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孤独的攀登(散文)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一直就是在爬山的险径上。
眼前的山是卓挺云霄,望不见它的山峰顶巅;有雄鹰在我的头顶很高远的高空盘旋飞翔,它飞的高度在我看来已经是在高高的天空了,其实和这座山峰相比较,雄鹰飞的高度,才是这座秀丽险峻高山的中下位。
这座山,势显崔峨,气盈壮丽,壁立万仞,光滑如冰;一条斜径曲蟠弯折,径入云内。
我努力在这条险径上攀登,一丝也不敢疏忽大意,真的是比如履簿冰还要谨慎。我攀登的这山的崖阶,如是竖梯,两侧是坚硬的石体,在不远处的石隙缝内生长出一簇草,或者一株敧壁伸展的灌木,还或者是一棵虬曲苍劲的古松。
那一簇草生长在这贫瘠的石壁夹隙内,里边的土壤是寸簿的;水分更是稀罕而珍贵,雨水和浓雾、露珠是它的渴盼。它只有依靠大自然的恩惠,在定期的季节里和不定时的日子里,会得到稍微的滋润。在这里见水就会瞬间飞速流去,绝不会储存,也更不会像薮泊畔内的同类那样会得涝病了;既是有这一丁点的水分滋养,它也会奋力吐芽抽茎,生长出这一簇茂密茁壮的一蓬俊颜。
你这簇蓬草也和我是一样的宿命,在这洁净的险崖峭壁上孤身只影,对着远处的蓊郁翠色。那里是肥沃的土地,充足的水分,孳生丰蔚,竞秀出姣艳芬芳。你唯有茕然自傲,洼畴怎比你的清凉和意峻,风首先来为你梳妆;烈日整天对你陪笑。眺望着远方,那白云变幻着身姿;霭漫湮没了山林、河流、村庄,只有那一群群的雀鸟,吱喳着飞来飞去。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不会寂寞伤感,反而,会有诗,你的诗肯定很优美,富含着深厚的哲理,虽然,可能并不华丽灿烂,但是,意味是很浓郁的,我油然生出对你一股敬意的情绪,你才是我攀登向上遇见的老师啊。
还有那边的一株藤蔓,它也是在一条石缝里钻出来的,它也是只身一个的独立者,没有族群,也没有同类,它算是你的朋友吗?它也是那么孤立,独自伸展着枝蔓,还孕育出了欲要绚放,而因为干涸萎蔫的小花蕾,它何尝不想在宣唱自己心中的歌,把自已的希望燃烧,让这心里的情散发出浓厚的清馨;闪靓出姣美的色彩,结出翡翠或者金黄、赤红的甘甜果实。
它在努力,在拼命的坚忍而等待,也在渴盼着那飘来飘去的云,能够凝聚起来,哪怕是只一片刻的雨滴,也能使它这萎蔫半绚的小花蕾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还有那棵歪斜的松树,它的体干,层鳞厚结,曲蟠聚癃,形态奇异,像极了一条蟠曲舞爪昂首的龙,为什么会生长成这种怪样子呢?如果是被爱好根雕的看到,这就是一件天生的龙体造形,它的价值,肯定是无价的,因为它在世间只有它自已。它的年龄看来是很大了,哦,是的,它是在漫长的岁月里顽强的毅力显出来的忍耐,这是他不屈不息的精神,使它以异殊的形体来诉说岁月的峥嵘,表现出不惧怕多么恶劣艰难的对应,都能够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杰作。
啊!就是这座巍峨的高耸入云的大山,是它孕育出了这些可以诗赋、可以讴歌的杰出特异的形态。这些虽不起眼的草木,它们的精神就是那永不息灭的太阳,它们鼓励着我,使我惭愧汗颜。我比不上草木的坚毅能忍的精神,它们都是无惧无畏环境的苛刻,也不惧怕无情的风沙烈日,始终的信念就是生生不息地向着一切不利发出蔑笑。经受着春夏秋冬,不同季节特有的劣性侵虐;默默相对,静静地望着朝阳霞飞;夕晖沉暮,循环往复。
跟前的高耸峭峰,脚底的狭窄险径,我仰瞻游云的绽绚散聚,阴晴开合;也俯瞰着无底深邃,烟雯飘荡,群鸟飞旋。在这寸足的石径上,每一步都是:一边是阴森的酆都冥门;一边是艰辛的仙阶。我只有惊悚着起伏激跳的心,又最大努力地平静波动的心绪,凝神小心地移动出一小步,一小步。就这样屏住了气息,向前向上,向着希望攀缘。
心中更多的是有位神人,能够使用仙术,役使一只白鹤,用一朵白云,或者垂下一条绳索,最好是一个吊篮,把我给提到巅顶。这是梦想,谁能平步青云?痴心的人总是有梦幻,能够实现的绝对得有太乙贵人。
我就是那贫瘠草木的际遇,只有刻苦的奋力,也学着那草木的伟大光耀的坚忍,期盼着走向辉芒。它们给了我力量,这是一股斩不断;摧不垮,永不消损的激流,充盈在我的肌体内,分布于我的全身。我从它们展现的形色中悟到了一种“道”,这是能够蔑视一切,克服一切,战胜一切的法则。草木并不是无情的,它们饱含着深如海的柔情;同时也绽放出通霄的豪情,不被恶劣的气象折服。我也学会了这可贵的精神,也不会被你这座大山吓倒,我要把你踩在脚下,站在你的头顶,高歌一曲“云海流琼浪,一览众峰微”。