秉奇才之人,往往在外形上扮成不堪形象,大概怕被害打扰的一种自我保护吧。还有种可能是,我们世人俗眼在无始的轮回中被无明蒙障了双眼,原本清净的心里污浊染垢,本是形象威严的菩萨因自己长了眼翳的拙目辨别不出,错过了与真人相识的机会。
   文章又说:“及至到了他门前,看见士隐抱着英莲,那僧便大哭起来,”僧咋哭了呢?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而且长得这么丑陋。人家小姑娘哭泣让人怜爱,梨花带雨,你一个老和尚,那整个地惨不忍睹哪!相信老甄这当爹的也对这两个邋遢丑陋的僧道当时是反感不已。
   说句题外话,佛菩萨在因地未成佛时,修慈悲心,把六道众生皆作其父母,产生强烈的大悲心。因慧眼能预测小英莲不幸遭遇,深为难过,故来度化。应该是机缘未到吧,小英莲此劫未尽,才三岁的粉嘟嘟香喷喷的宝贝闺女,怎么会舍得丢给这两个可疑的僧道,而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呢?
   果然,那僧要老甄把“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的小英莲——宝贝女儿送给他们,老甄感觉他们说的是疯话,不理会,想快点离开这疯和尚,那僧无奈。口内念了四句言词道:“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
   这四句偈语真言,可惜老甄听得明白,心里也对小女命运有些惶恐了,本想问个清楚他们来历。这时那道人说话了:“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干营生去罢。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说罢二人早不见人影了,老甄有些困惑,也有些后悔没问清楚,知是奇人,但很快地就不放在心上了。因为他很快地遇到了书中另一关键人物——贾雨村。
   贾雨村,准备进京赶考,暂寄居在葫芦庙内,家贫靠卖文写字为生。与这老甄也算得上邻居了。贾雨村,名化,字时飞,若也用谐音解释贾化则为假话;户籍为湖州人,天哪,湖州隐喻胡诌白咧,信口雌黄,总之这谐音不是好词儿。
   先前书中所说,老甄是个神仙似的人,辞官回家养老,洒脱得很,自然有些书生与生俱来的惜才和单纯,文人惺惺相惜。他便诚恳相邀贾雨村来家里喝茶,雨村也不客气,就跟着老甄来到他家坐下喝茶。巧得是,刚坐下不久,有个姓严的老爷来访,于是,老甄便去招呼那个客人,先让雨村在屋内等候。
   无聊坐等时的人,尤其在别人家里,一般都会左顾右盼,环视室内摆设行为或内心泛起大海波涛似的心理活动。就在这时,一声女孩子特有的清脆的咳嗽让雨村由环顾室内望向窗外了。这个丫鬟咳嗽,我心里暗想她也许是有意的,又不如农妇似的做农活,只是在大宅院里顶多绣花端茶倒水嘛,又不跑步锻炼身体啥的,又不像男人似的吸烟,你咳嗽啥啊?莫不是咳嗽一声,引起别人如雨村类的男人注意呢?姑娘心,大海深啊!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有歌唱道,巧得是雨村也传奇似的多看了一眼窗外,大喜,你道看到了什么?原来是个挺标致的女子,是个丫鬟,在掐花儿呢。十八九岁的女孩儿正是最美丽的时光,况且,贾雨村离家多年,久住小庙见得最多的是清一色的光头和尚,今见一眉清目明的摘花美女,心跳加速,荷尔蒙迅猛分泌,不觉“看呆了”。
   若多看了一眼止于男子,那顶多算得上单相思,暗恋;但是呢,也许有心灵感应吧,这丫鬟与咱们的雨村啊,心有灵犀一点通啦!下意识地抬头,不经意间发现窗内有人,此人“敝巾旧服,虽是贫窘,然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想回避,心下乃想:“这人生的这样雄壮,却又这样褴褛,想他定是我家主人常说的什么贾雨村了,每有意帮助周济,只是没甚机会。我家并无这样贫窘亲友,想定是此人无疑了。怪道又说他必非久困之人。”不禁也回首又看了两眼。咱们的人物雨村同志那也是相貌堂堂,帅气俊朗,伟岸挺拔,总之美男一个啊。只是暂且贫寒,但这贫穷又有什么呢?别说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就是相府小姐,历史上不也是有后花园赠重金托终身的戏常常上演吗?爱情在女人眼里,可以屏蔽贫穷。所以穷,暂且经济窘迫,对于一个帅气的男子不算缺点。
   这人世间所谓的一见钟情,见用目,只是眼识,以貌取人,在开始称不上贬义。这个产生爱情的男子,前提一定是养眼好看的,丑陋的男人在“一见钟情”这个概念里是不容易产生爱情的。
   这两次回首,雨村在室内看得仔细,心里狂喜。看来啊,姑娘回头看这种举止呢,也是遇良缘的好条件啊,回首不错,也能锻炼颈椎,还有碰到好姻缘的可能性呢。再说这雨村见那美女回首看他两次,认为自己不俗的相貌,让姑娘一定产生了好感,有意于他,感叹此女乃巨眼识英雄,电光石火般的眼神交流,圣母一般地慧眼,知音哪!正暗自感叹,又感觉快到饭点了,春心荡漾的他肚中肠胃开始骨碌碌乱叫,就回去吃饭了。
   郎有情妾有意,爱情的种子就这样埋藏在彼此的心田里。从此,姑娘自是常在雨村梦中浮现,“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断肠的想念,频频折磨着他的灵魂。
  
   二、雨村幸逢贵人相助——甄赠雨村银和衫
   转眼中秋节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啊,此时的雨村啊,看着天上圆润润明晃晃的月亮,更加有思念之情了。可惜啊,思的不是家中常对人谦称“拙荆”、“贱内”的结发老妻,而是思念甄府那个一面之缘回首过的姑娘了。对月思春,对月伤怀,自古文人皆好这口儿。
   于是,雨村望着窗外的大月亮,吟诗一首,如下: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世上男人大多都健忘的吧,家中有妻的他,怎么能说“未卜三生愿”的假话呢,有种可能就是家中老妻,可能是当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产物,与爱情无关。这“三生愿”呢,是思念那个丫鬟的愿望,正是这种想法支撑,雨村才会委屈的不行似的自怨自艾,“频添一段愁”——相思苦,求不得苦,折磨身心啊。因此,常常郁闷烦躁,蹙眉不安,只是因为那丫鬟回了几次头。只是我现如今自顾不暇,生计都有勉强,她心中美丽的姑娘啊,您能不嫌弃我做我的伴侣吗?此时的雨村像个倒霉的大男孩似的对自己底气不足,严重不自信。最后,无奈地说,月亮如果能理解能懂得我的心,那就去那姑娘的房间替我转达相思之情吧!
   文人啊,大多是托物言志表达爱情,记得台湾歌星邓郦君成名曲《月亮代表我的心》,这作词作者的创意是不是也源于读过《红楼梦》中有关雨村同志的诗,而生出的灵感呢?在这点上,鲁镇的那个阿Q哥,就不用什么用月亮类的比喻象征手段,曲折自言自语地表达,太委婉啰嗦啦,若有人如此建议Q哥对吴妈说“月亮”,Q哥没准一翻白眼,大怒:妈妈的!他更喜欢的方式是直抒胸臆地对吴妈说“要和你困觉”,当然最后,吴妈不仅没接受他的赤诚爱意的表达,甚至还感觉受了污辱似的。被侮辱被损害精神的吴妈一气之下找老总出气。赵太爷为她教训阿Q,可怜的Q哥,赔了夹袄又挨打,若是他当初对吴妈说“月亮”,估计吴妈就不会找赵太爷了,所以说啊,读点书,在恋爱上还是有用的。
   这雨村在这月朗星稀阖家团聚的日子里,独自对着明媚的月亮,怆然叹息,唉!现在若是说句庸俗极了的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哪!无钱寸步难行啊,本是进京赶考,因无路费而暂居小庙,屈才,屈才哪!正是这种胸中有才无处施展的抱负再加上又逢爱情降临,雨村的小心脏儿,怦怦乱跳,诗情大发。
   他复又搔首,作一联为: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不知是巧合呢,还是有意为之,“时飞”这二字怎么有点面熟呢。想起来了,这个雨村,不是字时飞吗?“钗于奁内”的“钗”为谁,难道是书中后来的大家闺秀——薛宝钗?这个宝钗后四十回嫁给宝玉了,怎么还会“待时飞”呢?若是真指待“雨村”,这么大年纪了,觊觎个甄府丫鬟还如此辗转思服,对那人尖子似精明完美、落落大方的宝钗,岂不是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但世事谁又能料得到说得清呢?山不转水转,谁晓得十年后自己啥样呢?先留悬念吧,反正我是读到哪,就想到哪。
   那个“玉在椟中求善价”中的玉,应该指他后来的学生“林黛玉”吧,玉本无价之宝,封锁在椟中,娇生贵养,只为在市中遇一贵人,一生安然度过。钗,则为金器打制而成,虽也金贵,但毕竟算作首饰,哪个大宅院中的贵妇小姐没有一个梳妆奁呢?
   当然,我读雨村这联而联想到黛玉、宝钗两位姑娘,可能有些牵强,既然在雨村口中所出,那所谓的“玉”和“钗”应该都指向雨村自己,渴望有天飞黄腾达,过上好日子的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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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众所周知,被称为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乃是天下奇书,至今仍是各红学专家,红学迷们研究的对象。而本随笔的作者应该也是熟读过此书的红学爱好者。从石头入世地陷东南说起,引出了一僧一道,继而又着重描写甄士隐和贾雨村的会面的场景,从而带出了丫鬟娇杏的偶然回眸,使得雨村诗兴大发。作者既引用原文做了阐述,又用轻松活泼的语调,借用现代诗歌、歌曲等穿插手法解读文中寓意,易通易懂。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本来是千金小姐的英莲却在元宵节丢失不见,后被拐子卖给冯家,再卖给薛家,最后一命呜呼,这是后话;而在甄家当丫鬟的娇杏却因为偶然的回眸促成了一段姻缘,一跃变成官太太。也许是冥冥注定,一场大火焚烧了所有,甄士隐携妻带仆投奔岳父,慢慢遭人白眼遂感世态炎凉,又逢梦里梦见的一僧一道前来度化,遂大彻大悟一同去了。文章精彩易懂,语言精炼诙谐,读之久久回味,情景交融,如入画面。推荐赏读【编辑:冷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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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冷眉        2019-11-22 23:09:28
  一部红楼梦,百般难舍情。大观园里说不尽,世代相传话红迷。
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西风寒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香。
回复1 楼        文友:鲁紫苏        2019-11-23 10:12:27
  感谢兰心深夜磨目编辑文字,细致解读提升了小文深度,祝福快乐!
2 楼        文友:若海若蓝        2019-11-23 00:26:55
  红楼一梦,人生一秋。问好鲁老师,冬安万福!
只码字,不管事,不问事,不惹事。
回复2 楼        文友:鲁紫苏        2019-11-23 10:15:52
  感谢若蓝老师深夜来访阅读小文,红楼一梦,一生一世。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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