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雪(散文)
忙碌中,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下了。
飘飘洒洒地,很美。
午后的心情也很美,尽管疲惫,分校还总算是有些眉目了,老师们都在忙碌,有的甚至顾不上吃中午饭,冻得缩缩的,依然无怨无悔。
我感谢我的团队,创业者们的冲动和激情,把刚刚落地的雪花马上融化了,仿佛就像刚刚建国后火热的劳动场面,忘我,投入,无怨无悔。
早晨天阴阴地,不久就开始滴答小雨点,湿润了寒冬了很久的心思。
忙碌中,不觉意一抬头,发现窗外的雪已开始漫天飞舞,不是很纯洁,可能是开始沾染了很多的灰尘,但很洒脱,齐刷刷的,一点也觉不出作秀或炫耀的成分。
雪粒,落到地上,马上就化了,地上湿漉漉的,但风吹不着的地方,已略显雪的娇容。小院里汽车上,覆盖着薄薄的白色,那是雪,我终于开始相信昨晚天气预报的准确。雪,入冬以后,确切地说,从入冬以后,我就期盼着的冬天的使者,终于降落了。
楼下,有一对已过中年的夫妇,正在收拾整理收来的废品,纸箱子铺了一地,那是他们几天来的劳动果实。那份认真与专注,全然忽略了雪在下,反倒像大雨来临前,忙着收割庄稼的农夫。
雪,忽略了人们的神采,自顾自地忙着,下着,渐渐地,临街的便道上,没来得及落光叶子的枝条也被覆盖上薄薄的一层,包裹着冰雪的混合体。过路的人们,行走时,都有些急匆匆的,偶尔从树枝上滴落下来的粉碎的雪团,掉落在人们头上,脖子里,像撒娇的孩子,很单纯。
我的心里,就和湿漉漉地地面一样,有些湿润,我感慨这个冬季,等待了若干天终于来了暖气,屋里暖融融的,屋外却是雪花飞舞,茫茫一片。只是不知穷苦的那些人们,该如何度过。
从小,每个冬天,我都期盼大雪的到来,比吃顿好饭还开心。多年来,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艰苦的过去,就像提醒自己别忘记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八、九岁时,半年一条破棉裤,小学里课外活动时饥饿难忍时吃雪团充饥,很快雪团在肚子里化作热水烧心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雪地里打滚儿,大雪封地后套鸟激动的忘记回家,呼吸着雪后炊烟的味道,恋恋不舍回家,暖炕,睡觉,做梦都带着微笑。
下午,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减弱的迹象。脚底下,马路上,落雪已经碾压成冰片状,有些湿滑。我偷偷地呼吸着新鲜了得空气,却舍不得慢下脚步,雪花落在头上,脖子里全然不顾。
下了课,夜幕已经降临了,享受着屋里的温暖,聆听着窗外化雪后水滴的啪啪声,好想听听妈妈在黑暗里讲着过去的故事。可惜,她老人家不在了。
我,期待着明早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