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静•守】爱的咏叹(小说)
一、警铃骤起
“让开,让开!让——开!”一位女子抱着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带着哭腔,急迫地跑着、吼喊着。似是鬼哭,又如狼嚎。
这是某年冬至刚过的一个晚上。我骑车在城市的街道穿行着。
猛听女子呼喊,我身上激灵打个寒颤,车子抖了抖,好一会儿才稳稳地把车扎到一旁,瞧看端倪。这是啥事啊,女子跑得这么急。
此时,夜漆样的黝黑,伸手不见五指。夜空中,几颗星星稀疏得好像梳篦漏下的几个蝌蚪,不无孤单地在夜空中悬挂着。
由于乌云的厚重和不停地移动,几颗星星又像捉迷藏一样在厚厚的乌云间跳跃穿梭。它们或有或无的亮光,好像忽略为零一样,毫无改变黑夜的暗淡和漆黑的一点点意思。
在这漆黑的夜里,刺骨的寒风也好像与黑夜一样趁火打劫,刮得飕飕直响。它们好像凌冽的军刺,直刮我的的耳目,而且好像要风风见肉一样,让我感到刺骨样疼痛。它让我只想赶快把头壳缩回到体内去,好让火热的五脏六腑去慰贴一下脑壳的寒气和冷颤。
可是,就在这样寒冷的黑夜里,一位正值妙龄的女子,却如开头样奔跑着。她好像冲刺一样在街衢上奔跑着。她犹如风样极速;又如陀螺样摇摆不定。她奔跑着,那满头秀发早已如乱草样随寒风飞舞。
寒冷的黑夜里她已是炽热的风火轮,所过之处,尽管天冷夜黑,但总会带来鼎沸的人群和纷繁的议论。
他们都与我一样疑惑、困顿。
“咋了,她疯了?”
“她真疯了。”
“这是发生啥事了,那样疯跑。”
一路上,周围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由于我的从医的职业习惯,看到女子这样急迫,我也就随该女子一路前行,想一探究竟。
此时,我看见,她妙龄的娇俏已荡然无存,只有母狮样凶猛和嘶鸣;她姣好的容颜也已扭曲乖张,早已花容失色;那汪汪的泪水,已让女子如雨打梨花样憔悴和无助。
她好像忘却了夜的黑暗;好像麻木了刺骨的寒冷,任凭感觉地往前冲,往前冲。寒风的呼号声好像是给这女子吹响的极速向前的冲锋号,她被裹挟着前行。
她,已无它想,只想尽快地冲出困惑的氛围,摆脱快要窒息的念想。
“到医院了,到医院了!小爱,醒醒,快醒醒。咱快到医院了。”我听到女子不停地疯子样呼喊、拍打着怀里的女孩,并继续拼命地向前奔跑着。
“医院”二字早已经全部控制了她的全部思维。此时,医院是她唯一只想到达的地方。
“啊,快了,快了!终于医院到了。”当进入医院时,她颤颤地、长叹一口气,自语道。
她踉跄着步伐,哆嗦着胳膊,抖颤的双手已冻得伸开不能。看到此,我立即帮她叩响了急诊科的挂号室的窗口。
“医生,医生,快给俺妞看看吧。她咋一直不说话啊。我都喊一路了。我咋叫她,她都不应声。”这位穿着讲究,但由于慌张、寒冷,早已凌乱了方寸的女子。气喘嘘嘘地冲急诊科挂号室的大夫着急八荒地喊道。
急诊科医生闻听诉说,只简单主要问过女子几个关键性问题,也不让挂号,立即就把女子和已不醒人事的孩子弄到急诊室。
大夫们立刻给小女孩上了呼吸机和心电监护;同时开始了体外心脏按压等急救措施,并进行更为详细和有针对性问题的问询。
几位急诊大夫紧张地进行着抢救;那女子则在旁边踱着步,焦躁、垂泪并叹气不停。
大夫们在对小女孩抢救的时候,发现女孩的胸部、腹部、腰部、臀部遍布多块紫黑的淤青斑块,且处处都是溃烂的疤痕。甚至,有的疤痕面上又层叠着斑驳的新的伤痕。这女孩,好似旧社会饱受摧残的童工一样,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大夫们治疗的同时,唏嘘不已。他们都被这女孩身上的新伤旧伤惊呆了。都难受得不停地落下了眼泪。
小女孩目前的病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时,我听得其中的护士长问女子道:“美女,你是小女孩的啥人啊?”
女子先是一片愕然,继而慌张不安地回到:“啊,我么?俺是她叔伯姐。”
“那这女孩身上的伤是咋会事啊?”护士长又问道。
“都是她妈打的,都是她妈打的!我是在她家帮忙的时候,发现她妈经常打她。我每次看着,都不忍心看呢。”女子眼眶湿润,且吱吱喔喔地说。
“她妈也太狠心了,竞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那她妈是亲妈不是?那她妈为啥不来,只让你来啊?”护士长一连串地恨恨地追问道。
女子依旧吞吞吐吐道:“哎,这种事,我哪会知道。再说,我想知道,她们也不会告诉我啊!要不我现在回去,叫她来医院吧。”
“行啊,你让她来吧。女孩的情况不太好。”护士长犹疑片刻,最后不无担忧地回说道。
“好吧,我这就去喊她。”女子说着就要走。
急诊科外,突然警灯闪烁,警铃顿起。几名刑警快步向女子走来。看到此境, 女子有些慌乱,这就想夺路而逃。
哪里走得了?!只见急诊科的医务人员和其他病人家属们都围了上来。她们截断了她的退路。
其实,自从女子进急诊科,医务人员就察觉不对。医院的保安部门已经早早报警。
警务人员把女子控制后,在我后来知道的她对警员的叙述中,方见事情的端倪,女子对自己的过往懊悔不已,对爱的拥有只落咏叹。
那爱的曲折、爱的执着、爱的糊涂、爱的满目疮痍。都在爱的咏叹中慢慢呈现。
二、家遭变故
话说十几年前,时光美好。我们一同得回到那个多彩的年代。
小红,上文提到的年轻妙龄女子。她就是出生在那个多彩的年代。她,本名苏影虹。她是出生在山西吕梁的一个叫苏家屯的小山村,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山村姑娘。那时,这个小山村,是一个充满了诗意熏染和思绪奔放的村庄,承载了小红满满的憧憬和美好。
小红就是这样在美丽的山村,一年四季,美好诗意的生活着。
只是,在生活的诗意中,物质生活有点单一化。小红整日地衣服就那几件,那饮食也是太规律,经天是单一的馍、菜、汤。说是菜和汤,可锅里的菜和汤的油水,都可以用廖若晨星去形容。
虽说有着开阔的天地,小红们也就是学校、家、山野间学习、生活、玩耍。至于山外面的精彩,小红也只是听外出捞世界的大人们说起,好似天外飞星,又好似另一世界。她只有向往的资格,却没有融合进去的权利。她还小,也不多想。
就这样,小红快乐的度过童年。
在少年壮志不言愁时,小红家庭突然发生了变故,幸福的生活有了颠覆样地改变。
爸爸在外出捞世界时,遭遇地基塌方,一命归西。妈妈在痛思爸爸的日月中度过一年,也因突发脑溢血,匆匆追爸爸而去。由于爸爸自小是奶奶寡妇熬儿样带大,又无兄弟姐妹,妈妈又是远嫁而来。剩下个小红,失去了经济来源,也只有与年迈多病的奶奶相依为命,靠着山坡上的一些庄稼收成变卖度日。从此,想小红与奶奶,只有在苦熬中过日子。
小红是个懂事的孩子,苦日子她并不怕,只是自此再也没了学习的兴趣。有了初中不再读下去的想法。好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去历练外面精彩的世界。
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奶奶。奶奶也只有叹息的份。奶奶也无很好的理由阻止孙女。只是感觉她太小,害怕出去受人家欺负。
常言说的好,无巧不成书。又言道,“天无绝人之处”
就在小红懒于上学,又找不到好的方法出去的时候,一位苏家屯村的大名人,十多年前就以山西文科状元走出山村,在外学业有成,家缠万贯的苏大同,恰若天外来客,突然来到小红家。
“榔头奶奶在家吗?榔头奶奶在家吗?!”一个有着浑厚男音的男人扣着小红家的木门,不紧不慢地问道。
“谁呀?是谁在敲门。”奶奶用手拢着耳朵,迈着不太雅观的大脚片子。说着话就迈向了大门。
“是我,榔头奶奶。”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笑盈盈地说道。他杵在门口,好似一座铁塔一样。
“啊,是大同啊!”奶奶不无惊异地仰望着大同,忙不迭地说道,“孩子啥时候回来的啊,你恁忙,咋有时间回家来啊!”
“不忙,我这是趁工作之便,到家办点私事。”大同慢条斯理地说。
这苏大同,却是不一般。
他当年以山西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文学院,主攻现代小说的创作。他在求学期间,就创作了多部长篇小说和中篇小说。曾经还获得过“茅盾文学奖”。他大学毕业后,与他的学妹刘倩经过几年的爱情赛跑,修成正果。由于岳父一家是老北京,其女又是独生女。大同与刘倩结婚后,没有怎么奋斗,已是车房尽有,小日子过得很甜蜜。爱的诗意蔓延,一直伴随着大同。大同的工作也很顺利。在一报社,由报社编辑、主编、到报社主任,顺利升迁。其妻子也业有所成,在一政府部门当副主任。他们在幸福的生活里徜徉;在甜蜜的爱情里漫步。他们所过的每一个日子,都是爱的浪漫曲,都是阳光灿烂的每一天。
可是,诸多幸福中,却有一件憾事,横亘夫妇二人心头。
就是结婚有五年余,却一直没有二人爱情的结晶。他们每每徜徉幸福之河,总有不易觉察的阴影,在二人间挥之不去。如鲠在喉。
由于二人都忙于业务,虽有爱的激情,但家庭环境的维持,日见困难。他们一天下来,都不再有精力来打扫卫生。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妻子刘倩提出一个想法,问询大同。
“老公,我们太累了!家务活都累得干不动了。要不从你家找个保姆吧!”
“行啊,要不我回家一趟,看有合适的小女孩没。”
“行,我看行。”刘倩高兴的亲了大同一口,激动地说,“我今后都轻松了,不再干家务了!老公,理解万岁!”
啪,又一口,一个红红的口红印拓在大同的脸上,红的那么鲜艳。
于是有了大同回乡的一幕。
“小红,快来见过你大同哥。”奶奶由于年迈,嘬弄着无有牙齿的嘴唇,极力清晰,却又含糊不清地喊道,“大同,孩子回屋坐会儿,我这穷家,可不如你那大城市啊!”
“没,还是奶奶家亲切。行,奶奶,我进屋坐一会儿。麻烦奶奶了!”大同一边寒暄着,一边走进小红的家。
小红的家,原先父母在时,在山村也是数一数二的院落。只是自从父母去世后,由于疏于收拾,几间主房的墙壁有些剥脱的痕迹。破败的迹象,不时地晃入眼帘。还好,那绿绿的爬墙虎,总算在家的破败中,带来一些生机。
大同随小红奶奶进得主屋。奶奶用破烂的袄袖掸去屋内床上的尘土,笑眯眯地冲大同说道:“孩子,坐吧,这不同于你们城市。将就一下吧!你喝点水吧,我给你倒去。”
“不,不!很好,奶奶你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大同忙不迭地说。
“小红,还不出来,你哥都已经进屋了!”奶奶又唤小红道,同时对大同说:“孩子,你也忙,那就说说啥事吧。”
“哈哈,奶奶啊,我听说俺小红妹子不上学了。是真的吗?”大同依旧声音和缓地慢慢道来,“我家里有点忙,看能否请小红妹子帮帮忙。也就是打理一下家务。比如买买菜、取取文件、定定报纸杂志一类的小活。不会多累的。”
“行,反正小红也不上学了。让她跟着你们,见见世面,学学新的东西;再说,她跟着你们,我也放心。”
“大同哥,你回来啦;俺嫂子回来没?”音如燕咛,气若袅然。大同猛听如此婉转燕语,早已将目光转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之处。
只见一位衣着朴素,但难掩丽质的小女子从隔间屋里缓缓走出。
这小红,一米六左右的个头,整体有些削瘦。细长的双臂,好似灵巧的两条自然的笔画,随着她的走路而自然摇摆着。她那淡淡的双眉,犹如两撇上天飞来的神然之笔,美美地卧在双侧的眉骨上,随时都在为小红的喜悦而准备如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一样。大大的双眼,虽说由于家庭的困顿,有些略显迟疑地忧郁,但她说话的同时活跃地程度,不时呈现她的少女之美。略显苍黄的面部上,两片说厚不厚,品字流畅自然的唇线,在小红说话的同时,美妙地开启着。那小巧自然的鼻翼则随口唇的开合,和谐地配合着。小红难说婷婷玉立,但少女之美,已宛然呈现。她缓缓而来,虽为山村少女,但美的流溢,在她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间。她,衣服随意地穿着在身上。那薄若蝉翼的黄色粗衣外褂笼统地罩在白色内衣的外面,虽是有点寒碜,但衣服搭配完美,洁净的一尘不染。足以看出小红是位洁净讲究之人,她好似丢落山间的一块璞玉,虽有粗陋的外衣打扮,却难掩她的天生丽质;她是含苞待放的山丹丹花,要红艳蓝天。
“啊,好个美丽的姑娘。”大同不由地大声赞叹道。
“哎呀,哥是在骂我丑吗?我一个山村女孩,整天山风日晒地,简直丑女一个,哥哥夸我,就是骂我。”小红脸色红红的低声说道,“吃了没?我给哥哥做一碗咱家乡的臊子面吧!绝对咱家乡的味道。”
“不了,谢谢。现在,来不及了,我这都要回去,城里好些事都在等着我呢。你看,你乐意随我到京城吗?你要乐意,就与奶奶说一声,我们这就走。”大同不无急促地说道,“可以吗?奶奶。”
话说有爱宁静始,
兄弟茱萸有岚亮
带我煮壶家乡就
一醉江山共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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