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欣赏我的一位荣成朋友的原创歌曲《天鹅飞回来了》：
　　 天鹅湖上白云飘，天鹅湖里天鹅笑。
　　 天鹅飞回来了，
　　 今年的草更绿，今年的水更好。
　　 我要放声歌唱，我要奔走相告。
　　 荣成是天鹅的宿营地，荣成的天鹅独领风骚。
　　 天鹅湖上飞百鸟，天鹅湖上齐呼叫。
　　 天鹅飞回来了，
　　 这里的生态美，这里的环境好。
　　 你别错过机会，你要快点筑巢。
　　 这里是飞鸟的大乐园，在这里没有任何干扰。
　　 就将这段歌词作为我欢迎您到来的致辞吧。在萧瑟的寒冬，在空辽的空域，一群天使，款款而来，我宁愿相信它们不是为了越冬，而是为了和这里的人们的持久约定，不负期待，不惧路遥。
　　
　　 一
　　 你看，这大天鹅刚飞回荣成来，就惹得朋友诗兴大发，就为大天鹅谱写乐曲，就为大天鹅放声歌唱。仔细想想，人的所谓天赋，是何处来的？大天鹅将歌声美词带到了胶东半岛，将诗意写在这片海岸。
　　 那么，大天鹅飞来荣成之后，荣成是如何款待大天鹅，如何亲爱大天鹅，大天鹅又给荣成这个古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美称，今有“自由呼吸，自在荣成”的美誉的滨海小城，带来怎样的欢乐与美好呢？
　　 今天，我就带你去荣成的海边走一走，亲自领略欣赏一番自在荣成的大天鹅。
　　 来吧，沿岸走，天鹅伴行，美死了啊。
　　
　　 二
　　 一个冬和景明，艳阳高照的午后，我来到了烟墩角天鹅湖赏天鹅。
　　 烟墩角天鹅湖位居山东半岛最东端，地濒黄海中部。濒海是荣成最显著的特点，荣成三面环海，蜿蜒曲折的千里海岸线秀美多姿，湾岬相连，海天一色的蓝天大海，闪耀光彩的金色沙滩，宛若人间仙境。而烟墩角就是这仙境中的一处满目风光收不尽的滨海公园。这里的自然资源甚是丰富，尤其是海洋资源，鱼虾贝藻种类之多，多得数不胜数，所以，这里是大天鹅越冬的最大乐园，也是世界三大天鹅栖息地之一。每年十月底十一月初，就有上万只从西伯利亚飞来的大天鹅来这里栖息越冬。在这里，大天鹅可以自由呼吸，自由飞翔，我们可以和大天鹅零距离接触，观赏天鹅戏水觅食，游曳飞翔的温馨，享受人与天鹅和谐融洽，同欢同乐的美好。
　　 许是因了午后这个时间段是赏天鹅的最佳时间，待我到来时，烟墩角天鹅湖已是人流如潮，万头攒动。专业摄影人，业余摄影发烧友们正架镜远眺于湖面上的大天鹅，或屏住呼吸于聚焦，或肩膀倾斜于构图，或随手偶得于瞬间。沙滩上，栈道上，海草屋前的游客们，或驻足观赏海鹅一色的唯美景致，或呼朋引伴观空中天鹅盘旋的飞翔英姿，更多的游客是悠然自乐地举着手机追逐着大天鹅。
　　 乍到的我，还没来得及与大天鹅问好，就被眼前的画面感染得如醉如痴，傻乐着看她笑，我也笑；看她跑，我也跑。只几个快步几个回旋，我就卷入了人潮中，窜到了堤坝前，这才来得及面对蔚蓝的海面，洁白的天鹅。
　　 风逐云影筛瑶池，碧波涟漪笙瑟笛。
　　 起舞弄姿魅游客，凌空独运降霜稀。
　　 这些大天鹅知道自己美丽，所以很是自好；知道自己高贵，所以很是自豪。它们在用自己的优美来引起游客们的注意，在用自己的舞姿来赢得人们的赞誉。你看，远处的那些大天鹅成群结队的在浩瀚的碧波上自由自在地游戏，而近处的大天鹅则是这个颈项独立，那个展翅妩媚，各自显示着各自的优美，各自展弄着各自的娇态，它们尽情地予人们欣赏自己优雅的面容，友好地予人们欢乐自己妍美的身姿。
　　 只这么一短暂的面对，我的眼睛就被大天鹅抓住了，心情就被大天鹅揪住了，好一阵儿。终于在眨了几次眼，平静了几番心情之后，才得以清理了嗓音，准备发出“天鹅你好”的亲切问候时，却又被一首《咏鹅》堵住了咽喉，响亮了耳声：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骆宾王也来烟墩角啦？”我惊疑着耳声，即随《咏鹅》急急去寻那咏鹅者。
　　 寻到了，就在身旁的左面站着一对黄童白叟。黄童六七岁，圆圆的大脑袋晃动着，调皮的大眼睛瞪着，面对着成群结队的白天鹅，似喊似歌“鹅，鹅，鹅”。
　　 白叟慈祥着笑脸，智慧着双目，陪站在孙儿身旁，既有点儿天真的可爱，也有点儿老练的自嘲。他边听黄童“鹅”，边对黄童说：
　　 “‘曲项向天歌’中的‘项’是脖子后面，就是这儿。”说着一只手放在了黄童的脖子后面摸了起来。
　　 黄童顺势抻长了脖子兴趣着“曲项向天歌”。
　　 “红掌在哪儿啊？”黄童边咏鹅边问鹅。
　　 “白色的羽毛在水上浮，想想红掌会在哪儿？”白叟没有直接告诉黄童红掌在哪儿，而是启动着想象之门让他自己找答案；没有提出问题让他思考，而是重音着“红掌”启发着让他自己发现问题。
　　 “看到啦，在水中！”黄童突然惊喜地喊着。
　　 “不是红掌，是黑掌！”黄童突然惊讶着发现。
　　 “是啊，怎么不是红掌是黑掌呢？”白叟拿着腔捏着调，曲着背搂着黄童的腰，一起惊讶着发现。
　　 “爷爷告诉我。”黄童向白叟求答案。
　　 爷爷眯着笑眼对孙儿竖起了大拇指：“能发现问题，你是这样的。”又向孙儿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等你解答了这个问题，你是这样的。”爷爷四两拨千斤的评论着孙儿的发现，鼓励着孙儿的疑问。
　　 举起的手机本来是对着湖中的大天鹅，我却不自禁地转动了姿式，留下了身旁这对天真睿智的美天鹅：
　　 童心与童诗一起飞扬，兴趣与知识一起增长。
　　 亲子与亲情相映成趣，记忆与思维相得益彰。
　　 大天鹅带来了诗意。心情被这些精灵唤醒，真的想插在这对老少之间，把我知道的大天鹅的故事，还有最精美的诗，说给他们听，也放飞我的心情。我突然想，生活图景里最生动的地方，是无需备课的，风景的灵动可以一下子就唤起了人的灵感。
　　
　　 三
　　 到蜊江海边看天鹅，是我最随意的一件事。不用择天气，晴天、阴天、下雪天，天天可以。不用择时间，清晨、午后、傍晚，时时可以，只因了近海楼台。
　　 蜊江海边是我每天散步的必到之处，也是我每天与大天鹅相见的必到之处。这里的天鹅虽然没有烟墩角的天鹅多，名气也没有樱花湖的天鹅大，但这里天高水阔，碧波缥缈，水草丰盛，芦苇丛生。背后有黛山绿树映照，有古老的海草房、现代的“北斗公馆”、秀美的“华星宾馆”拥抱，身旁有别具一格的“海天阁”与之传情与之说笑，更有威武英俊的“华星宾馆”的保安细心的呵护精心的关照。这样的生态环境哪里去寻哪里去找啊，所以，蜊江海边虽是一片小洲，却是大天鹅温馨的家园，栖息的天堂。
　　 在这里赏天鹅，最美的镜头是看大天鹅岸边美食。
　　 每天下午三点左右，华星宾馆的保安人员会提着一袋玉米站在海边堤坝上，向游水嬉戏于大海中的天鹅发出“嘟——嘟——”的一声哨令，于是，大天鹅们便像听到了冲锋号的勇士般集结于哨令前。
　　 远处的大天鹅会滑翔着凌空而降于哨前，近处的大天鹅则平衡着羽翼而舞于哨前，亲昵相依的大天鹅双双温情着比翼而游于哨前，嬉戏打闹的大天鹅挑逗着溅花而跃于哨前，这些大天鹅们以其优美的身段，洁白的羽毛，婉转的歌喉，传神的舞蹈，知音于哨声，感恩于养者。
　　 “开——饭——啰！”
　　 哨声停止，喊声响起，华星宾馆的一保安站在堤坝上，天男散花般将玉米撒向大天鹅，大天鹅嘎嘎着鞠首以享美食。
　　 “如果你们不喂食，天鹅吃什么？”一外地游客不解地问饲者。
　　 “这里生态资源很丰富，它可以在水中找水生昆虫、蠕虫吃，还可以把水生植物的根、茎、叶子作为食物。”饲者生物专家般为游客解答着。
　　 “真是个好地方啊！”一游客没说完，另一游客抢去了话题：
　　 “那是，一个地方生态好不好，就看野鸟有多少，野鸟不受人的控制，不是你邀请它来它就来，而是它自己愿意来的。大天鹅都来这里越冬了，等咱们退休后，也来这里越冬居住吧？”几个外地游客被大天鹅吸引了，感召了，于是，欣赏着眼前的大天鹅，展望着将来的大乐园。
　　 “它的翅膀那么大，嘴那么厉害，不捉其它飞禽吃吗？”又一游客转身问题于我。
　　 “它有勇气有力量，但从不伤害同类。”我对游客的回答是简短的，而对大天鹅的起敬却是深长的：
　　 它有威势——强劲的翅膀是他的盾牌，坚韧的羽毛是它的锐器，却不滥用武力。
　　 它有力量——敢于在空中击退鹰的进攻，勇于在水中监临水禽，却是友好相待，和平共处。
　　 它有决心——非自卫不用武力进攻对方，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赢得所有水禽的屈服，以共同缔造太平世界。
　　 这就是我对大天鹅美德的起敬。
　　 云中翱翔风驰骋，水上游弋拨谐音。
　　 禽鸟草泽亲万物，高歌仁德传友情。
　　 真正可以唤起诗意的，在这个冬季，可能就是大天鹅了吧。振翅斗水，飞珠溅玉；引颈吐声，唤醒日子。只要带着一颗欣赏的心，天鹅会给我们无限的美感。
　　
　　 四
　　 去斜口岛海边赏天鹅，最好是择一个无风下雪天。你就站在海边，身后是气质独特的古老海草房在讲着古老的传说故事，身前是出海作业的小渔船悠悠海上马达奏着时代的声响，远处是高高的灯塔激励着新时代青春高歌远航，近处是皑皑白雪晶莹着冰心玉壶透亮。你只需立在雪中，注目着白雪映衬下的大天鹅，简直就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美极了。
　　 这些美丽的白雪公主们，有的用黑掌撩起了雪花，瞬间一阵云雾；有的展开双翼抖落着雪花，倏忽银汉漫漫；有的静目凝雪陶醉着雪花，恍惚情舒雅兴，雪花使白雪公主们格外兴奋。
　　 万顷湖天碧，一池雪花白。
　　 这时候的我，最喜欢与大天鹅面对面的站着，倾听它们的融融私语，感受它们的质朴恩爱；欣赏着它们着一身素装翩迁起舞，贪婪着白雪与大天鹅流出的美吸入我的心田。
　　 于是，我会不自禁地拙劣模仿：
　　 举手撩着纱巾，成就朦胧的镜像美。
　　 呼啦啦，一群年轻人来到了海边，来到了大天鹅身边。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举着反光板，有的稳定着三脚架，原来他们是为一对新人拍摄婚纱照。
　　 当新郎新娘妩媚着妍丽面向大海，笑对大天鹅时，大天鹅正：
　　 眉眼亲喙合瑟语，交头贴面吻绒裙。
　　 洁白无瑕心相印，温馨忠贞溢苍穹。
　　 当大天鹅发现了妍丽的新郎新娘时，它欣然赏识了新人的情感：
　　 我圣洁的婚纱，就是你洁白的羽毛。
　　 我百年好合的婚姻，就是你相亲相爱的一生。
　　 它欣然赏赐予新人一祝福：
　　 在天我是比翼鸟，人间你是鹣鲽情。
　　 恩爱有佳敬如宾，意合情投鸾凤鸣。
　　 欣赏至此，朋友，我想和你一起为自由呼吸的荣成与自在荣成的大天鹅绘一幅美丽的水墨画，画面的意境是：
　　 童心趣味相碰撞，古韵实景巧成章的启蒙美。
　　 碧波游弋自成群，引吭高歌和谐音的友好美。
　　 九天永作比翼鸟，平湖卧水两相依的恩爱美。
　　 大天鹅，从相距万里的西伯利亚，舞动着双翅，不分昼夜，不惧酷寒，就为了寻找一处精神的处女地，找到了，在胶东半岛，最北的月湖，居中的烟墩角海湾，市区的樱花湖，这里早就摆放了精美的蓝宝石，静待美如花絮般的大天鹅的莅临。也正因大天鹅的青睐，使得我生活的荣成才这般神圣。如果仅仅从风景的角度解读天鹅给冬天带来了诗意，我觉得还是肤浅的，因为任何一处风景，其起因素太多，那里的山水，一地的草木云彩，一方追美的人，这样，万里邀客大天鹅，天鹅也会不辞劳苦了。
　　
　　 2019年12月10日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