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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看点】因父之名 (散文)  


作者:李剑 布衣,104.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613发表时间:2019-12-15 18:23:13
摘要:儿子,我也从来不问你考试打了多少分。上次,你主动说,你语文好。我问好在哪里?你说数学打了40多分,语文打了50多分。儿子,我服你!害我晚上老做噩梦,梦见老师考试考得你哇哇大哭。但醒来一想,你到底是不错的,比我当年强。可我还是要批评你,你就不能打60分吗?你要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我给你取的。我多少还有点批评教育你的权力。

【看点】因父之名 (散文)   亲爱的儿子,人来到世间,都会得到一个名字。每一个父亲给自己的孩子命名,都近乎一种庄严的仪式。从此以后,这名字,有了生命力,有了情感。一个人,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多少还要讲些缘分呢。
   儿子,在你出生之前,我想了许多名字,一直悬而未决。但是等填写你的出生证明时,我几乎未作考量,就填写了现在只代表你的名字。你是我生命缔结的小果实,这下,真可谓实至名归了。
   你的幺爸,曾经有一个属于他的名字,里面含个“飞”字,但他小时胆子大,追鸡撵狗弄得鸡飞狗跳,也把自己摔得一脑袋大包小眼。你爷爷就后悔那名字取得不好,给他另换了一个,就是他现在的名字。以前那名字就弃绝了。他只跟他现在的名字有缘分。
   儿子,当我呼唤你的名字时,我的心是温暖的,仿佛阳光洒满春天的花园;当我呼唤你的名字时,我的心是温柔的,仿佛月光铺满夏夜的河流;当我呼唤你的名字时,我就想起你那些糗事儿。
   那时,你比现在还小。感冒总像乌云一样偷袭你。你每一次感冒,都会使我的人间四月天,转瞬变成好冷一个冬。听到你喉咙呼哧呼哧响,我自己就喘不上气来;看到你冒鼻涕,我就恨不得揪出那鼻涕龙捏死。看见你张着小嘴巴,像缺氧的鱼儿浮出水面呼吸,我不止替你难受,还担心长此以往,你长出龅牙嘴,成为将来讨老婆的包袱。
   儿子,你被感冒旷日持久地折磨,我真是罪无可恕的。我应当看见你流出第一串清鼻涕,听见你咳出第一声嗽,就果敢地给你吃感冒药;而不是任你摧毁我坚信的“感冒一周,会自愈”的真理。仿佛哥白尼撼动了日心说,爱因斯坦搞翻了牛顿——你搞翻了我。其实,我不是迷信感冒可以不药而愈,而是惧怕给你灌药,才自欺欺人。
   当其时也,你呜啦啦地吼叫,挥拳踢脚,仿佛竞技场上的斗士;我手拿汤匙,左躲右闪,进退失据。黔驴技穷之下,我恶向胆边生,一把捏开你的嘴,一汤匙药就直奔你嘴里。你不肯就犯,声嘶力歇,嚎得倒进喉咙的药,哗啦啦全喷出来,药湿胸襟。你一边喷,一边咳,一边叫,声震屋瓦,我心惊肉跳,黯然败阵。
   缓过劲来后,我重整旗鼓,故技重施。这下药入你嘴,但我却失去了一鼓作气的勇力,手底一松,你怒火万丈,一口咬住汤匙,咬得嘎叽嘎叽响,大有斩钉截铁之势。我大惊失色,奋力拽出汤匙,你随之“噗噗噗”地把药水喷得天女散花。像一声声嘲讽:“呸呸呸……”
   我又心生一计,拿玩具逗你玩,趁你疏忽大意,空门大露时,一汤匙药,灌下你的喉咙;你竟坚贞不屈,拼命狂呕,几下,就把勉强喝下肚的药水,全呕了出来。从此,不肯中我的声东击西之计。
   你婆婆按捺不住,披挂上阵了。她一边没头没脑地骂我没用,一边给你使软招。奶瓶里装药水,药水里兑糖水,直兑到药水变成糖水,咣里晃荡地摇着,哄着你一点点喝。但这个法子,被我坚决抗议掉了,我决不能因为你感冒,再给你弄出龋齿。
   儿子,说实在的,你的感冒没把你打倒,却把我打得一败涂地了。有一次,你咳出血来,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幸亏医生给我吃下定心丸。他说,这是小儿支气管发炎,咳破了嗓子;输点液,就没事了。但我想起,全世界报纸都说中国人民滥用抗生素,导致细菌、病毒产生耐药性,会到某一天大家吃坏了肚子,拉稀摆带,都没有合适的抗生素救急。
   我思之甚恐。却又不得不任由医生把抗生素,源源不断地输进你的体内。爱莫能助,真是世间最无奈最深沉的悲哀啊!
   儿子,你感冒了,经常拉稀摆带的。一拉稀摆带,你就瘦得像根藤,小手掌就像凤爪,看得我心痛欲裂;给你吃点止泻药吧,你又几天不拉粑粑,肚子涨得像鼓,直教我心急如焚。只好用开塞露,你又开始拉稀摆带了。咦,你这小家伙还没完没了。虽然你人生第一次拉粑粑,眼看要拉到床单上,是我用双手给捧过来的。可我真害怕见你拉稀摆带的样子。
   我偶尔出门在外,又生怕你婆婆不懂用药,把大人吃的感冒药,一片分两半,一半就毫不犹豫地喂到你的小嘴里去。你婆婆是拿感冒通,当饭吃的。头疼脑热吃,医病;头不痛脑不热也吃,干啥?预防头疼脑热。
   我对药物的防戒,也使我犯下至今想来极为后怕的事。有一次,你感冒发高烧,我想到酒精可以降温,就把白酒倒在你身上,给你搓。我可真傻,比祥林嫂还傻。我就楞是没想到白酒会通过皮肤被吸收。那是多危险的事啊?你那么小,要是酒精中毒,咋办?幸好,遗传了我的耐酒基因,平安无事。阿弥陀佛。
   万事有因,你为啥经常感冒呢?我深刻反思过,归根到底是你健康的基础没打好。还在你吃人奶的时候,我片面相信人奶是绿色的,是纯天然的,是最有营养的。为此,给你一吃就吃了七个月,而没有给你及时添加辅料。想起你七个月大时,抱你去街上玩,你外婆给你一块软糕,你激动得一双小手抖个不停,就那么哆哆嗦嗦地往嘴里塞,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的确,你这一辈子,你还是刚开始吃人奶以外的玩意儿呢。
   你没打好健康的基础,感冒就不断,感冒不断,身体就差。恶性循环了。爸爸我真是罪该万死的。当然,爸爸也不能全把责任弄在自己头上。你可不想再有一个替你妈“顶杠”的蠢爸爸。
   你妈,那个懒娘们。在你襁褓之时,她不悦意给你换尿片子,而任由你睡在尿里,好多次都把屁股渍红了,斑疹一大片,摸着像火烫。虽然换尿片,几乎是我包干到户,但难免有疏忽大意时,要知道,年轻人瞌睡大,我也有睡着的时候。但那当儿,你肯定没睡好觉,睡不好觉,对身体就很有影响,这是绝对的。爸爸亲有体会,人没休息好,就老是感冒。所以,你妈没给你及时换好尿片子,是脱不了虐待儿童的嫌疑。
   儿子,你知道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吗?你生下不久,要吸收钙,需要照紫外线,我就抱你到阳光下去晒最自然的紫外线,差点没把我晒掉一层皮。你婆婆用扫帚疙瘩差点打脱我一层皮。我说我讲科学呢。你婆婆说,我孙嫩得像刚出壳的鸡崽,经得住太阳晒啊?我立即就醒悟到自己的愚蠢了。
   还有一次,我把樟脑丸,放在你的衣箱里。免得生螨虫。后来,猛然看到一本杂志,才知樟脑丸挥发,会刺激小儿的大脑发育。这可没吓掉我半天命,立即联想到,你曾经把葵花籽、玉米粒塞进鼻孔,吓得全家人抓狂的事。那时你太小,没法告诉我们,你是好奇呢?还是真是脑壳长包了?不过,通过我放大镜式的观察,你行为表现虽然偶尔出格,但脑子还很正常。
   不过,你的脾气真是大得有些不正常。你生气的理由很多,粥烫了、摔跤了、理发了、小玩具不见了,你都会大发雷霆。你一生气,就往地上猛地一躺,脑袋摔出包,你也不怕疼。谁要来劝哄你,你哭闹的声音尖利得就像防空警报。谁要来扶你,你就翻来滚去打地趟拳,攻得人手忙脚乱。这种两败俱伤的搞法,我们真招架不住啊!我本来想陪你打打拳,练练身体,强健体格,看来是不必了。
   儿子,现在我又远走他乡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还是天天看《喜羊羊》吗?你还是喜欢脱鞋子打光脚板玩水吗?你这浑小子,都快六岁了。你还不懂事?下次,感冒了,别叫你婆婆告诉我,免得我千里之外不开怀,你也别在电话里汲着鼻涕,咳咳嗽嗽说,爸,老师夸我是好孩子。我能写“2”了。你这孩子呀,每次打电话,你都给我说同样的话。
   儿子,我也从来不问你考试打了多少分。上次,你主动说,你语文好。我问好在哪里?你说数学打了40多分,语文打了50多分。儿子,我服你!害我晚上老做噩梦,梦见老师考试考得你哇哇大哭。但醒来一想,你到底是不错的,比我当年强。可我还是要批评你,你就不能打60分吗?你要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我给你取的。我多少还有点批评教育你的权力。
   儿子,因父之名,我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告诉你:你不必像我,也不必像我期望的那样。你要允许自己与别人不同,将来还要允许别人跟你不同。但你一定要成为你自己。成为最好的你,当然最好。让你的名字,因你而闪亮。
   (编者注:百度检索于2018年5月31日发表在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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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生儿育女是每一个当父母的责任,也是每一个为人父母者的希望。每个人都希望孩子比自己强,这是“望子成龙”的心理在起主导作用。文章讲述了一个年轻的父亲给儿子的留言,在留言里既讲到了育儿的艰辛,也讲到了育儿的苦涩。给儿子喂药,给儿子换洗尿片儿,带儿子晒太阳等等,既有初为人父的慌乱,也有初为人父的无知,同时也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作者在给儿子的留言中告诉儿子:要允许自己与别人不同,将来还要允许别人跟你不同。但你一定要成为你自己。成为最好的你,当然最好。让你的名字,因你而闪亮。推荐赏阅。【编辑:湖北武戈】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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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湖北武戈        2019-12-15 18:25:16
  生儿育女有前传后教,初为人父者不必惊慌,多向长辈学学就会了。欣赏了,问候李剑老师!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2 楼        文友:湖北武戈        2019-12-15 18:28:01
  江山文学一直以来都要求原创首发,只有原创首发的作品才有资格被纳入精品审核的范畴。建议你以后最好将即时创作的作品首发江山,不要先发什么博客或简书之类的媒体了。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回复2 楼        文友:李剑        2019-12-17 09:41:10
  感谢武编善意提醒。我这个是一系列的文章,所以我一篇一篇地发上来。有的文章,我发过简书、博客,有的没有。我发到简书、博客的都,我都自行删除了。至于网上还留下痕迹,大约是被别人给收录了。我把这个系列发上来,若有因不是首发而不能评精的,那就按照规则,不加精。
  
   抱歉之至。
3 楼        文友:若海若蓝        2019-12-15 22:21:18
  爱,无处不在。问好作者,感谢支持看点,遥福,冬安!
只码字,不管事,不问事,不惹事。
回复3 楼        文友:李剑        2019-12-17 09:41:25
  问好。谢谢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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