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老爹(散文)
秋风习习的吹在身上,我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手里提着一个大红色的塑料袋子,匆匆的走向火车站,生怕误了时辰,或许对于长时间习惯懒散的我来说,这次算的上是积极,早早的排在进站的长队后面,随着“长龙”蜿蜒的前行,耳机随意插在耳朵里面,随意的跟着节拍哼唱几句跟不的上的调调,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抬头看着深深的夜,几颗繁星带着散着黄晕月色,倾洒在等候人的身上,好像照拂在每个人的心上,温和中包含着眷恋的希望。
进了站就开始忐忑着,好像第一次冲锋陷阵的士兵,激动中满怀信心。火车终于开动了,那颗激动的心渐渐平稳,夜早已深了,车上渐渐响起了某个男人的低鼾,某个女人的轻骂,某几个老人低声的交谈,轻轻的声音很沉醉,不由我就陷入了梦乡,在车的最大的颠簸中我醒了,原来是到站了。坐上了公交,从深夜到烈阳当空,我终于下了车,看见那个车站那个略微佝偻的老男人,我突然心涩涩的。喊了一声老爹,我看见他好像眼眶有点红,上去搀扶着他,走向了他的住处.......
到了之后就开始给我张罗吃早饭,又是一顿的嘘寒问暖,吃完早饭之后,我与老爹闲谈起来,谈着谈着,谈到了以往,老爹突然说:
“妮儿,你说爹是不是很笨?”
“老爹,您怎么老说这个?您是我爹,怎么会笨呢?您啊,就是年纪大了,记得事情不如我们清罢了”
“妮儿,你别宽爹的心,爹知道爹这一辈子什么也没有为你们挣到,爹没用啊!唉……”
“老爹啊,您养活了我十几年,怎么能这样说您自己啊,我有今天靠的是您几十年默默的付出,老爹啊,挣不挣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老身体健康,就是我的福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爹您啊,该享福了。”
老爹,多少年了,离多聚少。在您老的眼里,我们长得飞快,可是在我们眼里,您老也是老的飞快。没觉得光阴荏苒,,您的腰背已经弯曲,再也挺不直的腰杆,真是岁月无情呀!您竭尽全力撑起了我们的家何其不易呀。不知说过几次话语,可您的话语越来越苍白,老爹,您总说您没有陪我们长大,为自己的缺席您很遗憾,您好想等您老的时候,我们都可以陪在您的身边。我静静地低着头,不知怎么去说。老爹啊,我只能保持沉默,我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会走到那个阶段,我也不想空许诺,让您空欢喜一场。您也只是空叹一声,不再言语……
老爹,听您叹息我的心真的好疼,您的苦我怎么不懂,大半辈子的漂泊,让您对家的温暖充满渴望。而我能做的只有多陪陪您,抽空去看看您。能做仅仅也不过如此罢了。有时真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有时候真的恨自己的身不由己,在自己没有强大之前,轻言照顾你只是空谈罢了。老爹啊,为了以后,我会努力的!
挽着您的胳膊,那种单薄让我心疼,您还是敌不过岁月啊。看着铁轨上落满的黄叶,终是迟暮了。您还是老了,时光渐渐地刻画了您的容颜,眼角深深的鱼尾纹显示着岁月的蹉跎,还有您额头上深深的纹路,所有的美好最终都消失在时光里,成为一种岁月的回忆。轻轻的抚摸着您那苍老的手,不由地湿了眼眶,您那苍老的十指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还长满了厚厚的茧,夹杂着奇怪的纹路,每一条都刻着一个属于您的故事。那十个指甲也都碎裂了,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让我的心有一种破碎的抽离。
那天,您在车站送我离开,清凉的风夹着送别,凉意一寸寸渗进心底,那天的月很圆,圆圆如同玉盘一样透着一丝丝凉。那丝清凉慢慢的侵蚀着我的眼角,莫名的感觉眼里湿湿的。您还在千叮咛万嘱咐我的安危,那缕慈爱的目光从未离开,看着你鬓角的白发,老爹,您真的老了,您还是好好照顾好您自己,您的安好是我们最大的福分。车缓缓的启动了,隔着窗户看着老爹您越来越小的身影,默默地说上一句您老辛苦了,以后的未来交给我们几个孩子吧,我们该学会背负了……
老爹,您是我们最大的依靠,您爱我们,虽然您一辈子都没有说过,但我知道,您的爱混合在我们的血液里,源远流长……
栈道的红枫开始泛起了黄,飘落在锈迹斑斑的铁轨上。一位蹒跚的老人慢慢走过,笑里的慈爱带着沧桑,有时抬头望望南迁的归雁,偶尔弯腰拾起一片枯黄,慢慢的走过,让风带走手里的枯黄,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