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重回故里(散文)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六、七岁时随父母来到阳泉,其间也回去过三两次,据上一次回家乡至今已二十多年了。
去年夏天,父亲觉得自己年岁已高,担心再没机会回家乡,所以想在七月十五那天回家乡,给故去的亲人扫墓、上坟。我最近也没什么事,便陪父亲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
阳五高速的开通,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以前坐长途汽车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家乡,现在只需一个半小时车程。而且一路平坦畅通,不再受颠簸之苦。
很快我们就到了,从车上下来,顺着一条直达村口的小路向前走去。通往村口的这条小路大约三、四十米。小路的两边是村民们种的庄稼,一大片齐人高的玉米田。玉米棒子大多已成熟,看上去个头饱满;整片玉米田被凉爽的清风吹出“刷啦啦”地响声,像列队的士兵在欢迎我们重回故里。
看着越来越近的村口,我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一幕幕上映着,熟悉而又亲切的家乡气息越加浓烈。村口新建起了牌楼,由黄、红两种颜色涂染了的牌楼,正中间写有四个醒目的大字“大石岭村”。
村里的街道大体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有部分用水泥硬化了。以前,这里的街道全部都是形状各异的石头辅成的。走在上面,有时会硌脚;有些石头被鞋底磨的光滑圆润;记得小时侯,我会专门挑走在那些看起来平整而圆润的石头上。
抬头再看排列整齐的居民房,外形壮观。大多数人家经过翻新,白墙青瓦,红漆大门,再配上个性有别的装饰大门,整体看起来气势昂扬,座落在白云青山之下。
听着街上传来的乡音,倍感亲切。扭头看到一群蹲在角落里晒太阳闲聊的大爷,大妈。父亲和他们打招呼问侯着,这些质朴热情的大爷大妈们满脸的褶子,带着幸福洋溢的笑容,拉家常闲聊,一阵阵爽朗地笑声传开在老槐树下。
漫步走进自家的院落,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瞬间感慨万分,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忆着儿时的情景。多年没人住,院子里长满了草,无从下脚。一棵老桃树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微风吹拂着它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多年没人修剪,这棵桃树任性生长,枝叶茂密的都快把树干压弯了腰。抬头望向前方,几间破旧的瓦房,好像随时都会倒塌,经过风吹日晒的木门虚掩着,上面耷拉着一把生锈的锁。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我有些伤感。这里再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物是人非,一切都远去了,只有记忆留在心中。
虽然这里破旧不堪,但我却有些依依不舍。我喜欢这里的安宁,喜欢这里的空气,蓝天、白云、还有亲切的乡音。突然间有一些想法掠过心中,我想在我暮年岁月里,再次回到这里,重新翻修房屋。在院子里种上娇艳的花朵,翠绿的蔬菜,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这里明媚的阳光。每天和这棵摇曳的老桃树作伴,那应该是一种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汪,汪,汪……”一阵狗吠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只黑色的小狗,睁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我,不住地对着我叫。似乎在说:“你是谁?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是我的地盘。”
是啊!诺大的院子里,满院的荒草,一片凄凉的景象。唯有这棵老桃树和这只小黑狗给这里添了几许生机……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饼干和火腿肠,放在小黑狗脚边,对它浅浅一笑。也许,小黑狗才是这里的主人,只有它会不离不弃守着这个家,涌动地心悸,似乎从内心逐渐呈现。
故乡,承载着儿时的记忆,远离的人们,故乡是最好的思念。重回的是故里,但永远重回不了那曾经最美好的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